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起注意。
可下一秒,车门就被粗暴地拉开。
“到你了。”
几乎是同样的套路,驾驶位男人也被拽下了车。
他像条死鱼一样被拖到地上,膝盖重重磕在碎石路上。
求生的本能让他突然爆发出力量,挣扎着想要爬走。
可刚挪动半米,就被一只战术靴狠狠踩住了后背。
“跑什么?”保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是要发财吗?”
“大哥,你们问什么我们答...啊!”
木棍已经抵在了他的门牙上。
男人刚开口求饶,就感到一阵剧痛。
第一颗门牙应声而断,他尝到了满嘴的铁锈味。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他含糊不清地哭诉,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季家的保镖听到这人说话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错了?”保镖队长蹲下身,用木棍拍了拍他肿胀的脸颊:“晚了。”
他使了个眼色,另一名保镖立即上前,动作娴熟地按住男人的脑袋。
现在是信息时代,问个屁啊问,直接查手机就好了。
查出来直接‘登门拜访’,到时候人人送一副假牙套。
三棍打碎发财梦,大哥我是老实人。
木棍再次举起,落下。
第一棍,打碎了贪婪的梦。
第二棍,打碎了侥幸的心。
第三棍,打碎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当一切结束时,两个赌徒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和碎牙。
简单三棍子下去,这两个人的牙齿是几乎不保了。
保镖们收拾工具,动作干净利落。
有人递来两瓶矿泉水,粗暴地塞进两人手里。
“漱漱口。”队长冷声道:“记住这个教训。”
楚天文将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沉默地注视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他微微皱眉,咂了咂嘴,像是在品味某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嘶......”楚天文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身旁的季清月,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季清月原本正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场‘牙科手术’,听到楚天文的疑问,她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睁大眼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她夸张地捂住胸口,声音瞬间拔高八度:“吓死我了!家里的保镖怎么这么凶啊!嘤嘤嘤......”
话音未落,她已经一个猛子扎进楚天文的怀里,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楚天文感受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重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他低头看着季清月毛茸茸的发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演技也太假了,连眼泪都没掉,重哭。”
季清月闻言,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哪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反而挂着狡黠的笑容。
她吐了吐舌头,理直气壮地说:“没办法啊,我真的害怕不起来嘛。”
“我小时候被欺负过几次,家里的保镖都是这么解决的。”
楚天文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
“嗯嗯!”季清月用力点头,脸上写满了“你懂的”。
楚天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默默在心里为那几个倒霉孩子默哀。
希望他们是在换牙之前犯的蠢,至少还能再长出一口新牙。
等楚天文从这可怕的想象中回过神时,远处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那两个赌徒满嘴是血,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拖上了车,只在原地留下几颗沾血的碎牙。
“他们会被带到哪去?”楚天文转头看向季清月,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季清月一脸坦然,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警察局啊。”
她歪着头,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楚天文:“难道老公你想私下囚禁他们吗?那不太行哦,警局那边不太好交代的。”
说着,她还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晃了晃:“而且私下囚禁是犯法的,你这么搞容易坐牢的。”
楚天文被这番话说得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
那两人押送警局后,楚天文便没再关注后续。
或者说,即便他想关注,也插不上手。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天清AI公司的创始人,欧美财经版面的常客,那些西方媒体恨不得把他塑造成一个行走的“经济核弹”,今天渲染他威胁国家安全,明天又哀嚎他加速了西方科技霸权的衰落。
甚至最近,某些报纸已经开始用“掘墓人”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他,仿佛他一个人就能把整个欧美科技产业送进棺材。
这种身份摆在这儿,再加上那两个赌徒不过是街头混混级别的小角色,楚天文估摸着,他们最多也就被关上几个月,吃点苦头,然后放出来重新做人。
——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第二天,当他和季清月悠闲地漫步在崇圣寺的石阶上,欣赏着古刹飞檐间洒落的晨光时,季清月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她低头扫了一眼,随即“噗嗤”笑出声来。
“怎么了?”楚天文侧头看她。
“那俩小贼的判决下来了。”季清月晃了晃手机,语气轻快得像是分享一则趣闻:“五年。”
“五年?!”楚天文脚步一顿,眉头瞬间拧紧:“绑架未遂判这么重?他们又没伤到人……”
季清月耸耸肩,表情微妙地叹了口气:“对我们犯罪未遂,当然不至于判这么久。”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问题是,他们昨晚在看守所里……袭警了。”
“袭警?!”楚天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睛瞪得溜圆,“在看守所里?!”
这个词未免也太冷门了吧?!
下一秒,他猛地反应过来,目光狐疑地盯向季清月:“等等!该不会是你……”
季清月闻言立刻摇头,柔软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她睁大那双清澈的眼睛,表情无辜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我可没让他们这么做啊。”
她竖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姿势:“天地良心,我连一句话都没跟他们多说。当时叫人的时候,我就只是跟小时候保护我的保镖叔叔打了个电话,说有人跟踪我,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