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漓带着红玉随便进了家成衣铺。
“随便选一件换了吧。”
顾启明一路跟着二人,见她们进了铺子也随着跟了进去。
他环顾一周都没看见温清漓的身影,朝掌柜道:“方才进来的两名女子呢?”
掌柜识得他的身份,奉承道:“在里间换衣服呢。”
顾启明自是不可能跟到里面去,只得去门外等着。
“待人出来了叫我一声。”
“明白了。”
温清漓二人没用多久时间,将入宫时穿的礼服包裹好,又挑了个帷帽戴上,与方才判若两人。
“红玉,你好了吗?”
“小姐,奴婢也换好了。”
红玉脱下丫鬟服饰,换上一身浅黄色罗纱裙,看上去真有了几分小姐的样子。
温清漓戏谑道:“倒是忽略了我们红玉也是个美人儿。”
红玉羞得低头,“哎呀小姐,别笑话我了,我们快走吧。”
从里间出来,二人皆换了服饰,用帷帽遮去了面容。
但掌柜得识得她们穿的衣服,忙到门外去喊顾启明。
温清漓没注意到掌柜的神色异常,带了红玉就出门去。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掌柜的着急道:“世子,你找的人就是方才出来的那两人。”
顾启明愣了一瞬,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掌柜手上。
“赏你的。”
说完,他便朝远处的两个身影追去。
路上,温清漓看见一卖香粉的商贩,忽然想起在暗室中迟宴声凭借她身上的香气将她认出来的事。
她走到商贩前,“给我拿味道最烈的一款香粉。”
红玉不解道:“小姐身上的香味比什么香粉都好闻,为何还要买?”
温清漓接过小贩递来的香粉,冲红玉道:“就是那味道太独特了,才要遮掩一下。”
外城医馆
温清漓立在门前,神色凝重道:“红玉。”
红玉道:“怎么了小姐?”
只见温清漓伸手一指,指向面前的医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医馆哪里不对劲儿。”
红玉仔细地看了看,迟疑道:“额,小姐的意思是光顾的人有点少?”
温清漓道:“傻丫头,你没发现我们医馆连个牌匾都没有吗?”
“哪有人开店不取名字的?”
红玉这才恍然大悟:“对哦。”
她不好意思道:“小姐也知道我不识字的嘛,根本没想到这茬。”
温清漓苦笑一声,“也是我疏忽了,还好发现得早。”
“小姐准备给医馆取什么名字?”
“没想好,先进去看看吧。”
看着二人踏入医馆之中,顾启明心中疑惑,温清漓来这里干嘛?
他凑近医馆,停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谈话。
医馆内,祁习玉正在看诊,他眉眼含笑,如沐春风,倒是风度翩翩。
看着红玉的眼睛粘在人身上,温清漓问:“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红玉点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
“祁习玉。”
温清漓点点头,静站在门口看他诊病。
红玉定是对这人芳心暗许了,她得替人掌掌眼。
“你说这伤是劳作时被家中镰刀所伤?”
一道嘹亮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她抬眼望去,坐诊的大夫十分年轻看着也就比红玉大上一些,此刻眉间紧蹙,“这伤极难医治,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性命,我只能尽力一试。”
病人是一中年男子,听到这话瞬间慌了神,“不行啊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们家就我一个劳壮力,我若是死了,留下妻儿老小可怎么活啊。”
大夫面上不忍,“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温清漓朝二人走去,掌柜的这时才发现两人,连忙迎上来。
红玉当时掏出令牌,这是掌柜辨认她身份的方式。
掌柜忙道:“原来是东家到了。”
红玉指了指旁边的温清漓道:“这是我主子,她才是背后的东家。”
听到这边的动静,祁习玉也朝这边看来,眸中闪过兴味。
这位藏在背后的东家总算肯露面了。
温清漓朝那位中年病患走去,冲大夫道:“可否为我让个位置。”
大夫知道她就是那位医术高明的大东家,忙让开位置冲病人道:“你今日可走运了,这位是我们的东家,她的医术要比我们高许多。”
病人听见这话,忙将自己伤到的手臂递上去,“这位大夫,你快帮我看看吧,我真的不能死啊。”
温清漓坐下,率先查看他的强势。
那处不规则的伤口并不算长,但却很深,旁边凝结着血块,隐隐散发着腥臭味。
她伸出三指置于男子腕间,不过片刻便道:“浮而无力,风邪初犯肌表。”
三指收回,温清漓松了一口气道:“此病可治。”
转身冲大夫道:“你先为他清理伤处,剔除腐肉。待伤处清理干净后,再将伤口划开一些。”
说完她起身走到前台,拿起桌上的毛笔便写下方子。
一方内服,一方外敷。
那年轻大夫处理伤口但是熟稔,一切完成后。男子拿着两张方子,朝温清漓感激一拜。
“敢问大夫名讳。”
温清漓沉吟片刻道:“我姓离,叫我离大夫吧。”
男子激动道:“多谢离大夫。”
温清漓忙道:“无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若是再晚几日,我也回天乏术了。”
男子憨笑一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本来想着没啥大事,男子汉大丈夫受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结果我媳妇儿非念叨着以前同村有个人就因为这种伤口丧了命,赶着我来医治。”
“现下想来还真是多亏了她,待会儿得去给她买支新簪子戴。”
看着男子离开时雀跃的背影,便能感受到他的幸福。
红玉羡慕道:“他和他妻子一定很相爱。”
温清漓嘴角扬了扬,冲红玉道:“医术本就是为了更多像他们这样美好的家,不因为一场意外而支离破碎。”
医馆内此刻只剩下温清漓二人,四位大夫以及掌柜。
见状,掌柜忙上前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医馆的东家,离小姐。”
四位大夫也都凑上来,“离小姐医术高明,日后定要多指点我们一二。”
那位年轻大夫脸色微红道:“我……若是今日离小姐没来,那位病人怕是要死于我手,我真是惭愧。”
温清漓道:“不必愧疚,你还年轻,日后定会有所进益,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大夫道:“我叫苟宁。”
温清漓点点头,又问起他旁边的二人。
那二人之中有一位看着已经上了年纪,是为极有经验的老者。
“离小姐换我杜大夫即可。”
另一人不过弱冠之龄,看着十分稳重,淡淡道:“在下周胥。”
温清漓回礼道:“杜大夫,周大夫。”
一旁的祁习玉见状笑道:“离小姐为何不问我?”
温清漓道:“我已知晓你的名字,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