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褚上前一脚踹他:“太子让你坐,你倒是听话呀,磨蹭啥呢?”
当葛二蛋听见“太子”二字时,瞬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草民拜见太子!”
朱慈烺瞥了眼许褚,后者摸着鼻子讪讪地退至一旁。
“起来吧,我让你坐。”朱慈烺再次说道。
这一次,葛二蛋反应迅速。
“太子,草民还是跪着合适,您的威严太盛,草民承受不起。”
此话并非虚言,得知面前之人便是朱慈烺后,葛二蛋紧张得站都站不稳。
跪下反倒让他感觉稍显轻松。
朱慈烺道:“要么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斩首,要么给我乖乖坐下。”
嗖的一声,葛二蛋腾地站起。
开玩笑,生死大事,他还分得清轻重。
看到对方终于落座,朱慈烺这才开口:“现在,我们来谈谈合作。先告诉我,你的蒸馏酒是如何酿制的?”
“蒸馏酒?那是什么东西?”
面对一个陌生的词汇,葛二蛋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
他非常担心因答不出朱慈烺的问题而惨遭杀害。
朱慈烺微微一笑:\"说错了,是烧酒。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烧酒是如何酿制的吗?\"
\"烧酒……\"
葛二蛋立刻明白了。
或许是他酿的烧酒传到了太子耳中,太子按捺不住,想要向他购买一些品尝?
但为何太子直接询问制作方法呢?
此时,葛二蛋心中又开始盘算起来。
显然,太子想学习这门技艺,然后自行生产,以后不再来找他购买了。
一旦如此,太子凭借权势开设店铺,酿酒售卖,那他的酒将再无销路。
想到这里,葛二蛋有些失落。
不管眼前的是谁,他都想反抗一下,可面对太子,他实在无力抵抗。
不过,葛二蛋仍想尝试。
于是,他又一次跪倒在地。
\"太子,请您给草民一条生路吧,求您了。\"
看到葛二蛋这副模样,朱慈烺感到颇为无奈。
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样,稍有不如意便跪拜。
曹彰在朱慈烺多次教育后,才学会不轻易下跪。
但其他人一见朱慈烺,只要他稍显不满,对方就会跪下,这无形中给他带来心理负担。
毕竟不论他在这一世生活多久,他依然是一名来自二十一世纪懂礼节、守规矩的好青年。
这样的人,怎会随意让人下跪呢?
\"许褚,拖出去斩了算了。\"朱慈烺打着哈欠说道。
\"好的。\"许褚正准备上前将葛二蛋带走。
葛二蛋一听,顿时瘫倒在地,忙不迭地求饶:\"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啊,草民知无不言!\"
朱慈烺只是做做样子,并非真要杀了他。
因为如今的商人多狡猾,不老实。
眼前的葛二蛋更是滑得像条泥鳅。
对付这种人,让他直面自己最恐惧的事就好。
比如,说要杀他。
果然,葛二蛋老实下来了。
\"等等。\"朱慈烺开口。
从始至终,许褚都没真打算动手。
他知道,朱慈烺不会无缘无故亡国。
两人早已默契,把葛二蛋吓得够呛。
“现在,你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朱慈烺问葛二蛋。
“当然可以,知无不言。”葛二蛋连连点头。
“坐下吧。”朱慈烺说道。
葛二蛋乖乖地坐到了椅子上。
“告诉我你的蒸馏……烧酒的方法,每一步都要详细讲清楚,无论大小细节,懂了吗?”
“懂了懂了,大小细节都讲。”
于是,葛二蛋不再有任何侥幸心理,完整地讲述了他制作烧酒的全过程。
朱慈烺一边听一边回忆起初中学过的化学知识。
他记得化学课上好像做过蒸馏实验。
显然,这种基础的蒸馏技术还不够完善。
如果能改进得更加成熟,纯度更高,接近酒精的话,那么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大明有了消毒产品?
葛二蛋不清楚朱慈烺的意图,他知道一旦将技术公开,这烧酒就不会再是他的独门生意了。
不是独家生意,收益自然会减少。
然而眼前的人是太子,随时可能取了他的性命,为了保命,他也只能献出自己的所谓技术。
不过,看到太子皱眉沉思的样子,葛二蛋的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每一步都是真实的。
忽然,朱慈烺说:“带我去看看你酿酒的设备。”
经过长时间的交谈后,朱慈烺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于是,一行人从军营返回了葛二蛋的家。
果然,葛二蛋住在内城。
房子虽小,但附近住的都是达官显贵。
可想而知,这样的位置值多少钱。
这也间接说明了葛二蛋这些年挣了不少钱。
尽管内心抗拒,他还是打开了家门,领着朱慈烺来到酿酒的地方。
同行的还有许褚。
对于这种高浓度酒,许褚也很感兴趣。
过去他只知道喝酒,从没了解过酿酒的过程。
许褚进入酿酒室,看见满屋形形亡国的甑桶,也不禁惊叹:“这般繁复!”
