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妍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严厉靳,眼神却依旧空洞而冰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厉靳因失血过多,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洛依妍这才如梦初醒,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楼下,严父严母以及佣人听到楼上的动静,早已惊慌失措地等待着。
看到洛依妍失魂落魄地走下来,脖子上还带着淤青,严母急忙上前,眼中满是担忧与惊恐:“依妍,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洛依妍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他……失血过多……在楼上”
严父迅速反应过来,一边吩咐佣人拨打急救电话,一边带着几个人匆匆上楼查看严厉靳的情况。
洛依妍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众人慌乱的身影,脑海中一片空白。
直到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她才在严母的搀扶下,跟着众人一起将严厉靳抬上救护车,随车前往医院。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窗帘缝隙,洒下几缕微光。严厉靳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回笼,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目光下意识地在病房里搜寻着。
床边,只有严母正坐在椅子上,专注地削着苹果。不锈钢的水果刀在苹果上轻快地游走,果皮如一条细长的丝带,缓缓落下。
严厉靳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然而,他很快便掩饰住了这份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严母察觉到了儿子的目光,微微抬起头,手中的动作不停,看着严厉靳那略显苍白的脸,轻声询问:“在找依妍?”
她的语气轻柔,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严厉靳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僵,随后迅速转过头,望向窗外,声音冷淡得如同结了冰:“没有。”
严母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一旁的盘子里,双手交叠在身前,挺直了腰板,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严厉靳。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说吧,昨天为什么对依妍动手,我记得严家好像从来没有教过你家暴!”
严母看着严厉靳裹着厚厚纱布的头,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满满的冷漠。
严厉靳躺在病床上,被严母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试图回避母亲那如利刃般的眼神。
他紧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内心挣扎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无声记录着难堪的时刻。
严厉靳正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洛依妍走了进来,她的步伐有些迟缓,整个人看起来虚弱而憔悴。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与平日里的明艳判若两人。
脖子上围着一圈雪白的纱布,那是上药后包扎的痕迹。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严母身上,:“母亲,我来看看他。”
严母看着洛依妍,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无奈。
她微微点头:“那你们俩聊吧。”说罢,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随后关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洛依妍和严厉靳。
“你怎么样,昨天……对不起。”严厉靳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愧疚与关切,看向洛依妍。
声音里难得有了几分小心翼翼,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强硬与霸道。
洛依妍静静地看着他,听到他的道歉,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不用说对不起,我已经还回来了。”
她微微顿了顿,向前走了两步,停在离病床一米左右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严厉靳“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下次还敢对我动手的话,我保证,你会像昨天一样倒在地下,并且,永远没有机会来医院!”
她的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严厉靳心上。
严厉靳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她那坚定且充满杀意的眼神里,他知道她绝不是开玩笑。
她会毫不犹豫地让他死,这是实实在在的警告。他对上洛依妍冰冷的目光,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昨天……我是被你气疯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严厉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懊悔,他垂下头,有点不敢直视洛依妍那冰冷如霜的目光。
想起昨天失控的场景,心中满是后怕。
因为,当他昨天紧紧掐着她的脖子,感受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的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将他彻底淹没。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恐惧、自责、慌乱等诸多情绪在心底翻江倒海,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就这样在自己手中消逝,那种感觉就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即将永远离他而去。
洛依妍冷冷地注视着严厉靳,不带一丝温度。
“你有没有下次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她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得仿佛来自遥远的冰窖,“你以后想掐谁就掐谁,不过,那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我!”
说到这儿,她微微停顿,回忆起昨天濒临死亡的经历,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
“你知道吗?我昨天真的想让你死!”她的语气平淡,可这平淡之下却隐藏着无尽杀意与决绝,不过,想到你是阿姨唯一的儿子,还是算了吧。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保证,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