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熙抿唇,心跳的飞快,“知道啦,你怎么跟个老父亲一样,这也管,那也管。”
见她嘴贫,陆霆宴冷扫了她一眼,“我可没你这么不省心的女儿。”
“呵,我还没你这么老成的父亲呢!”
男人冷眸落在她身上,擦药的手也不动了,沉声道:“你在说我老?”
楚瑾熙也不知道男人怎么这么介意别人说他老,好像每说一次,他都会不高兴,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眼角露出一抹坏笑。
“你不老,你一点儿也不老,你最年轻了。”
陆霆宴一眼就知道她藏了什么小心思,趁小心思还在摇篮中,就该将其扼杀。
“楚瑾熙,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下次再说我老,看我怎么收拾你。”低沉的嗓音毫不掩饰的威胁。
“……”
楚瑾熙莫名心惊了一下。
她还以为找到了男人的致命点,要是以后男人再凶她,她就说男人老,结果还没用一次呢,就被男人给残忍的扼杀了。
擦完了肩膀,陆霆宴又给她擦膝盖上的伤,两个膝盖都是青紫一片,颜色深浅不一,看起来比她胳膊上的伤还要严重很多。
陆霆宴皱着眉头,心里一阵刺痛,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药水,慢慢地擦拭着她膝盖上的伤口。
看她膝盖疼的发颤,却依然一动不动,陆霆宴手上的动作又轻了很多,眼神晦暗,“膝盖上还有胳膊上的伤,怎么弄的?”
“摔的。”楚瑾熙避重就轻。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凌厉,散发着幽光,“怎么摔的?”
“嗯……就是不小心摔的。”楚瑾熙小声的嘟囔着,眼神四处瞟,不敢说实情。
要是让男人知道,她是为了搀扶二哥,脚一滑跪在了雪地上,他肯定会不高兴。
她不说,陆霆宴也猜到了大概,一想到她摔在雪地上的情景,男人呼吸都变粗重了很多。
许久见男人一言不发,楚瑾熙试探性的开口,“你生气了?”
“你觉得的呢!”
男人面沉似水,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是生气了。
“其实我不疼的……啊!”
疼的楚瑾熙差点从床上弹坐起来,一双杏眸瞬间湿润,湿漉漉的瞪着男人看,“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陆霆宴冷哼一声,“不是你自己说不疼的吗?”
虽然是为了教训她嘴硬,但说到底还是心疼了,又低头凑近她的膝盖,给她吹了吹。
凉悠悠的风,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
楚瑾熙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狗男人了,把她弄疼了,自己又心疼,何苦呢!
“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养,开学前不准再出门。”
“哦!”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出不出门都行,只是二哥……
看了一眼男人,算了,还是等男人不在了,打电话问问二哥什么情况再说吧!
“陆霆宴,谢谢你,谢谢你把二哥送到了医院。”
陆霆宴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熙宝,你二哥是我打伤的,我把他送去医院,你还来谢我,你确定你没谢错?”
楚瑾熙一愣,咬了咬唇,好像是谢错了,他打的人,把人送到医院是应该的。
不过,想想男人也不是无缘无故打二哥,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那也是二哥拽着我的胳膊不放,他要是放了,你也不会打他了。”
陆霆宴点头轻笑,“熙宝说的对。”
其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周亦桉,他活该。
只是,周亦桉要是听到熙宝这话,也不知道心会不会碎一地。
小妮子这张嘴呀,还真是分分钟气死人。
上完药,陆霆宴才开始打量她这双美腿,笔直纤细,白的晃眼,尤其是那一双小巧的足莲,感觉还没他的巴掌大。
只是看到女孩儿脚上的黑色指甲,陆霆宴眉头微蹙,“脚上的指甲油一会儿卸了。”
楚瑾熙抬了抬脚,低头欣赏了一眼,“为什么?多好看呀!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颜色,显脚白。”说着还故意往男人跟前凑了凑,想让他好好看看。
陆霆宴真是不能理解她的审美,将她的腿按着放在床上床上,“丑死了。”
发黑的指甲,搞的跟中毒了一样。
楚瑾熙刚想说他老了,不懂时尚,又想起男人不准说他老。
懒得跟他斗嘴,就准备把腿放进被子里,“晾一会儿再放进去。”
“那我给你上药吧!你去给我找件衣服。”
陆霆宴看了一眼手上的绷带,“不用,我一会儿自己上就行。”
要是让她看到血,没准又会应激。
“你是不是怕我看不到血会不舒服呀!”
陆霆宴收拾着医药箱,“嗯。”
“其实我刚刚看到你手上的血了。”
看男人转过头看她,她又接着说:“我当时没有不舒服,只是很心疼你。”
陆霆宴放下手里的东西,激动的俯身,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熙宝真棒!”
“嗯,所以让我给你上药吧,我不怕。”
陆霆宴不确定纱布上粘了多少血,也不知道她再次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刚刚也有可能是她太紧张,一时间没产生应激反应。
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想拿她的身体开玩笑,“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处理。”
“可我也想看看我是不是好了。”
陆霆宴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她这些年是被保护的很好,但是免不了偶尔也会有突发情况,就像是上次在老宅一样,让她试试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一会儿要是看到血不舒服就跟我说。”
楚瑾熙点头,“知道了。”
陆霆宴去给她找了一件睡衣穿上,楚瑾熙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的手有激动也有害怕。
陆霆宴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别怕,我在……”
很温暖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