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锅炉房爆炸声渐渐远去。我背着林清雪穿过废弃的地铁隧道，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滴水声回荡。她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但散发出的寒气让我的后背结了一层薄霜。
【体温过低警告！】
【核心温度：34.5c】
【建议：立即寻找热源】
系统提示不断闪烁，但我顾不上这些。先知的特工随时可能追来，必须尽快与唐小柔她们汇合。
林清雪在我背上微微动了动，呼出的白气拂过我的耳际：\"秦...夜...\"
\"醒了？\"我侧头问道，\"别乱动，我们还没安全。\"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母亲...在呼唤...\"
\"谁的母亲？\"
\"所有...容器的...\"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又陷入半昏迷状态。
容器？这个称呼再次出现。先知称林清雪为\"容器\"，光头系统宿主也这么说。到底什么是容器？容纳什么的？
隧道尽头出现了微光——北区仓库的标志。我放慢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仓库外围看起来没有异常，但先知的人可能已经埋伏在里面。
系统新解锁的\"预知视野\"能力还剩最后几分钟。我集中精神，试图看到未来几秒的片段——模糊的画面中，仓库大门缓缓打开，唐小柔举着手枪走出来...
\"唐小柔！\"我提前喊道，\"是我，秦夜。\"
门后的身影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谨慎地推开一条缝。唐小柔的脸出现在缝隙中，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
\"快进来！\"她拉开门，\"有人跟踪吗？\"
\"暂时没有。\"我背着林清雪闪入仓库，\"但先知的人不会放弃搜索。\"
仓库内部比想象中整洁。白灵显然提前布置过——角落摆着四张简易床，中间是用货箱拼成的桌子，甚至还有一个用蓄电池供电的小型取暖器。
小雨蜷缩在最里面的床上睡着了，白灵则半靠在墙边，兽耳警惕地竖起。看到我们进来，她挣扎着想站起来。
\"别动。\"我制止她，\"你的伤还没好。\"
将林清雪小心安置在最近的床上，我立刻检查了她的状态。胸口的蓝色晶体依然嵌在肉里，但周围的冰裂纹似乎扩大了一些。体温低得吓人，但呼吸和脉搏稳定。
\"她怎么样？\"唐小柔递给我一条毛巾。
\"不确定。\"我擦掉脸上的汗，\"在医院时短暂苏醒过，说了些奇怪的话，又昏迷了。\"
白灵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她身上...有零号样本的气味...\"
\"什么气味？\"
\"冰和...古老的东西...\"白灵的兽瞳微微收缩，\"像深海里沉睡了千年的...\"
唐小柔给林清雪盖上所有能找到的毯子，但表面很快结了一层霜。我打开取暖器对准她，但效果甚微。
\"先处理你的伤。\"唐小柔转向我，指着我的肩膀——光头系统宿主用机械眼激光烧穿的伤口还在渗血。
我脱下战士外套，让她清理伤口。疼痛让我倒吸冷气，但比起系统升级带来的收获，这点伤值得。
\"你们走后发生了什么？\"唐小柔一边包扎一边问，\"医院那声爆炸...\"
\"我杀了另一个系统宿主。\"我简短地说，\"吞噬了他的能量。\"
唐小柔的手停顿了一下：\"吞噬？\"
\"系统之间可以互相吸收。\"我展示界面上的新数据，\"我的等级从b升到了b+，解锁了能量护盾。\"
白灵的耳朵竖了起来：\"其他...宿主？\"
\"先知至少控制了六个系统宿主，称之为'钥匙'。\"我回忆着光头的遗言，\"我是四号，他是三号。\"
\"钥匙...用来打开什么？\"唐小柔皱眉。
\"不知道。但林清雪被称为'容器'，可能与这个有关。\"我看向昏迷的女孩，\"她提到'母亲在呼唤'...\"
白灵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不...不是母亲...是...\"
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电子音打断！小雨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抱着膝盖缩在床角，她手腕上一个我们都没注意到的电子表突然发出警报声！
\"什么情况？\"我立刻举枪警戒。
小雨惊恐地看着手表：\"红色警报...他们找到我了...\"
唐小柔冲过去抱住她：\"谁找到你了？\"
