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又不是傻的,虽然猜不到李俊航心里的九转十八弯,但是也大概知道李俊航在想什么。
刚想解释真的没有想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她又不是什么恋爱脑。
却看到陆明川和薛莹也带着柯基进来了。
两拨人坐在候诊区,气氛微妙地沉默着。
整个候诊区就那么点大,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最后还是薛莹主动打破沉默:\"你们的狗真可爱,是什么品种,叫什么名字呀!”
\"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小土狗,叫面包。\"林深说道,\"昨天刚收养的。\"
\"啊,土狗啊...\"薛莹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柯基,\"我们家豆豆是纯种彭布罗克,赛级血统呢。\"
……好吧,林深有听没有懂。
面包正巧洗完澡被护士抱出来,浑身散发着香波的味道,毛发滑溜溜的,看上去比那个什么柔洗发水洗过的还柔顺。
看到林深,它立刻竖起耳朵,摇着尾巴往林深方向冲。
\"面包洗完澡啦。\"林深接过狗子,蹲下身亲昵地摸了摸面包的狗头,\"有没有害怕啊?\"
面包轻轻的“汪”了一声。
不怕,不就是洗澡吗,以前狗也洗过的。
林深笑着夸奖它,“面包真棒!”
就在这时,薛莹的柯基突然冲着面包狂吠起来,还试图挣脱牵引绳扑过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甜宝也洗澡,甜宝也不害怕!
面包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林深身后躲了躲,但很快就发现原来是刚刚那个短腿狗,
果断又挺起胸膛,\"汪\"地回了一声。
“甜宝!不许这样!\"薛莹急忙拽紧绳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冲林深笑了笑:\"它平时很乖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林深把面包的牵引绳重新套上,轻轻抚摸着它短短的毛发:\"没关系,面包不会在意的,对吧,面包?\"
“唔汪!”
“洗完澡该去打针了。”
林深点头,“好。”
李俊航从林深手里接过狗绳,目光撇向陆明川和薛莹。
“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林深牵着面包正要离开,陆明川突然上前一步:\"等等!\"
面包立刻警觉地挡在林深前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有事?\"李俊航不动声色地站到林深身侧。
陆明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落在林深脸上:\"……没事,就是想说挺久没见了,这么巧,等下要不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林深礼貌性地笑了笑,低头对面包说:“等下还要去给面包买东西,可能没空,以后再说吧。\"
华国人的以后再说吧,意思就是没有以后。
陆明川沉默了。
李俊航勾了勾嘴角。
陆明川还没说话,薛莹就拽了拽他的袖子:\"明川,我们该带甜宝去美容了。\"
那边护士已经在叫了。
38号,甜宝家长在吗!\"护士站在诊室门口喊道。
薛莹立刻拽着陆明川往诊室走:\"来了来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好奇的看了林深一眼。
林深耸耸肩,牵着面包往诊室方向走去。
面包昂首挺胸地跟在主人身边,尾巴翘得老高。
它现在是刚洗完澡的面包,它觉得它是全世界最帅的狗了,整只狗得意极了。
到了诊室,大夫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面包的状况,很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
……除了体重有点小超标,不过问题不大。
一条流浪狗把自己吃的体重超标,也是很厉害了。
然后便拿了单子到隔壁的小屋子里接种疫苗。
来到接种室门口,林深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我就不进去了。”
李俊航疑惑,“嗯?怎么了吗。”
“……”林深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有点晕针。”
李俊航点点头,没有怀疑,“没事,那我带狗进去,你在外边等会儿”。
直接自己拉着狗进去了。
面包被李俊航牵着走进接种室时还一脸懵懂,好奇林深怎么不跟着过来。
等闻到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
再看到护士手中的针管时,它立刻扭头就要往外跑,却被李俊航一把拉住,大长腿把面包往屋里扒拉。
它没打过疫苗,但是它看过张叔带着小孙子去卫生所打疫苗。
就是这个长长的东西,往小孩子手上扎,然后小孩子就嗷嗷叫叫的可惨了。
还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一定很痛很痛。
\"哟,不是挺得瑟的吗,怕了啊?\"李俊航幸灾乐祸。
“是个爷们就别怂……你怂也没用,今儿这针你是挨定了!”
但面包哪里肯听,拼命往门口方向扑腾,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把它交给这个\"坏人\",更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陌生人要拿这个尖尖的东西戳它——
不是说好要打针的吗,你去戳针啊!戳狗干嘛!!!
护士见状笑道:\"小土狗还挺聪明,知道要打针了?\"
\"它叫面包。\"李俊航纠正道,一边安抚着挣扎的狗子,好“好了,别闹,打完针给你买好吃的。\"
面包哪里听得进去,眼看针头越来越近,它还是想跑。
哼,才不听坏人的话,狗跑了也有好吃的,主人给买!前主人也给买!不稀罕你个坏人!
可惜被李俊航蹲下身一把抱住,想跑也没得跑。
坏人还是认识的人,不可以咬,最后还是没跑掉。
就在针扎下去的瞬间,它突然\"嗷\"地一声惨叫,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实疫苗针头很细,疼痛感是有的,但是痛的这么惨绝人寰那肯定是没有的。
但面包就是觉得自己的狗生遭遇了重大挫折,整只狗都蔫了。
打完针一出来,面包立刻挣脱李俊航的手,往门外冲。
着一瘸一拐地扑向林深,把大脑袋埋在她怀里,发出委屈至极的呜咽声。
\"怎么了面包?\"林深心疼地抱住它,\"很疼吗?\"
面包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主人,又扭头瞪了李俊航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他欺负狗!\"
李俊航撇撇嘴:\"就打个针,怂狗!\"
“护士说,一个月后再来打第二针,三个月后再来打第三针。”
林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又弯腰仔细检查面包的屁股,发现针眼处连血珠都没渗出来。
但狗子就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走路时还故意拖着后腿,仿佛受了重伤。
戏精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