葛二蛋终于听到些赞赏自己的话语。
“那当然,当初研究这烧酒,可费了我不少心力。”
然而,接下来的景象让葛二蛋目瞪口呆。
朱慈烺上前虽不娴熟,但每一步都井然有序地将发酵好的酒曲放入锅中,甑桶也依序摆放妥当,这让葛二蛋惊诧不已。
“太……太子殿下……”葛二蛋结巴起来,竟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朱慈烺喃喃自语:“密封效果太差,这样蒸馏出的东西杂质太多,不够纯净,得改良才行。而且,蒸馏次数也太少了,若再增加几次,或许酒的浓度还能提升。不可如此,我来帮你调整一下。”
说着,朱慈烺亲自操刀上阵。
见此情景,许褚岂能让朱慈烺亲自动手,亦主动加入协助。
二人依照朱慈烺的设计,对密封性进行了改良。
随后,朱慈烺满意地点点头:“葛二蛋,眼前有份滔天的财富摆在面前,你可有意承接?”
葛二蛋一怔,急切道:“还请太子明示,二蛋愚钝,难以理解太子之意。”
“我急需这种高浓度的烧酒,我知道这是你的生财之道。这样吧,从今以后,我助你将你的小作坊扩展为大厂,你可以继续经营你的生意,而我出资金,让你的作坊日益壮大,你也可获益良多。不过,我需优先购买你们生产的酒,并希望你能生产一些特殊的酒品,你可愿?”
朱慈烺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葛二蛋其实只听进了一个词——赚更多钱。
而且,这还是太子出资,有皇家背书。
这……
“草民愿意!”
这还有疑问?毫无迟疑,葛二蛋立刻答应了朱慈烺的提议。
“很好,从今日起,我需要极为纯净且高度的白酒,制作之法我会告知于你,你需要立即开始生产。”
“是!”
朱慈烺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这般轻易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产业。
尽管他的初衷只是想要制造一种能杀菌的物品罢了。
这些物品,仅是为了救助天雄军而设计。
然而,若能确保对方财产无虞,还能使其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力,这岂非美事一桩?
......
北方的战火依旧延续不断。
洪承畴与祖大寿竟放下旧怨,共同对抗多尔衮。
不得不说,后续几次协作,随着锦州城门敞开,确实让他们达成了目标。
多尔衮也遭遇了数次惨败。
两人之间可谓互有攻守。
毕竟,洪承畴绝非平庸之辈,他确有真才实学。
联合几位将领,彻底打破了多尔衮所向无敌的神话。
洪承畴部下的士兵对清军的畏惧心理也随之消散。
他们明白,清军并非不可战胜。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于是,多尔衮开始正视洪承畴,不再专注于锦州。
因为不除掉洪承畴,他们就无法接近锦州。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洪承畴与多尔衮多次交锋。
两人苦战一个多月,从炎夏直至初秋。
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入洪承畴耳中——皇太极决定亲自出征。
而且这次是名副其实的御驾亲征。
他们御驾亲征的理由很简单,皇太极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颜面。
据说他的长子豪格亲王,在太原遭遇三千明军府兵时,险些丧命。
即使侥幸存活,但那张脸已被严重烧伤。
看着儿子遭受这般对待,皇太极虽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豪格的战略部署并无错误。
明军忽然出现这样一支强军,必然要去探查究竟为何如此强悍。
只是没想到明军如此狡诈,轻易识破了豪格的计谋,还反客为主,连夜筑起瓮城,将豪格打得狼狈不堪。
回到沈阳后,豪格多次试图亡国,都被阻止。
皇太极因久攻锦州不下,也决心御驾亲征。
这已不是他首次御驾亲征,皇太极本就不是养尊处优之人。
从前诸多战役,皆是他亲自率领队伍取得胜利。
面对大明这样的劲敌,皇太极格外谨慎,不论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大清的千秋伟业,此次他都必须亲临战场。
抵达之时,还将正黄旗与镶黄旗一同带来。
这两支队伍,乃大清最为精锐的力量。
有此二部在侧,锦州定然攻克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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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高度白酒已经成功酿制。
涂抹于伤口后,天雄军伤兵营中的感染率明显降低。
御医、军医乃至民间郎中皆对此惊叹不已。
众人本欲向太子求取一些此类高度白酒,却又担心这是不可外传的秘密。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朱慈烺竟慷慨地给予,并告知购买途径。
此时,一家名为“鸿运酒坊”的店铺开业,专卖这种高度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