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盯着戚远川有些愕然的眼睛,鹿弥情绪平复下来,淡淡开口,“这就是你回国的见面礼?还真是够别开生面的。”
戚远川愣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什么不知道!
此时的陈源却没耐心跟鹿弥继续耗下去了,他直接指挥道:“快点,把她衣服给我扒干净了,一件都不许留,别扔大堂了,直接扔大街上,也算是给流浪汉们点甜口吃——!”
“哐当!”
陈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戚远川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抬起一脚直接把人踹出三米多远。
所有人都呆住了,按着鹿弥的两个保镖瞬间明白局势的扭转,连忙松开了她。
那边还没停。
“戚少,戚少!你这是干什么!”陈源不住地向后退着,眼神惶恐地看着眼前暴戾的戚远川。
他抖着声音,“我是你姐姐的人啊你忘了,你要收拾的人是鹿弥,我哪里招您不高兴了咱们后面再说,现在先把鹿弥处理了好吗?”
对于他的话,戚远川置若罔闻,他直身垂眸,带着蔑视一切的眼神盯着陈源身上,一句一句问。
“你踹她了对吗?”
“你往她头上泼酒了对吗?”
“说话!”
“是,是……”陈源完全懵了,他的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根据本能点头,“但是我这么做全都是因为她,她没眼力见,你刚才也这么说……”
“嘭!”
不等陈源把话说完,戚远川飞起又是一脚,直接把人踹进了桌子底下,本就受伤的脑袋直接磕在桌腿上晕死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戚远川身上的煞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他站在原地闭眼缓了一会,然后摆了摆手。
“弄出去。”
身后几个保镖早就看陈源不顺眼了,得到命令后像拖死狗一样把陈源从房间里面拖了出去。
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了鹿弥和戚远川两人。
鹿弥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身子有些虚浮地向后靠,抵住墙面后平顺着自己的呼吸。
戚远川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冲动易怒,尤其是关于她,那脾气简直一点就炸。
从前高中时候,一个理科班的男生总是尾随她回家,还暗戳戳地往她抽屉里面塞穿过的内裤,变态到了极致。
鹿弥烦不胜烦,通过唐溪染的嘴把这件事告诉了戚远川。
当天下午放学,戚远川就带着十几个兄弟把那个男生从班里拎出去,自那以后鹿弥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生。
学校里也再没有男生敢轻易接近她。
“你,怎么样……”
戚远川的声音有些沙哑,在面对鹿弥的时候收敛了浑身的戾气,似乎又变回了那天那个儒雅随和的他。
“没事。”鹿弥垂头拿剪刀拆剪着手腕上的胶带。
一不注意划破了皮,流出了几滴血,她皱了皱眉毛,停顿几秒后又继续了。
这时,手里的剪刀被人夺走,戚远川抓住她的手腕,强硬道:“我来。”
“不需要。”鹿弥想把手拽回来,却抵不过戚远川的力气,被他拉着剪掉了手腕上的胶带。
“鹿弥,我说过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戚远川冷着脸,情绪并不好,“今天幸亏是我来了,换做其他人,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我给我老公打电话了。”鹿弥淡道,语气疏离冷漠,“他会保护我,用不着你来。”
匕首被取下来,戚远川沉着眸子安静了一瞬,然后狠狠把匕首摔进了垃圾桶里,喊出声,“那他人呢!”
“与你无关。”鹿弥推开他的肩膀朝外走,不想去接手他不着边际的醋意,戚远川脾气不稳定,风雨欲来时会吃人。
但凡鹿弥和其他男人有接触,他就会像疯了一样紧抓住她不放,恨不得囚禁她。
这样的爱意很浓厚,但也很沉重,鹿弥接受不了。
隐忍克制了小一个月的戚远川这会再也演不下去了,他转身追出去,步伐快速又坚定,三两步追上鹿弥,伸手把她拉住强硬往怀里带。
不顾鹿弥的挣扎,戚远川恶声恶气道:“老子也不跟你装什么英国绅士,我还是以前那样,当初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喜欢你。”
“明白跟你说了,我把心给你的那一刻就没准备收回去过,甭管你他妈结婚了还是怎么着,你都是我的,永永远远都只能是我的!”
他抱得太紧,鹿弥根本挣脱不开,最后憋红了脸的鹿弥气愤地瞪着他,“混账!你不要脸上赶着当三,我还不收呢!”
“我现在婚姻幸福,日子过得舒服,不想有任何的差错,如果不想以后形同陌路,你就把自己管好了!”
戚远川同样激动,他被家里管着去了英国,整整八年鹿弥连一个消息一个电话都不给他,他想她想得快疯了,却又被人看着回不了国。
若不是看鹿弥结婚了,嫁了个有能耐的,戚远川没法跟那人抗衡抢人,否则他到死都不一定能再见到鹿弥。
阔别八年终于见面,戚远川想给鹿弥留个好印象,装出一副人模狗样的派头,屁用没有!鹿弥该不搭理他还是不搭理他!
对待鹿弥就得狠,就得硬,就得把她锁在身边哪都去不了才行!
戚远川不管不顾地抓着鹿弥,把她死死按在自己怀里,“看着你跟你那个老公恩恩爱爱,还他妈不如形同陌路,我就是不要脸,要脸没用我就要你!”
疯子!
鹿弥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冷冽肃穆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感情,浓厚的压迫感挤压住鹿弥的心脏。
这个声音她再耳熟不过。
是谭郁尧。
她顾不得其他,拼命地挣脱着,戚远川似乎是看到了谭郁尧,慢慢松开了力气。
成功从戚远川怀里逃出来后,鹿弥立刻转身,在看到谭郁尧的瞬间心脏几乎骤停。
谭郁尧受伤了,很重。
头上包着纱布,隐隐洇出血红色,脖子和脸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站姿不像平时那般挺拔重心朝左偏移,说明右腿有伤。
她只不过离开了一天,谭郁尧怎么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