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呢？你也累了一年了。”
江洌和江凌推着行李箱，挂念着哥哥。
“大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玩？”江凌嘟着嘴，拽着哥哥的衣角撒娇。
“又胡说，你和二哥好好玩几天，放松放松。回来后抓紧时间温习功课，马上要高考了。”
“遵命。”江凌调皮地给哥哥敬了个军礼。
“大哥，不知道爸妈这次去欧洲玩得开不开心？能不能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会的，一个月的单独相处，每天都欣赏美景，什么心结也该解开了。”江湛嘴上安慰着弟弟妹妹，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作为长子、长兄，很多事他只能自己扛。
“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他再次叮嘱弟弟妹妹。
从机场出来，江湛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家里的佣人他提前发了红包，放了长假。今年，他想安安静静地过个年。
“三兄弟”群里路一鸣又在胡闹，接连发了数条信息。
“顾瀚你必须给我发个大红包，要不是我，你今年能找到女朋友？”
“你回m国去了，把神秘的大佛一个人扔在观澜国际独守空闺，望穿秋水，你放心吗？”
“你走之前给没给她上点香火？不给她吃饱，你不怕她偷吃吗？”
“要不要我把小妍妍接我家来过年？她一个孤独寂寞冷，你也忍心？”
……
江湛的车停在观澜国际的小区外面，他抬头看着32楼，陷入沉思。许久，他在群里发了条信息：“我刚从机场回来，想去你那取点东西。顾瀚，你问问景妍，我上去方不方便？”
“大过年的，你去机场干什么？”路一鸣问他。
“送江洌、江凌，他们去日本玩。”
“你爸妈前几天刚出去旅行，弟弟妹妹又出国，那你一个人过年？”
江湛看着路一鸣的信息，打了几个字删掉，又重新输入。
“是呀，一个人过年，实惨。”
“那你带神秘的大佛上我家来过年吧，大家一起热闹。”路一鸣热情相邀。
这时顾瀚打来语音电话：“江湛，我给景妍订好了年夜饭。不如你们俩一起过春节吧，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以前过年她都在一个阿姨家，那个阿姨今年不在海城。她的家庭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怕她今晚会偷偷地哭……”
“这……方便吗？一鸣刚说要接景妍去他家，要不我带她一起去路家吧。”江湛眼睛一亮，不急不缓地回着话。
“景妍认生，路家过年向来是一大家子人，她肯定不自在。再说，你知道的，她最怕路一鸣……”
“好吧，那你问问景妍小朋友，欢不欢迎我这个老大哥去陪她一起过年。”江湛嘴角上扬，抬头看向32楼。
“怎么不欢迎？你是我哥们儿，又是她老师。刚才我都问过了，她等着你呢。”
“好，一个小时后我过去。”
群里，顾瀚回路一鸣信息。
“让江湛和景妍一起过年吧，你们路家是大家族，每年过年都是二三十口人，他们去了也拘谨。”
路一鸣回的是语音，能听到搓麻将的声音，还不是一桌。还有小孩的嬉笑打闹声，唱卡拉ok的歌声，热闹得很。
“好吧，你们自己定，我这边乱极了……年后咱们再聚……江湛，你和景妍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人马上给你们送过去。”
江湛开车走了几条街，他想买点鞭炮。眼看就下午四点了，卖鞭炮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几乎所有的店面都关着门。
大城市就是这样，逢年过节时城市移民都回到老家，平日里喧嚣的都市就安静下来，人也少得出奇。
江湛摇摇头，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在一个大品牌的蛋糕店买到了最后一个冰淇淋蛋糕。他问店员有没有鞭炮，他愿意出高价买。店员看他买的是最贵的蛋糕，就把过生日时烘托气氛的手推小礼花给他拿了几个，又给了他一些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色拉花。
江湛到达32 楼的时候，景妍正把红布铺在走廊的地面上鼓捣着什么。
“仪式感这么强？这是要让我走红毯吗？我该在哪里签名？”
江湛开着玩笑，景妍喜笑颜开，站起来迎接江湛。“欢迎阿文老师来观澜国际过年。”
女孩的小酒窝里透露着欣喜，江湛心里阳光明媚。
“给你买的冰淇淋蛋糕，算是新年礼物。”
景妍捧着蛋糕，左看右看，羞怯地说：“就是这家，就是这家，我早就想吃他家的冰淇淋蛋糕，可是太贵了……”
一种莫名的滋味涌上江湛心头，他说不清楚，就觉得转了那么久，值。
“你想用红布做什么？”他问景妍。
“这是合唱团演出的时候做条幅剩下的边角布料，我想做个大红花把餐厅装扮一下，增添点节日气氛。”
江湛笑笑，转身把店员送给他的那一大包拿出来。
“看看，合你心意吗？”
景妍打开一看，高兴得又蹦又跳，马上装点起来。
没有打气筒，他们俩就用嘴吹气球，吹爆了好几个，两个人笑成一团。景妍吹汽球时嘴鼓得像个青蛙，眼睛瞪得大大的，江湛忍不住笑出声。江湛吹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去，好不容易吹大了，没系好，窜了出去，又是笑声连连。
气球吹好，用绳子系成一串，拉花也拉好，餐厅里的节日气氛瞬间就上来了。景妍调皮地把手推小礼花一个个打开，五颜六色的纸片满屋子飞舞，她雀跃得像个孩子一样。
顾瀚打过来视频电话，问景妍：“你开心吗？”
“开心。”她高兴得就要飞起来了。
年夜饭送到，十八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全是景妍爱吃的。她给江湛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
景妍率先提酒。
“景妍小同学要和阿文老师汇报一个好消息。因为老师的悉心教导，我的意大利语进步神速。经过公开选拔，我已经被《费加罗的婚礼》歌剧剧组选为b角，正式参加排演。年后将在日本和国内公开演出。感谢阿文老师的辛勤付出！”
她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江湛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合不拢嘴，也举起酒杯：“祝景妍小妹妹演出圆满成功，早日成为享誉国内外的着名女高音歌唱家。”
景妍和江湛碰杯庆贺，眼里都闪着熠熠的光辉，一个幸福，一个满足。
水饺里顾瀚特意交代放了硬币、糖块和枣，寓意着有钱、有爱和勤奋。
景妍吃了一个钱和一个爱，高兴得手舞足蹈。
江湛吃了一个钱和一个勤奋，没有吃到爱，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
“阿文先生，剩下这些饺子我不吃了，你都吃光，你的女朋友就在盘子里。”
“好，我吃不到女朋友，绝不罢休。”
直到把饺子吃完江湛也没有吃到糖块，问顾瀚，原来只有钱放了两份。
“敬我的老师——阿文先生新年爱情和事业双丰收。祝我自己一切顺利，祝顾瀚先生心想事成。”
景妍和江湛都干了。
顾瀚一直都没有睡，开着视频和景妍、江湛一起看春节晚会，守岁，聆听新年的钟声敲响，共同迎接新的中国年。
顾瀚和景妍两个人在视频里有说有笑，眉目传情。
旁边的江湛慢慢品着红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