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飞机上做梦的陈生隐隐听见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飞机上的乘客此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飞机了,陈生下意识朝旁边的乘客问了一句:“咱们这是到了?”
旁边大哥也是个东北人,说话显得很豪放:“到个球,天气原因备降津门机场,着急的话自己想办法进京吧,真他奶奶的耽误事。”
此时陈生也精神了,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啥?老子特么进京又不是告御状,至于这么百般阻拦吗?”
无奈之下的陈生只能又给发小打了个电话,得知今天京城天气确实不好,狂风暴雨,津门虽然阴天看不见太阳但是好在没下雨,这种天气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不过好在了解到津门到京城只用半个小时城际快车就行,由于担心机场后续安排没时候,最后陈生还是选择离开了机场,准备换个交通工具。
出了机场陈生抬手拦了个出租车,都说了解一个城市最快的方法那就是跟出租车司机聊天,绝对是有道理的,这津门的出租车司机也是健谈,陈生上车没一会儿,这司机一句话就给陈生干懵圈了:“我唆个个,嘛去了?逃荒来的啊?”
陈生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说的啥意思,看着陈生没明白,司机师傅继续说道:“你看看你穿的介衣服,小伙子出门还不收拾立正点。”
陈生这才注意的衣服,这次出门,除了从家里带了几件内衣根本就没带衣服,身上的衣服在奉天已经折腾的不成样子,此时听司机师傅这么说自己,陈生见时间还早,不由得笑着发问道:“师傅,你知道什么地方能买衣服吧,带我去那儿吧,我换一身吧”
“介就对了吗,要不就你介粗,去崩锅小姐都得给你撵出来,我带你去步行街吧。”
虽然陈生没明白崩锅啥意思,但结合前后文陈生已已经完全理解了,就这样司机一路像说相声一样和陈生聊着,风趣的津门口音逗的陈生哈哈大笑,不知不觉就到了他口中所说的步行街。
也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沿海城市的关系,到了这的陈生就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好像被潮气包裹了一样,升呼吸调整状态之后的陈生走在步行街上,不禁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城市。
街道本身宽敞而笔直,铺设着平整耐磨的石材路面,每一寸都透露出都市的精致与考究。阳光或是灯光洒落其上,反射出柔和而均匀的光泽。
高矮错落的建筑紧密排列,形成了一道连续而丰富的天际线。建筑外墙多采用了经典的欧式或中式装饰元素,搭配现代商业的时尚设计,既有历史的沉淀,又不失时代的潮流感。各色店铺的门面设计各具特色,从复古的雕花木门到现代的玻璃幕墙,每一扇门窗都仿佛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展示着店内的商品与故事。
看够了风景的陈生随便选了一家店铺换了一身合适的行头,也不过多挑剔合身就行,看着镜子里换了装备的自己,陈生不由得感觉顺眼多了,那司机师傅说的没错,二十多岁小伙子就得板板正正的,邋里邋遢像什么样子。
离开的时候陈生不由得对这个地方多看了两眼,毕竟这种欧式建筑对于从小没出过远门的陈生来说还是很有新鲜感的,尤其是步行街的中间有着一个雕塑,让陈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正在表演杂技的古铜色雕塑, 这座雕塑呈现出的是一名正在表演杂技的人物形象。其通体被塑造得犹如古铜一般,闪耀着岁月沉淀后的光泽。只见这位表演者双手稳稳地托举着盛满清水的碗,头顶上方更是令人惊叹地摞起了整整九个大小不一的碗。 更让人叫绝的是,这个人形雕像正以一种极其高难度的姿势向后弯腰。他的膝盖几乎弯曲成了直角形状,仿佛要挑战人体柔韧性的极限;而平坦的肚皮之上,竟然还安然放置着一只水碗!怎么说呢,如果这是个真人这套动作在舞台上那一定是掌声雷动了。
路过的行人大多用欣赏的眼光去看这个雕塑,偶尔也有人停下脚步驻足拍照,可陈生看着它却涌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他莫名认为这个雕塑也许不应该摆在这里被人围观。
此时突然天色比刚才变得更昏暗了,不一会风云涌动,步行街上的行人不禁加快了脚步,眨眼间大雨倾盆而下。
陈生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雕塑前,周围人来人往,他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的新衣。这雕塑的每一处细节,从那古铜色历经岁月的质感,到杂技艺人脸上凝固的坚毅神情,都让陈生陷入一种莫名的怅惘。恍惚间,他似乎在雕塑的眼中看到一丝不甘,不甘在这里被风吹日晒,不甘只能在这街口上演一场没有退场额演出,更不甘没有人愿意为他的表演喝彩。
这时候陈文武额声音自心底传来让陈生突然回过神:“多年的雕塑这是有多不甘心才能生出这一抹灵智啊。”
“你的意思是这雕塑开了灵智?”
