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庄繁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刘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刘公子,我知道你一直盼着为你父亲报仇。今天,我就让你看看那两个土匪头子,让你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对待伤害朋友的人,从来不心慈手软。”
说完,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人,把那两个土匪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名士兵押着金刚杵和柳红缨走了进来。金刚杵的双腿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出血来,但他依然挺直了腰杆,眼神中充满了对敌人的仇恨。柳红缨则被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刘庆看到金刚杵和柳红缨的那一刻,心中猛地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和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要上前,但又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一旦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会影响到整个计划。
过了好一会儿,本庄繁终于止住了笑声,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盯着刘庆说道:“既然是你父亲的女人,自然让你把她带回去。不过刘公子,你可得好好管束她,别再让她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刘庆心连忙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多谢司令官阁下。”
刘庆走上前去想了想又试探性的问到:“这个男人您打算怎么处理?”
金刚杵此时抬起头,大声喊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老子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刘庆咬咬牙,对本庄繁说:“司令官阁下,如果可以我想把他挂在刘府的炮楼上,不如交给我处理?”
本庄繁大笑起来:“这可不行,他必须公开处决,不过我可以把他的尸体留给你。”
没办法的刘庆只能带走柳红缨一人,一路上,他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柳红缨则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刘庆将柳红缨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鲜有人知的废弃小院里。这个小院四周杂草丛生,院墙破败不堪,看上去荒芜已久,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他转身看着柳红缨,表情严肃地说道:“你就先在这里躲着,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和任何人接触。外面的情况很危险,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就来接你。”
柳红缨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都是苦命人,我不忍心罢了!”说罢刘庆转身就走,不再多解释一句。
但这个举动在柳红缨看来却很奇怪,这个人不是刘雨田的儿子吗?为什么会这么做!
将柳红缨妥善安置之后,刘庆并没有转身返回刘府。他站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凝视着远方,那凝重的眼神似乎穿透了眼前的一切障碍,直达某个未知的深处。
此刻的刘庆心中思绪万千,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画面和念头。或许是一些未曾解决的难题正在困扰着他。总之,从他那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或者思考着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几天后,刘庆以刘雨田的名义,再次带着丰厚的礼品前往本庄繁的驻地。
“司令官阁下,家父对您上次的照顾感激不尽,特意让我再备些薄礼,以表心意。” 刘庆满脸堆笑,恭敬地将礼品呈上。
本庄繁接过礼品,随意地瞥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刘少爷太客气了,都是小事。”
刘庆陪着笑,接着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司令官,我一直惦记着之前被抓的那个土匪头子金刚杵,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处置他?家父也很关心这件事,毕竟他给我们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本庄繁冷哼一声,说道:“那家伙是个硬骨头,到现在都不肯服软。不过反抗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过几天我就会安排公开处决他,给其他妄图反抗的人一个警告。”
刘庆心中一紧,但他强装镇定,附和道:“司令官英明,这样一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肯定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从本庄繁的驻地出来后,刘庆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关押金刚杵的营地戒备森严,四周布满了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探照灯的光柱在黑暗中来回扫射。刘庆小心翼翼地绕过巡逻的队伍,利用地形和建筑物的阴影作为掩护,一点点靠近关押金刚杵的牢房。每前进一步,他都要花费极大的精力,躲避着日军的视线。
终于,刘庆来到了牢房前。他轻轻地敲了敲牢门,压低声音喊道:“大哥,是我。”
金刚杵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刘庆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怎么来了?你不要命了吗!这里到处都是日军,你这样冒险来救我,会把自己搭进去的,还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刘庆一边撬着牢门,一边急切地说道:“大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处决。计划没了可以再想,但你要是没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牢门打开后,刘庆搀扶着受伤的金刚杵往外走。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逃离时,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他们还是被日军发现了。大批日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快走!” 刘庆大喊一声,扶着金刚杵拼命地突围。他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刘庆的枪法精准,每一次射击都能命中目标,但日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他们渐渐陷入了困境。
在一番激烈的交火后,刘庆和金刚杵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金刚杵看着满身伤痕的刘庆,心中既感动又愤怒:“你太冲动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庆喘着粗气,眼神坚定地说道:“大哥,就算死,咱们兄弟也得死在一起!”