\"穿黑衣服的人...\"小雨的声音发抖，\"上次他们给我打针...说如果我跑掉...手表会叫...\"
先知居然在小雨身上装了追踪器！我们太大意了！
系统界面立刻弹出警告：
【检测到追踪信号！】
【来源：目标手腕装置】
【传输范围：10公里】
【建议：立即销毁！】
没时间犹豫了。我走过去，直接扯下小雨的手表，用军刀劈开——里面有一个微型发信器，正闪烁着红光。
\"他们还有多久到？\"
小雨摇头：\"不知道...上次警报响后...很快就来了...\"
我迅速制定计划：\"唐小柔，带小雨和白灵从后门离开，去备用地点。我留下守着林清雪。\"
\"不行！\"唐小柔反对，\"先知的目标明显是林清雪！你应该带她走！\"
\"正因如此。\"我冷静地说，\"如果分开跑，他们一定会追林清雪的能量信号。你们先走，我随后汇合。\"
唐小柔还想争辩，但白灵虚弱地开口：\"他说得...对...我能嗅到...追踪者的方向...\"
小雨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哥哥...别丢下我...\"
这声\"哥哥\"让我胸口一紧。我蹲下身，尽量温和地说：\"只是暂时的。这两位姐姐会保护你，我保证很快跟上。\"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但点了点头。唐小柔迅速收拾必需品，白灵则靠嗅觉规划了一条最安全的路线。
\"小心。\"临走前，唐小柔递给我一个小型通讯器，\"频道三，加密模式。\"
我点点头，目送她们从后门离开。仓库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清雪微弱的呼吸声和取暖器的嗡嗡声。
系统界面显示预知视野能力还剩最后30秒。我集中精神，试图看到未来几分钟的画面——模糊的片段中，三辆黑色越野车正在接近...但路线很奇怪，不是直接来仓库，而是...
他们兵分两路了！一队去追唐小柔她们，另一队才来仓库！
\"该死！\"我立刻拿起通讯器，\"唐小柔！他们分兵了！小心东侧路线！\"
没有回应。要么距离太远，要么通讯已经被干扰。
我必须在两难中做出选择——保护林清雪，还是去救小雨她们？
林清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秦夜...情绪...收集...\"
什么？我靠近她：\"你说什么？\"
\"新系统...\"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我的胸口，\"用情绪...兑换...\"
她怎么知道我解锁了情绪兑换系统？这个能力才获得不到两小时！
\"怎么用？\"我追问，\"为什么现在提这个？\"
\"小女孩...恐惧...\"林清雪的眼中蓝光闪烁，\"很强的...能量...\"
她指的是小雨？确实，那孩子被先知抓去做过实验，恐惧情绪一定很强烈。但如何远程收集？
系统界面突然更新：
【情绪兑换系统进阶说明】
【收集范围：视宿主等级而定（当前半径500米）】
【目标情绪强度需达到阈值】
【可储存能量上限：300%】
500米！小雨她们应该还没走远！我立刻尝试激活系统，选择\"情绪收集\"功能。
【扫描中...】
【检测到符合条件的情绪源！】
【目标：林小雨】
【情绪类型：极度恐惧】
【强度：97%】
【是否收集？】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胸口扩散出去，几秒钟后，系统提示：
【收集成功！】
【获得情绪能量：200点】
【当前储备：200\/300】
这能用来做什么？我浏览兑换列表：
【基础食物包：50点】
【纯净水x10升：30点】
【医疗用品套装：80点】
【武器补给箱：120点】
【随机能力增幅剂：200点】
随机能力增幅剂？这可能是眼下最有用的。我选择兑换，一支装有紫色液体的注射器出现在手中。
【A级能力增幅剂：感官强化】
【效果：临时提升五感敏锐度300%】
【持续时间：30分钟】
【副作用：感官过载风险】
正好用来追踪唐小柔她们！我立刻注射，液体进入血管的瞬间，世界在我眼前爆炸般清晰起来！
我能听到百米外老鼠的脚步声，闻到空气中每一种化学物质的气味，甚至能看到灰尘在光线中的飘动轨迹！
\"坚持住...\"我对林清雪说，\"我很快回来。\"
她微微点头，又陷入昏迷。我检查了武器——等离子手枪能量剩余68%，霰弹枪还有五发子弹，军刀随时备用。
仓库外，引擎声已经清晰可闻。我绕到侧面，看到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正门，八个全副武装的特工正在部署。而东面...微风中传来小雨的哭声，距离大约400米。
预知视野的最后几秒显示：如果我现在去救小雨，仓库会被攻破，林清雪落入敌手；如果留下防守，小雨她们可能被抓...