“嗯,要不然怎么能吸引你看这么长时间,而且你也快陷进去了,你刚才感受到的就是他真正的情绪。”
“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可怜,这个姿势看着都累,他却得保持一个姿势站一年又一年,直到这个身体在风霜里破碎。”
“哎,看到了也不能不管,如果置之不理,以后也会生出祸端。”
“你的意思是能帮他?”
“算是帮他吧,也为了以后少给别人添点麻烦。但是这事儿咱俩不太好干,你要是直接用百妖谱收了他行,但就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那咱们怎么做?”
“你先别管怎么做了,先找个地方避雨吧,你现在这样儿,先别说小姐了,出租车司机肯定不让你上车。”
回过神来的陈生,目光有些迷离,似乎思绪仍然被方才的那种强烈情绪所笼罩着,久久未能完全抽离出来。对于陈文武刚刚最后的话,他听见了但也并未表现的很着急。只见他神色略带忧郁地缓缓前行,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而拖沓。 不多时,陈生便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前。舒舒服服的冲了热水澡,把衣服晾起来后才找陈文武说话,现在也不着急赶路了,休息一天再说,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雕塑额问题解决了。
陈文武说道:“你明天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寺庙,找地方买个木雕,我帮你把那雕塑的灵智转移到木雕上,然后把木雕送去寺庙里享受一些香火吧。”
“这事儿好办不?麻烦吗?”陈生问道。
陈文武沉吟片刻说道:“其实这事儿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能办,我差点忘了你还和那老道士学了画符。”
“关键我就是记住了用不明白啊?”
“不用你永远都用不明白,既然学了,就得想办法融会贯通,记着谁有本事也不如你自己有本事,百妖谱毕竟是外物,而且除了封印很多事根本也帮不到你。”
陈生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暗想到:“要是没有百妖谱最后发力,老道士那点东西自己怕是一点也学不会,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是啥表情!”
当然了这会陈生没说出来,谁让陈文武是大哥呢,偶尔给弟弟上课多少也得给他留点面子,可没想到下一句陈文武就说:“那你自己想想吧,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办!”
“别啊,大哥,你帮我不能省不少麻烦吗?”
接下来不管陈生怎么说,陈文武却始终一言不发。面对这如同顽石一般的陈文武,陈生感到束手无策,无奈地长叹一声后,他只得百无聊赖地躺到床上。
躺在床上的陈生思绪万千,但却毫无头绪。最终,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起那老道士的一举一动。那些看似简单而又充满玄机的动作,仿佛被深深地烙印在了陈生的脑海之中。
陈生一遍遍地回想,每一个细微的手势、每一次身体的转动,都成为了他关注的焦点。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对老道士动作的回忆里,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一些有用得上的东西。
过来许久,陈生突然眼睛一亮,驱煞符和养神符,这两个符箓不知道能不能这么用,现在那雕塑正处于灵识诞生的初期,只要把控好力量,就能先用驱煞符江雕塑内灵识驱逐出来,再用养神符把他养在新的木雕里,理论上可行,就是不知道实操怎么样。
想到这的陈生当即就想出去买黄纸和朱砂,毕竟步行街人多眼杂,自己凌空画符再被别人当成精神病,而且凭他现在这两下子,凌空画符也掌握不好力量,本来实现帮人家,别一不小心再给人灭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可看了看自己的湿透的衣服,再看看外面的天气,陈生不由的叹息一声:“你都在那儿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天,等明天我再带你脱离苦海,这天气也不合适,这么大的喜事肯定得找个好天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