(一)
人间·无名荒山
金光散去,高呐与玉云飞跌落在一片乱石之间。
玉云飞迅速起身,紫霄剑横握,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高呐半跪在地,胸口被风月啸的血染红一片。他低头看着掌心那枚碎裂的玉佩,指节发白。
“风师弟……”
玉云飞见他神色恍惚,皱眉道:“高呐!现在不是伤怀的时候,玄冥老祖随时可能追来!”
高呐缓缓抬头,眼中金芒明灭不定:“他为何要救我们?”
玉云飞一怔。
远处突然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困惑。
(二)
三日前·天界·玄冥殿深处
风月啸单膝跪在血池前,池中浮现着玄冥老祖模糊的面容。
“师父,高呐已至人间。”
血池翻涌,传来沙哑的声音:“很好……待他心魔最盛时,便是叶若愚彻底苏醒之机。”
风月啸低头掩去眼中挣扎:“弟子明白。”
“你在迟疑?”血池突然沸腾,“别忘了,是谁让你重获新生!”
风月啸拳头攥得发白:“不敢。”
血池中忽然射出一道黑光,没入他眉心:“此乃‘噬心咒’,若敢背叛,魂飞魄散!”
(三)
当下·荒山破庙
玉云飞燃起篝火,瞥见高呐仍在摩挲玉佩,忍不住道:“你可知风月啸身上有幽冥气息?”
高呐指尖一顿:“玄冥老祖的‘噬心咒’。”
“什么?!”玉云飞变色,“那岂不是说……”
“他救我们时,咒印应当发作了。”高呐声音嘶哑,“五脏俱焚,魂飞魄散。”
火堆噼啪作响,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
玉云飞突然按住他肩膀:“不对!若他真被控制,为何能反抗?除非——”
“除非他故意引我们入局。”高呐冷笑,“可这代价未免太大。”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腐朽的气息。
(四)
子夜时分
高呐闭目调息,忽然听见细微的铃铛声。
睁开眼,庙内竟布满血色丝线,每根丝线上都挂着小小的铜铃。视线另一端,站着个穿红肚兜的孩童,正冲他咧嘴笑。
“心魔引?”高呐瞳孔骤缩。
孩童蹦跳着转圈:“大哥哥,你心里住着只怪物呢~”
所有铜铃同时炸裂!
高呐眼前景象骤变——
五百年前的剑台上,风月啸被他一剑穿心,而执剑的手竟变成漆黑鬼爪!
“不!这不是真的!”
“怎么不是?”风月啸的尸体重重倒地,突然化作玉云飞的模样,“你看,所有靠近你的人都会死……”
高呐头痛欲裂,周身金光暴走!
(五)
现实中的玉云飞被气浪掀飞,撞断两根石柱才稳住身形。
“高呐!”
此刻的高呐被黑雾笼罩,眉心浮现血色咒印,竟与风月啸如出一辙!
玉云飞咬牙结印:“清心普善,破!”
紫霄剑化作流光刺向黑雾,却在触及高呐前被一只鬼手捏住——
那是个半身骷髅半身血肉的怪物,正从高呐后背缓缓钻出!
“心魔具象化?!”玉云飞骇然,“他何时中的咒?!”
怪物桀桀怪笑:“从他接过玉佩那一刻……”
(六)
记忆回溯·玉佩交接时
风月啸濒死前,将染血的玉佩塞给高呐,指尖悄然划过他掌心。
一丝黑气顺势钻入。
“师兄……对不起……”
当时的高呐以为他在为背叛道歉,却不知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
心魔嫁接!
(七)
当下·生死一线
怪物完全脱离高呐身体,化作三头六臂的狰狞形态。
玉云飞被一臂扫中,撞穿庙墙。她咳着血摸向腰间锦囊:“只能用它了……”
怪物却突然惨叫!
只见高呐不知何时清醒,双手死死抓住怪物一条胳膊,眼中金芒炽烈:“滚出我的神识!”
“你疯了?!”怪物咆哮,“强行剥离会撕裂魂魄!”
高呐七窍流血却大笑:“那便一起死!”
他猛地将怪物撞向地面,双手结出禁忌法印——
“禅剑·同归!”
耀眼的白光吞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