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萱,同样都是女人,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下次你要是再把手伸到我身边人身上,我不会放过你……”
他可以不爱齐钰,也可以仅仅因为仕途需要就娶了她。
但他知道齐钰爱他。
且齐钰从头到尾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她已经因为他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他不能再害她。
周明萱这女人最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知道踩到了他的底线,连忙说:“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这些让你不舒服的事。”
“我们俩快半年没见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最畅快的。”
“所以,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应该多做一些让我们俩都开心的事……”
后面的话,消失在两人再次交缠的躯体中。
……
这一厮混,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周明萱餍足地躺在按摩浴缸中,昏昏欲睡。
顾崇越从身后拥着她,看着她已经熟透的饱满身躯,指尖从她肩膀轻弹而下,捏着腰肢,量了量。
“比上次又胖了些,看来国外的饮食不适合你……你就没想过彻底回来吗?”
语气带着一丝诱哄。
周明萱刷地睁开眼,眼里一派清明,一把抓住他的手甩开。
态度坚决:“徐僖元不醒,我不会回来。”
顾崇越掐住她的胳膊,眼里的晦涩越来越浓,“如果……他一直不醒呢?”
“一直不醒,我就一直不回来。”
“周明萱!”顾崇越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再也没有耐心跟她周旋了,直接肃声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周明萱不欲与他纠缠,哗啦一声,起身就想离开。
可顾崇越伸手一拉,又把她拉回浴缸,还把她调转过来,面向他。
“你别躲,你看着我!”
“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什么要求我没满足?”
“你要几时才能全心全意看到我?”
顾崇越知道他对周明萱的感情是畸形的,是没有未来的。
但自从两人第一次偷偷一起干坏事时,他就放不下她了。
那种复杂的背离的感情和情绪,像瘾君子一样,他想戒,但戒不掉。
每次戒断期后,就是加倍的上瘾。
跟周明萱的独处,是他在这让人窒息的世界里,唯一可以片刻放纵自己,做回自己的机会。
他原以为顺着徐僖元的意,把他推到他喜欢的女神怀里后,周明萱就能彻底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可没想到……
结果会变得那么惨烈。
他再不是人,最多也只会通过虐待小猫小狗得到片刻满足。
但从未想过杀人。
他最后的良知,不允许他这么做。
可是……
他最终还是一步错,步步错。
被这女人一手推动着,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一条他再也不敢面对徐僖元的路。
原本当年柳悦宁的车祸,他只想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都想过了。
柳悦宁当时嫁给别人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周明萱就不会再针对她。
所以他眼睁睁看着柳悦宁答应了她同学的假结婚提议。
但孩子是真不能留下。
那是周明萱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柳悦宁把孩子生下来,也活不长。
周明萱不会允许那个孩子活着。
所幸,柳悦宁和徐僖元还年轻,等几年后徐僖元回来,以两人的相爱程度,他们一定会重新在一起。
到那时,他们可以想生几个生几个。
而那时,周明萱的执念或许就没那么深了,一定会全心全意留在他身边。
到时,他们四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准确位置。
可他却没想到,周明萱居然背着他,给动手的人下了弄死柳悦宁的命令。
等他赶过去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车上五人,除了柳悦宁,其他四人都没能抢救回来。
当时,他看着濒临崩溃的柳悦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肚子里的孩子,是维系她生志的纽带,他不敢轻易下手了。
他怕孩子一掉,柳悦宁也跟着去了。
那一晚,他潜入医院,跟醒过来的柳悦宁进行了一次长谈。
他非常清楚地告诉她。
“你的存在,碍了别人的眼,对方家大势大,不会放过你。”
“如果你想保住孩子,保住自己的命,只能换个身份,然后安分留在老家,不要再去帝都。”
但他隐瞒了他是背后主导之人的真相。
只告诉柳悦宁,“我跟阮怀宣是最好的朋友,他被强制送出国前,叮嘱我好好照顾你。”
“但等我发现不对劲时,你们已经出事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还有,我要诚实地告诉你,阮怀宣本身不叫阮怀宣,他是帝都徐家人。”
“因为他从小就很低调,在圈子里几乎是个比较透明的存在。”
“读大学时,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徐家身份受到太多关注,所以就用了他外公外婆给他取的名字,身份也是他外婆老家的一个普通身份。”
但就是这个普通的身份,在接近柳悦宁这个心思极度敏感的山里姑娘时,起了很大的作用。
可怜柳悦宁,跟对象谈了三年多的恋爱,到了那时,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柳悦宁整整怔愣了半个小时,最后轻轻抚了抚肚子,才答复他。
“我答应你,我会换个身份留在老家,再也不去帝都。”
就这样,顾崇越才偷天换日地保下柳悦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一生下来就挂在了别人家,名义上是别人家的孩子,但却一直生活在柳悦宁身边。
直到徐僖元回国的前几天。
周明萱不知怎么回事,在那个大雨夜,突然一身狼狈地跑到顾崇越家,恶狠狠地对他说:
“周家是我们大房的周家,你不准再私底下接济周熙那个小野种。”
顾崇越当时一脸莫名,“周家如今本来就牢牢握在你们大房手里,我只是见到周熙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孩子,你们对他太过分时我帮他一把怎么了?”
“难道你们还真想弄死他?”
周明萱恨得牙痒痒,“迟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他。”
“还有那个柳悦宁,我不能让她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哪怕以那样破破烂烂的方式活着,她必须死。”
语气甚至比几年前更加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