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山鸡在铜锣湾崭露头角。他单枪匹马迫使联合社撤出,许多小帮派也随之离开,代价不过是几百万港币。如今,铜锣湾仅剩四股势力:洪兴的苏子文、14K的强仔、东星的阿乐和洪义的南哥。其中洪兴占了约三分之二的地盘。
陈浩南心中复杂。铜锣湾是他奋斗多年的地方,也是他成名之地,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因澳门事件,他不得不接受家法离开洪兴,还连累了b哥失去龙头位置。尽管蒋天生时给b哥安排了旺角的角色,但那里基本被靓坤掌控。表面上属b哥,实际上听靓坤的,这让陈浩南处处受制。
过去,他在铜锣湾可以自豪地说,靠的是兄弟情义。但现在,他没这个底气了。旺角的兄弟又有几个呢?
包皮和巢皮都变了,变得比以往更爱抱怨。除了他们,陈浩南实在找不到值得信任的人,生怕他们是靓坤派来的探子。
“南哥,要不我们回铜锣湾?”
包皮忽然转向陈浩南,提议道。
“包皮,你在胡说什么?”
陈浩南听后,脸色大变。
他怎么会提出这种建议?
“南哥,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包皮语气认真,“我们在这儿多年,人脉早已成熟,山鸡为何能崛起?还不是靠着我们的积累?若你现在回去,这些资源又会归你所有。”
包皮说得头头是道,但其实只说服了他自己。他们虽在铜锣湾待了十多年,所谓人脉却未必存在,倒更像是树敌无数。
就算真有,也是陈浩南辛苦争取来的,关包皮什么事?说起来真是厚脸皮。
“包皮,你变了。”
陈浩南摇头叹息,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人都会变,南哥。”
包皮满不在乎地回应,“这叫成长。南哥,信我,在旺角没什么前途。”
陈浩南不得不承认包皮说得对,没有内部支持,根本谈不上发展。若想整合旺角,还得靓坤点头才行,这一过程可能耗时多久?一年?五年?还是更久?
\"包皮,你今日所言,我听进了心里,但这事只限你我知晓,切莫让旁人听见,懂吗?\" 陈浩南直视着包皮,神情严肃。
他并非不知旺角前路渺茫,可他不能抛下b哥。当年b哥为他不惜丢掉铜锣湾的龙头地位,如今b哥困顿之际,他绝不会弃之而去。
\"南哥...\"
包皮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下来。
...
\"这个包皮。\"
陈浩南原以为此事无人知晓,却不知他与包皮的谈话被b哥无意间听去。他并无隐瞒之意,只是想找陈浩南商议,却听到包皮的埋怨,甚至还有劝陈浩南回归铜锣湾的打算。
这事,b哥能忍?
\"包皮,既然你不念旧情,休怪我不讲情面。\" b哥眼中闪过寒光。
在他心里,除了陈浩南,就连山鸡和大天二都只是工具人。更别说包皮这种小人物了。若非顾及陈浩南,包皮根本没资格开香堂。
此时,陈浩南仍在屋内,想必会为包皮求情,故b哥并未入内,而是转身离去。
到了晚上,不知从何处来的麻袋将包皮套住。
\"你们是谁?\"
包皮在颠簸中挣扎起身,刚开口便见到b哥,顿时怔住。
\"b哥?\"
\"动手,往死里打!\"
b哥冷眼看着包皮,对身边的手下下令。
这些人与陈浩南无关联,自然也不认识包皮,直接下狠手。
\"b哥...啊~!\"
包皮顷刻间被打得遍体鳞伤,惨叫连连。
而他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行了,住手吧。\"
一番激战后,b哥示意手下停手。俯身盯着包皮说:“这次只是给你的教训,要不是看在阿南面上,今晚非宰了你不可。自家兄弟投敌,这是江湖大忌,懂吗?”
包皮缩在地上,抱着头连连求饶:“b哥,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敢了。”
显然,包皮吃了不少苦头。“希望你能记住教训。”
b哥说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若非顾及陈浩南,包皮今日必死无疑。“一定是陈浩南告密!”
包皮躺在地上,眼神凌厉,“等有机会,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
“叫你们来,应该猜到原因了吧?”
铜锣湾,强仔注视着阿乐和南哥,神情凝重。
曾经铜锣湾有数十股势力,如今仅剩他们三家加上苏子文。苏子文意图吞并所有地盘,将铜锣湾变为洪兴的单一领地。
“关于苏子文的图谋,无需赘言。我们都清楚,单凭任何一方,都不足以对抗他。所以,我认为是时候联合了。”
联盟?
