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清墨开始有意无意地针对傅星沅。
每当傅星沅被分派到轻松的活计时,沈清墨就会在背后阴阳怪气地说:\"到底是长得好看有特权啊,我们这些普通人就只能干最累的活儿。\"
有一次大队安排知青们去公社学习,名额有限,原本按顺序应该是沈清墨去。但公社来的干部一眼就相中了站在人群中的傅星沅,点名要他同去。
沈清墨当场就黑了脸,会后拦住傅星沅冷笑道:\"靠脸吃饭的感觉不错吧?\"
傅星沅还没开口,路过的厉承枭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居高临下地瞪着沈清墨:\"你要是嫉妒,就直说。\"
沈清墨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厉承枭护着傅星沅离开。他注意到厉承枭的手始终虚扶着傅星沅的后腰,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就像在守护什么珍宝。
更让沈清墨恼火的是,他发现傅星沅根本不屑于和他争。每次他故意挑事,傅星沅要么淡然处之,要么四两拨千斤地化解,反倒显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这天傍晚,沈清墨躲在知青点后面的老槐树下,看见红梅偷偷往傅星沅的房里塞了一双新纳的布鞋。他正想上前揭穿,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厉承枭阴沉着脸,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
沈清墨疼得直抽气,却还是强撑着说:\"我...我就是路过...\"
厉承枭一把将他甩开,声音冷得像冰:\"再让我发现你鬼鬼祟祟跟着他,别怪我不客气。\"
沈清墨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眼镜都歪了。等他狼狈地爬起来时,厉承枭已经大步走向傅星沅的屋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饭盒。
透过半开的窗户,沈清墨看见傅星沅笑着接过饭盒,厉承枭冷硬的轮廓在灯光下竟显得格外温柔。傅星沅说了什么,厉承枭的耳朵立刻红了,手足无措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凶悍。
这一刻,沈清墨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傅星沅拥有的不仅是容貌,更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纯粹与真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想要保护。而他沈清墨,永远只会算计和利用。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沈清墨扶正眼镜,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心里酝酿着一个恶毒的计划......
沈清墨的嫉妒在心底发酵,他注意到厉承枭对傅星沅的特别关注。每天清晨,那个从不与人亲近的糙汉总会\"恰好\"路过知青点;干农活时,厉承枭总能把最轻松的活计分给傅星沅;就连村里难得供应的白糖,厉承枭也会偷偷塞给傅星沅一包。
\"真是碍眼。\"沈清墨推了推眼镜,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形。
他先是故意在村民间散布闲话:\"你们发现没?厉承枭对傅星沅好得过分,该不会是...\"
他欲言又止,引得众人浮想联翩。在那个保守的年代,这样的暗示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名声。
接着,他趁着夜色偷走了红梅绣给傅星沅的手帕——这原本是姑娘家单纯的仰慕之情,但在沈清墨手里却成了\"证据\"。
\"大家快来看!\"某天清晨,沈清墨在村口拦住下地干活的村民,高举着手帕,\"这是我在傅星沅房里找到的!他不仅勾引村里姑娘,还...\"
\"还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厉承枭不知何时出现,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沈清墨,眼神冷得像冰。
沈清墨强作镇定:\"还、还收受礼物!这手帕是红梅的,上面绣着她的名字!\"
人群骚动起来。红梅涨红了脸想要解释,却被自己父亲一把拉住。
这时,李婶儿突然挤进人群:\"奇怪了,我昨晚明明看见沈知青在傅知青屋外转悠,这手帕怎么...\"
\"你胡说!\"沈清墨声音陡然提高。
大牛挠着头说:\"不对啊,昨天收工后傅知青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哪有时间...\"
\"都闭嘴!\"大队长一声喝止,转向傅星沅,\"傅同志,这事你怎么说?\"
傅星沅刚要开口,厉承枭却先一步挡在他面前:\"手帕是我拿的。\"
全场哗然
\"我前天看见这手帕掉在路上,就捡起来打算还给红梅。\"厉承枭面不改色,\"昨天去给傅知青送柴火时顺手放他桌上了,有问题?\"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村民们的表情渐渐缓和。沈清墨却不肯罢休:\"那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又怎么说?\"
\"我乐意。\"厉承枭一字一顿,\"傅知青学问好,我跟他学认字,犯法了?\"
这个理由让众人恍然大悟——是啊,厉承枭父母早亡没上过学,跟知青学文化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