金刚杵一脸无奈的说道:“可惜没能按计划要了本庄繁那老小子的狗命,好好的一片黑土地,被这狗娘养的祸祸成这样!”
“可惜了!咱们兄弟折在这儿了。白让刘雨田那老王八蛋当了老子好几天爹!”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带走那个姑娘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我就是看不惯穷苦人受欺负!”
“我看不错,要是活着出去了,大哥帮你提亲,让她给我二当家的做压寨夫人!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日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刘庆和金刚杵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一辆日军的军用汽车如脱缰野马一般疾驰而来,车轮扬起滚滚尘土,毫不畏惧地横在了那片枪林弹雨的中央。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门猛地被拉开,一个中年男人探出身子,向那两人高声呼喊着:“快!赶紧上车!”
此时,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四周不断传来爆炸声和惨叫声。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那两个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毫不犹豫地向着汽车狂奔而去。他们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了车,还未等坐稳,只听得发动机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汽车如同咆哮的巨兽一般,瞬间冲了出去,迅速驶离了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汽车在山路上疯狂地颠簸着,车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车窗外,呼啸的风声与子弹擦过的尖锐声响交织在一起,刘庆和金刚杵紧紧抓着车内的扶手,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柳洪南咬着牙,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尽全力在这枪林弹雨中寻找生机。
柳洪南却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嘴唇颤抖着:“小子我跟了你好几天了,是你把我闺女救出来的吧?这条命今天还你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突然,汽车猛地一震,原来是一颗子弹击中了轮胎,车身瞬间失去平衡,朝着路边的山坡冲去。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汽车停了下来。
刘庆和金刚杵迅速反应过来,打开车门,搀扶着受伤的柳洪南艰难地往山上爬去。身后,日军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脚步匆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躲在一块巨石后,刘庆和金刚杵将柳洪南轻轻放在地上,刘庆迅速撕下自己的衣角,试图为柳洪南包扎伤口,但那伤口实在太大,鲜血根本止不住。
柳洪南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费力地抬起手,抓住刘庆的胳膊:“你救了她一次,我救了你们两个人,你们得帮我把红缨送走,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刘庆眼眶泛红,用力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眼睁睁地看着救命恩人惨死在自己面前。金刚杵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悲痛欲绝的神色,而一旁的刘庆——不对,现在他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刘庆了,因为他真正的身份乃是三石杠的二当家张同!此时此刻,他们两人心中对于日本人的愤恨简直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到达了顶点!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怒火,但兄弟二人深知此刻不是沉浸于悲伤的时候。他们强忍着泪水,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茂密的林子深处狂奔而去。尽管痛苦万分,但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身后隐约传来日本鬼子穷追不舍的喊叫声和枪声,仿佛催命符一般紧紧相随。
张同和金刚杵在茂密的林子里没命地奔逃,树枝划破了他们的衣服,在脸上和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好在凭借着对大山的熟悉,他们最终还是甩开了身后的鬼子。
两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过了许久,金刚杵才缓过神来,他猛地一拳砸在地上,愤怒地吼道:“小鬼子,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张同的眼神中同样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他坐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声音低沉而坚定:“大哥,计划不能停,我还得回去!”
金刚杵一听,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反对:“你疯了吗?张同!你那么肯定没人认出来你吗?”
张同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大哥,我知道这很危险,但现在只有这样做才有机会。兄弟们被打散了,需要时间重新集结。而我回到刘府,能继续暗中寻找机会,对本庄繁下手。”
金刚杵皱着眉头,依旧坚决地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这风险太大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总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张同走到金刚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大哥,我心意已决。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受苦了。我是三石杠的二当家,我有责任为兄弟们和这片土地做点什么。你去集结被打散的兄弟们,找个地方养伤,小鬼子咱还得干!”
金刚杵看着张同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无法再改变。他长叹一声,无奈地说:“凡事小心,千万不能冲动。要是有危险,立刻想办法脱身。”
张同重重地点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集结兄弟们的时候也要小心,小鬼子肯定不会放弃找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