强仔话音刚落,阿乐与南哥对视一眼,未立刻回应。
\"二位还有其他想法吗?一起聊聊,毕竟我们的目标都是洪兴的苏子文。\"强仔注视着两人,语气严肃。
\"联盟的事,我赞同。\"阿乐直视强仔,认真发问。
\"不过怎么联?目前跟洪兴接壤的是我们东星和洪义,你们14K似乎并未与洪兴直接接壤。\"
若合作就是让你们冲锋陷阵,那这联盟就没必要了。为他人拼命,岂非荒谬?
\"确实如此。\"洪义的南哥随即附和。
想联盟可以,但得让我们看到诚意。
不然为何要与你结盟?
就凭你一句话?
别自作多情了。
\"说实话,这事我也无能为力。你们也知道,我们14K不接壤洪兴,没法动手。\"强仔苦笑着。
\"那么,我们14K出钱出装备如何?\"
\"免了。\"阿乐冷笑道:\"钱和装备还需要你们出?莫非以为自己最有钱?\"
\"那该怎么做?我能越过你们的地盘派兵攻打苏子文吗?即便我愿意,你们会同意吗?\"强仔无奈道。
谁会让外人随意穿越自己的地盘?
\"这好办。\"阿乐思索片刻后提议。
\"我们可以交换地盘。\"
\"交换地盘?\"
阿乐话音刚落,强仔与南哥均是一怔。
\"对,例如东星的地盘在这里,洪义的在那里,剩下的是你们14K的。我们可以调整布局。
我和洪义各给你们一部分地盘,同时在你们14K后方也划出两块区域给我们。\"
这样以来,咱们三家就得共同应对苏子文的压力了,怎么样?”
显然,阿乐早有此意,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提出来。
此刻,顺着强仔的话,他终于将计划说了出来。
“地盘互换的事,我觉得可行。”
南哥听后立刻来了兴趣,点头赞同。
“这……”
强仔听罢,显得有些迟疑。
起初,他打算让东星和洪义冲锋陷阵,自己则坐享其成。只要他们不出差错,就能避免直接冲突。然而现在,他的如意算盘被打乱了。
阿乐看透了他的心思,最终迫使强仔不得不同意地盘互换,从而三家联手对抗洪兴。
……
“文哥,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南哥毕恭毕敬地站在苏子文面前。
“你是南哥?”
苏子文抬眼看了看南哥,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敢当,文哥可以直接叫我阿南或者南仔。”
南哥连连摇头,态度十分谦逊。在别人面前,他可以坦然接受“南哥”
的称呼,但对苏子文,他实在不敢造次。
“按照道理讲,你们三家结盟,本不该惧怕我吞并你们。为何你要出卖他们?”
苏子文说完便仔细打量南哥,目光中带着审视。
他相信,对方绝非毫无缘由就背叛联盟,必定有所图谋。
“文哥,说出来您别见笑。”
南哥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们洪义并不想动手,但在江湖上脸面难保。所以恳请您网开一面,别太为难我们洪义。”
不得不说,南哥的态度放得很低。
若让强仔和阿乐知晓,定会震惊不已。他们刚刚商议好对付苏子文和洪兴的策略,可转眼间,南哥却将他们全盘托出,连一点保留都没有。
“既然如此,看在你识时务的份上,我暂且饶过洪义。”
苏子文盯着南哥说道。
苏子文正色道:“等我处理完14K或东星之后,你该如何自处?铜锣湾绝不会有洪义的地盘,这点毋庸置疑。”
这是他的底线,他不会因任何人改变计划。
南哥严肃回应:“若真如此,洪义定会让路。”
苏子文注视着他:“我信你这话。但我更有信心,让你无法反悔。”
一旦反悔,后果严重。
次日,大头仔、阿东和山鸡来访:“文哥,何时对另外三家动手?”
苏子文摇头:“目前只剩14K、东星和洪义,都不易对付。尤其他们背后的势力强大,接管的地盘也未完全消化。抢地盘得按部就班。”
他话锋一转:“现在重点是洪兴大会。三天后便是,我们有何行动?还有蒋天养如何处理?”
苏子文转向山鸡:“你负责盯着蒋天养的酒店,最近有新情况吗?”
山鸡摇头:“文哥,暂时没有。”
苏子文已安排兄弟们在酒店外守候,一有消息立即返回通报。
“务必盯紧蒋天养,绝不能让他离开香江。”
苏子文神情凝重地道。
他对当前事务已有完整部署,若一切顺利,他将获得话语权,这位置或许可交由心腹。
届时,他在洪兴中的影响力将大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