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瑶的头又开始痛了,明日便是初一了,便是她与沈墨尘大婚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着一旁的春桃问道:
“沈公子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现在可从江州回来了?”
春瑶摇了摇头,面上皆是难过地说道:
“这几日思玉曾去元公子府上询问过关于沈公子的消息,得知自从小姐昏迷以来,江州的沈公子便没了消息,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春桃面上的担忧更甚了:
“小姐,明日便是你二人大婚的日子了,结果沈公子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若是到了明天他还回不来,可怎么办呀!”
姜芷瑶拳头兀地收紧,咬了咬牙说道:
“我们成婚的日子是沈公子定下的,已经报给了朝廷,不能反悔,就算是他回不来,大婚也要继续。”
“啊?”
春桃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沈公子回不来,这大婚还怎么继续啊?”
姜芷瑶眼神中带着一抹坚定道:
“如今事态紧急,若是婚期推迟,恐怕会给那些人趁机对付国公府的机会,所以,就算是沈墨尘不出现,大婚也必须如期举行,春桃,我们去趟国公府。”
带着春桃刚一出院子,姜芷瑶便发现前几日还是简单装点的院子,此时已经被大片的红色绸缎给连了起来。
姜静兰此时正站在静雅阁的门口跟下人交代着什么,见到姜芷瑶出来,眼前顿时一亮,当即便迎了上来:
“呦,姐姐,您可算是醒了,妹妹之前还担心你一直昏睡着会耽误明日的大婚呢,看来是妹妹多虑了。”
姜芷瑶眸子暗了暗,并没有回复姜静兰的话,如今碧心惨死,她没有心情同眼前的姜静兰周旋。
如今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拿安排好明日的婚事,因为根据之前自己得到的消息,在大婚这日,曹相与太子或许会有大动作。
见姜芷瑶没说话,还准备忽视自己直接带着春桃离开,姜静兰直接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姐姐,别急着走啊,之前听说姐姐在大街上遇刺,妹妹可是担心坏了,如今看见姐姐安然无恙地醒来,妹妹就放心了。”
姜芷瑶的眸子暗了暗,依旧没有开口。
姜静兰见状更得意道:
“就是听说那帮匪徒本来是要刺杀姐姐的,结果却误将月华楼的碧心刺死了,姐姐,你也不用太过愧疚,这碧心就是个短命的,活该她当姐姐的替死鬼。”
“啪!”
姜静兰的话音刚落下,脸上瞬间便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痛,她一只手捂着脸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姜芷瑶:
“姜芷瑶,你敢打我?”
姜静兰说着,当即便伸出手准备打回去,结果胳膊才刚刚抬起来,瞬间便被人死死地扼住了。
她一回头,正好对上柳思玉那似要喷火的眼睛。
姜芷瑶哼了一声,语气冷漠道:
“思玉,卸了她的胳膊。”
姜芷瑶幻音刚落下,柳思玉丝毫没有犹豫,‘咔啪’一声巨响之后,姜静兰瞬间痛苦地喊出了声。
素云急忙上前扶住了姜静兰不断倒退的身子,此时此刻,方才姜静兰举起的那条胳膊此时已经完全使不上了力气,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耷拉在了身侧。
“姜,姜芷瑶!”
姜静兰一张脸因为疼痛瞬间变得惨白,死死盯着姜芷瑶的眼睛控诉道:
“姜芷瑶,你敢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
“呵。”
姜芷瑶冷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道:
“太子的人?姜静兰,别做梦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明日大婚之后,要怎么伺候王家的公子,你那未来的夫君吧。”
说到这里,姜芷瑶嘶了一声,随后捂着嘴说道:
“不过,姐姐还是要劝你一句,这样的话以后最好少说,毕竟王公子与寻常的男子有些不同,妹妹若是惹了他……”
姜芷瑶没有说完,只是满是嘲讽地笑了一声,给了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儿之后便带着春桃径直离开了。
望着姜芷瑶得意离去的背影,姜静兰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她另一只完好的手死死扣着素云的胳膊,恶狠狠道:
“姜芷瑶,你别得意,究竟是谁嫁到王府还不一定呢!”
素云被姜静兰抠得生疼,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在心里疯狂谩骂着离去的姜芷瑶。
……
刚刚一出院子,春桃便忍不住擦了擦眼。
望着身边儿眼睛哭的猩红的春桃与一旁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的柳思玉,姜芷瑶心中的难过又开始翻涌。
她不会放过害死碧心的人的!
在到了国公府之时,正好元宫吟也在,姜芷瑶眼前顿时一亮,当即朝着他走了过去:
“元公子。”
姜芷瑶的眸子暗了暗:
“之前的事情谢谢你,碧心她……”
“碧心我已经安葬了,只是,现在还来不及带你去看她,姜小姐,现在有更紧急的情况,请随我来。”
避开了府中的下人,元宫吟带着姜芷瑶直接到了沈府的祠堂,沈老夫人此时就跪在里面。
见到姜芷瑶到来,沈老夫人这才缓缓起身。
短短几日,再见到沈老夫人之时,她竟像是苍老了十几岁,额角的白发也生的更多了,看起来已是满头的花发。
姜芷瑶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了她那苍老瘦弱的身影。
元宫吟见状眼神也是满满的震惊,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开口安慰道:
“老夫人,您也不用太担心,墨尘的身手矫健,定能化险为夷。”
“唉。”
沈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中夹着些泪花,缓缓道:
“元家小子,这几日老婆子我跟芷瑶双双倒下,多亏了你打理这国公府的一切,尘儿有你这样的挚友,是他之幸啊。”
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沈老夫人也想开了,对待元宫吟的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剑拔弩张。
“老夫人哪里的话,墨尘待我如亲兄弟一般,他不在时,我理应替他承担。”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随后用疲惫难过的目光缓缓朝着那处落了锁的院子看去。
姜芷瑶与沈墨尘二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原先墙体上的鸟屎已经被清理地差不多了,那些盘旋在院子里的鸟儿也不见了踪迹。
沈老夫人眸光微暗:
“你们是不是想知道,当年天珏的母亲究竟为什么会自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