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无力的坐在床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内心里不甘与渴望交织着。她想起和丈夫陈大强结婚后的这些年,日子过得如同嚼蜡,就直骂娘。
陈大强因为年少时不检点,眼望天花板,手麻包谷杆的事情做多了,透支了身体,落下身理疾病,按张艳的话说,就是雄不起来了,及时又是勉强雄起,还没开战,就草草收兵,成了名副其实的快枪手,让她在婚姻里的正常需求始终得不到满足,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愈发淡薄,争吵成了家常便饭,婆婆明知儿子不行,却反而事事找茬,这让张艳更是交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婆媳之间的争吵不休,成了家常便饭,越演越烈。
张艳越想越气,她坐起身来,打开顶灯,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出现了中年妇女特有的虚浮,心中满是对生活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她不甘心就这么一直过下去,陈嘉禹无意中的一抱,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她看到了生活中别样的色彩。
而此时,躲在树荫下的陈嘉禹,内心同样煎熬。他望着张艳家那扇透着光的窗户,既期待又害怕。期待着能和张艳有进一步的接触,体验那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可又害怕被张艳的丈夫发现,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他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汗水湿透了手心。
过了许久,陈嘉禹的脚有些麻了,腰也酸了,他找了块石头,准备坐下歇歇,这时,张艳家的灯突然灭了。陈嘉禹的心猛地一紧,:张艳这是睡了,感觉自己大半夜跑来这里,看人家的窗户,实在荒唐,正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张艳家的门轻轻打开了,借着微弱的月光,陈嘉禹看到张艳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原来,她是起来上厕所。张艳睡眼惺忪,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陈嘉禹,径直朝着院子角落的厕所走去。
陈嘉禹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张艳进了厕所,他才回过神来,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趁这个时候离开。可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动。
这时,月亮从云层里探出了头,张艳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远处一个黑影,似乎在动,“有贼!”一个念头在张艳的脑海中产生。
“谁!是谁在那里?”张艳本能的发出声音,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寂静空旷的院子里,却显得异常的响亮。
陈嘉禹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一哆嗦,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双脚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无处遁形。
张艳的心跳急剧加速,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慌乱地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当作武器自卫。慌乱之中,她摸到了墙边的一根木棍,紧紧地握在手里,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报警了!” 张艳壮着胆子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此时的她,满心后悔自己刚才出来上厕所时没叫婆婆和她一起。
陈嘉禹就像一尊雕像一般,根本不敢动弹一下,张艳又揉了一下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那里原本就有一根树桩的,可是,刚才她明明看到那黑影动了一下。
“鬼啊!”张艳丢掉手中的木柜,披头散发的朝屋子冲去,由于慌不择路,被地上的一根树枝绊了一下,“啪”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张艳的婆婆早被这一阵喧闹声从睡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嘟囔着:“这个死母狗,大半夜的,鬼喊鬼叫,是要死啊!” 她披上衣服,趿拉着鞋,拉亮了灯,从屋里走了了出去。
“张艳,你发什么疯呢?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好不容易睡着,被你吵醒了,你想害死我啊!” 婆婆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大声呵斥道。等她看到头发凌乱的张艳后,又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深更半夜的,一惊一乍,搅得全家都不得安宁。”
张艳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还惊魂未定,手指颤抖地指着刚才看到“鬼”的方向,带着哭腔说道:“妈,我看到鬼了,就在那边!刚才我真的看到一个黑影在动!”
张艳婆婆没好气的说:“大半夜你不睡觉,出来大喊大叫,我看你是有鬼吧!”
“妈,真的,刚才就在那边!”张艳说着,有些害怕的看向刚才那个地方,可是,那里还有什么黑影。陈嘉禹趁张艳回头的功夫,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啊!”张艳大叫了一声,“鬼”已经飘走了。
张艳婆婆朝张艳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还有什么鬼影,看张艳的样子,惊恐异异常,也不像是装的样子,她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张艳的婆婆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她走过来,抓住了张艳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真不会有鬼吧!”张艳听婆婆这么一说,更害怕了,把婆婆的手抓得更紧了。
二人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走进家里,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瞬间,屋子被照得亮如白昼,可那股恐惧的氛围却依旧弥漫在空气中,挥散不去。
张艳哆哆嗦嗦地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婆婆也在她身边坐下,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大半夜的,可真是邪门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艳稍微缓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妈,我害怕!” 婆婆虽然心里也发怵,但还是嘴硬地说:“说不定是你看花眼了,大晚上的,朗朗乾坤,哪来那么多鬼啊怪的。” 她的话虽这么说,可她的眼神里的恐惧是无法掩饰的。
沉默了片刻,张艳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妈,会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啊?刚才那黑影说不定就是贼,现在跑了,会不会回来啊?”
