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凉皮是卖不成了,做好的那些带回去被老刘家人自己吃了。
刘长寿见她们兴冲冲的走,又气呼呼的回。知道她们的凉皮没卖出去。
他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不过是背着老刘头的。盖屋子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和他说好了。
老刘头只能接受在那边搭草棚子存粮食,盖房子这么大的事,那是想都没有想过......
他们家的根可是在半边村的,即便是在州府那边有个庄子,那也只是隔得远些的一大块水田罢了。
在庄子上建屋子,这事不仅是老刘头没有想过,家里的其他人也同样没想过。
“庄子上不就是种粮食用的吗?到那边盖屋子干啥?难道咱们要搬过去住不成?”
小陈氏不解的问,嘴上问着,心里也忍不住存了一丝的期待。
那可是州府啊,即便是在郊外,也是靠近州府的地方。
要是住到了那边,以后逛街,买东西,干啥不是都方便了。
其余众人听到小陈氏的话,也是反应各异。
马氏作为家里的老大,也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想法和老一辈的相似,自然是想在村子里一直住下去,不想搬动的。
胡氏也和她差不多,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家,要让她搬走,还真舍不得。
而赵氏则和小陈氏两个想法比较相似了,年轻人,哪有不想住在城里附近的呢。
她的眼神和小陈氏对上了,妯娌两个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刘长寿突然笑道:“咱们兄弟就不说了,爹娘和爷奶都在这边呢,不过大毛他们以后倒是可以过去住的。”
小一辈人,自然是要往前看的。要是有机会能够走出村子,那岂不是更好。
到城里不论是找份差事,还是做个小生意啥的,机会都比小地方要多。
提到大毛他们,马氏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自己是不打算到州府那边居住的,可要是儿子们能到城里去,那她自然是支持的。
年轻人就该出去多闯荡,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永远困在一个小村子里......
这些暂时也只能想想,秋天收成到底咋样,谁都不晓得。还是等到时候再说吧。
要是今年能建的成就更好,建不成,那就等明年、后年好了。反正孩子们还小呢,一切都不着急.....
过了两日,刘长寿去接了铁生,直接从那边将人给送回了庄子上。
车上,铁生娘给他准备了几双棉布袜子,还有一些他平时爱吃的东西,都是老人家的心意。
铁生娘拄着拐棍将二人送到了路口,等牛车走的远了才擦着眼泪进了屋。
刘长寿瞧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跟铁生说要是以后他娘身体好些了,能够坐车,就让她往州府去转转,在那边住两天。
铁生苦笑了一下:“我娘她走几步就容易喘气,受不得颠簸,还是在家里养着吧......”
刘长寿也叹了口气:“等你手上攒几个钱,还是带着婶子去州府看看,我娘你也是晓得的,当年她生我幺妹年纪大了些,又受了亏损,后来住在我家隔壁的胡郎中给她看过,说是吃食上要放好些,再配合着吃药,说不准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当时他们兄弟还去偷人家的荷叶卖钱给陈氏买药吃呢,再加上老刘家近年来运势不错,吃食上头确实跟上了,陈氏也就恢复的不错,只要别让她干重活累着了,就不会有什么的。
铁生闻言心中一动,之前的大夫也说他娘是月子里留下的病根。
当时大出血,虽然没有送了命。可到底亏损太大。再加上长期吃不到好的,一日三餐勉强果腹,也就越发的不好了......
要是自己能多攒些钱,带着娘到州府请好郎中给瞧瞧,生活上再放好一些,应该多少能恢复一些的。
想到这里,铁生的心情就更加激动了。他手上的包袱里还有一百文钱,临走时,他娘非要塞给他的。
原本刘长寿给他结了两个多月的工钱,铁生都给了自己母亲,他自己在庄子上吃喝都不愁,只偶尔需要花销几文钱,不过庄子里养的有鸡鸭,卖蛋的钱都够他用的了。
可当娘的担心孩子在外头吃喝短了,死活还要给他带上一百文。
铁生觉得回去后自己要多抓鱼虾,鸡鸭吃了下蛋多,也能多卖几个钱。
还有地里的庄稼,没事也要勤拔草,肥料他是没有办法了。不过要保证它们不被杂草侵袭才行。
刘二哥前天给他结的工钱还有多的,平时刘家吃穿用度也没少给自己带。一家人对他都那么好,他更加要珍惜才是。
两人回到庄子,刘长福不在屋里。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刘长寿找了半天,最后他溜溜达达的从野林子那边回来了。
“我的哥,可叫我好找!”
刘长寿夸张的大叫起来。
刘长福怀里抱着一大堆的红果子,走的近了,刘长寿才看清是一堆野山杏。这玩意儿即便是红透了,也是酸的,不知大哥摘它干嘛。
他的脚边,小小球亦步亦趋的跟着,此时正一脸戒备的盯着二人。
乖乖,才两天不见,这小家伙居然就不认得他们了。
刘长寿想到陈氏对八毛说的,“小狗鼻子灵,一定会记得你的”,现在他瞧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了。可能有的狗鼻子天生就不灵呢?
“我还以为你们要明天才会回来呢。”
刘长福将怀里的野山杏都放到了院中的木桩子上。
“不是说了两天嘛,把你接回去还有事,鹅要拔毛了,娘说近来没人进村,咱们还是自己拔的好。”
养鹅的人家,到了夏天会将其拔一次毛。
拔下来的鹅毛可以留卖,价钱可不便宜。一只好鹅毛可是能卖五十文左右呢!
一般夏天的时候会有手艺人进村拔毛,不过今年却到现在也没瞧见一个,不知是不是没有了。
刘长福闻言,哭笑不得道:“死的我倒是会拔,这活的还真没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