两难之际，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情绪能量自动收集！】
【来源：林清雪】
【情绪类型：决绝】
【强度：100%】
【获得能量：150点】
【当前储备：350\/300（超载风险）】
林清雪的情绪？她不是昏迷了吗？除非...是冰霜女皇！
没时间思考了。我立刻兑换了两个选项：
【能量护盾增强组件：100点】
【克隆镜像x3：250点】
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幻象立刻出现在身旁！这是系统制造的实体投影，能够执行简单指令。我命令它们分别守住仓库的三个入口，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溜向东面。
感官强化下，追踪变得异常简单。小雨的哭声、白灵的喘息声、唐小柔的脚步声，都如同灯塔般指引方向。先知派去的追兵有五人，已经形成包围圈，距离唐小柔她们不足百米！
我加速奔跑，同时给等离子手枪充能。第一个特工出现在视野中时，我毫不犹豫地开火！蓝白色的等离子束瞬间将他胸口烧出一个大洞！
\"敌袭！\"其余四人立刻散开，寻找掩体。
我借着感官优势，准确预判了他们的位置。第二枪打穿树干，击毙了后面的特工。剩下三人开始盲目扫射，但子弹离我至少两米远。
\"唐小柔！\"我大喊，\"趴下！\"
第三发等离子弹呈扇形扩散，将一片灌木丛连同后面的特工一起气化！最后两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我举起霰弹枪，两声轰鸣后，森林重归寂静。
\"秦夜？\"唐小柔的声音从一棵大树后传来。
\"安全了。\"我收起武器，\"出来吧。\"
她牵着小雨走出来，白灵则靠在一旁喘气。小雨看到地上的尸体，吓得把脸埋进唐小柔怀里。
\"先知的人？\"唐小柔警惕地扫视四周。
\"嗯，但解决了。\"我简短地说，\"仓库那边还有八个，我的幻象在拖延时间。\"
\"幻象？\"
\"新能力。\"我没多解释，\"现在分头行动。你带她们去备用地点，我回去接林清雪。\"
唐小柔摇头：\"太危险了！八个全副武装的特工...\"
\"他们抓不住我。\"我展示了一下等离子手枪，\"而且林清雪状态不稳定，不能冒险移动她。\"
白灵的鼻子突然抽动了几下：\"不对劲...气味...变了...\"
\"什么气味？\"
\"冰霜...越来越强...\"她的兽耳紧张地抖动，\"像是...暴风雪前的...\"
林清雪！我立刻转身往回跑：\"快去备用地点！如果两小时内我没联系，就按最坏情况处理！\"
感官强化让我以惊人的速度穿越树林。距离仓库还有一百米时，空气中已经能感觉到明显的温度下降。五十米处，草叶上结了一层白霜。二十米...我的呼吸变成了白雾。
绕过最后一个弯，仓库出现在视野中——但已经完全变样了！整栋建筑被厚厚的冰层包裹，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晶雕塑。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八个冰雕，正是先知的特工，他们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林清雪！\"我大喊着冲进去。
仓库内部更是惊人——所有东西都覆盖在至少半米厚的冰层下！墙壁、货架、甚至空气中的尘埃都被冻结在原地！只有中央一小块区域保持着原样，林清雪就站在那里，周身环绕着旋转的冰晶。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声，其中两个明显是女声，\"我...控制不住...\"
\"冰霜女皇？\"我谨慎地靠近。
她抬起头，眼睛完全变成了冰蓝色：\"不全是...我们在...融合...\"
融合？林清雪和冰霜女皇的人格正在合并？这怎么可能？
\"母亲...在召唤...\"她继续说道，声音忽高忽低，\"七道光柱...四把钥匙...时机快到了...\"
我尝试用系统扫描她的状态：
【目标：林清雪\/冰霜女皇】
【状态：人格融合中】
【能量等级：S】
【威胁度：极高】
\"听着，不管你是谁，\"我慢慢靠近，\"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先知会派更多人来。\"