张艳婆婆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紧张地说:“别胡说!别胡说,那能有什么贼。” 说着,她壮着胆子站起身来,想去查看门窗是否关好。
张艳和婆婆虽然平时很凶,但实际上,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也很胆小,她没念过什么书,当然也相信鬼神之说,所以,她和张艳的害怕是一样的,既害怕是鬼,更害怕是贼,因为,如果是鬼,那还好对付,毕竟还没有听说过鬼大人的事件,但是,要是贼的话,就凭她和张艳两个妇女,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张艳看着婆婆的背影,心里一阵发慌,大声喊道:“妈,你别一个人去,我害怕。” 婆婆无奈地停下脚步,回头说:“你这胆小的样子,真是没出息。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张艳婆婆这是装出来的,她本来是想要张艳和她一起去的,但是,为了自己婆婆的形象,她只能硬着头皮,这时,见张艳说害怕,她刚好有借口叫张艳和她一起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屋子里查看起来,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生怕突然从哪个角落里窜出个什么东西来。
张艳总感觉每个看不见的角落都有可能藏着小偷,趁她不注意,突然从后面扑到她,然后把她摁倒在地上,所以,她不时的往后看,她总认为小偷就在她的后面。
“劈啪”,响声在这时显得格外的响亮,张艳婆婆手里的电筒掉在了地上,“啊……”婆媳二人同时发出了尖叫。二人抱在了一起,互相将头埋在对方的胸里。
一只灰色的老鼠从灶台窜出来,从门缝里跑了出去,原来是老鼠,张艳婆婆首先放开了手,拍了拍本来没有灰尘的衣服,故作镇静的说:“一只耗子而已,看把你吓的,大惊小怪,把我衣服都弄脏了!”张艳的婆婆还在端她是婆婆的架子。
张艳不屑的一笑,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电筒都吓得掉在地上了,抱得比我还紧!”
二人不再斗嘴,继续查看。
查看完门窗,并没有发现有被撬过的痕迹,两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可她们还是不敢回房间睡觉,就这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敢放电视,怕电视的声音把贼招来。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鸡叫三遍,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驱散了一些黑暗带来的恐惧。张艳和婆婆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她们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夜的惊魂未定,让她们都意识到,生活中这些突如其来的惊吓和未知,远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而她们之间原本就紧张的婆媳关多,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也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陈嘉禹不敢在大路上狂奔,因为,刚才张艳的惊叫,已经引得多处的狗叫,有的人家已经被吵醒,打开了灯,他只得走一路。躲一路,确定了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了,这才小跑一路。
前方有一家人,刚好在路边,陈嘉禹回家要经过那里,然而,陈嘉禹发现那家人居然亮着灯,他清楚的记得他来的时候,这家人已经关灯睡了的,这个时候打开灯,显然被惊醒了的。
陈嘉禹不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这家人的屋子前走过去,他必须绕道,从离这家人的屋子较远的下方走,然而,下方根本就没有道路,有的只是一道又一道的坎子。
地处山坡,人们用“坎子”来使地变得平整,这里的“坎子”指的是梯田的田埂或者更广义的台阶状结构的边缘。在山坡上修建梯田时,人们会沿着等高线修建田埂,形成一级一级的水平梯田。田埂的作用是阻挡水土流失,蓄水保墒,使每一层梯田都能得到平整的耕地,方便耕种和灌溉。 除了梯田,人们在山坡上建造房屋、道路或其他设施时,也可能采用类似的台阶状结构。这时,“坎子”指的是这些台阶的边缘,用来分隔不同高度的平面,使整个结构更加稳固和安全。
陈嘉禹没办法,又怕发出声音引起注意,只能从坎子上慢慢的滑下去。那坎子上满是杂草和小石子,他的双手紧紧抠住坎子边缘,双脚小心翼翼地探着,一点一点往下挪动。每滑下一道坎子,裤子就被草梗刮擦一次,手掌也被磨得生疼,但是他强咬牙坚持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滑了四五道坎子后,陈嘉禹觉得安全了些,这才从这一道坎子向前走去。月光下,他弓着背,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小心,像只受惊的兔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陈嘉禹心中满是懊悔,后悔自己今晚的冲动行为,不仅把张艳吓得够呛,还差点暴露了自己。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嘻嘻索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极了人走路的声音。
陈嘉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回头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但那声音却越来越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
“被人发现了!” 陈嘉禹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顿时浑身已经满是冷汗,他慌乱地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周围都是开阔的田野,远远的看到一个草垛,可是,现在显然是来不及了。
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就在陈嘉禹准备接受命运安排的时候、不知所措时,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陈嘉禹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时,那声音却没有了,陈嘉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
出于求生的本能,陈嘉禹慢慢的蹲下身,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束手就擒,拼死也要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