\"来不及了...\"她突然痛苦地弯下腰，\"他们...已经...\"
话音未落，远处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不是普通的直升机，而是三架黑色武装运输机，机身上喷涂着先知的标志！
\"走！\"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触感冰凉刺骨，\"后门！\"
林清雪——暂且这么称呼她——任由我拉着跑出仓库。身后的直升机已经开始索降士兵，至少二十个全副武装的特工！
我们冲进树林，借着感官强化的优势快速移动。林清雪的状态很不稳定，时而脚步轻盈如飞，时而踉跄跌倒。每次跌倒，周围的植物就会瞬间结冰。
\"坚持住！\"我半扶半抱着她，\"备用地点就在前面！\"
\"不...安全...\"她艰难地说，\"他们...能追踪...我...\"
确实，林清雪的能量信号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但眼下别无选择，必须先与唐小柔汇合。
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备用地点出现在眼前——一座半埋在地下的老旧变电站，外表破败不堪，但内部被白灵提前布置过。
唐小柔看到我们安全抵达，明显松了口气。小雨则害怕地躲在白灵身后——林清雪现在的样子确实吓人。
\"她怎么了？\"唐小柔小声问我。
\"人格融合。\"我简短回答，\"冰霜女皇正在接管。\"
林清雪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她周身的冰晶疯狂旋转，温度骤降！变电站的金属墙壁开始结霜，小雨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变成了冰碴！
\"阻止...我...\"林清雪挣扎着说，\"否则...会伤害...你们...\"
怎么办？系统商城里有镇静剂，但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可能无效。我看向白灵：\"有什么建议？\"
兽耳娘紧张地嗅了嗅空气：\"她体内...两个灵魂...在争夺控制权...\"
\"能帮其中一个吗？\"
\"危险...但...\"白灵犹豫了一下，\"如果暂时...压制冰霜女皇...林清雪的主人格...可能重新掌控...\"
值得一试。我从系统兑换了一支强力镇静剂（花费50情绪点），走到林清雪面前。
\"听着，我要帮你压制冰霜女皇。\"我直视她冰蓝色的眼睛，\"这会很痛苦，但必须做。信任我吗？\"
她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蓝光略微减弱：\"信...任...\"
我立刻将镇静剂注入她的颈部！林清雪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周身爆发出刺骨寒气！所有人都被冲击波掀翻，变电站的墙壁瞬间覆盖上厚厚冰层！
但几秒钟后，寒气开始消退。林清雪身上的冰晶逐渐融化，眼中的蓝光也黯淡下去。她虚弱地抬起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轻柔：
\"秦夜...？\"
\"林清雪？真的是你？\"
她点点头，然后昏倒在我怀里。体温依然很低，但已经接近人类正常范围。胸口的蓝色晶体缩小了一圈，周围的冰裂纹也变淡了。
\"暂时稳定了。\"唐小柔检查后说，\"但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我长舒一口气，环顾这个临时避难所。情绪能量还剩200点，足够兑换一些食物和药品。但更大的问题摆在眼前——先知已经锁定了我们，林清雪的能量信号无法隐藏，而四道光柱已经点亮...
\"接下来怎么办？\"唐小柔问出了所有人都在想的问题。
我看向怀中昏迷的林清雪，又看看小雨恐惧的眼神和白灵虚弱的模样。系统界面显示着最新的能量储备，以及那个神秘的\"钥匙\"状态。
\"反击。\"我平静地说，\"先知想要钥匙和容器？那就给他们——直接塞进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