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
营帐内,听完埃德蒙关于祝福仪式的介绍,伊士冉眉头一皱,将兽人拉至身前,道:“你先来吧,杜拉克。”
据埃德蒙所说,完成祝福仪式后会获得的两个神术阳光披风、亡灵之灾跟斯坦德尔的一些神术十分相似。
先让兽人试试,如果威力也差不多,他就没必要接受魔神的力量。
毕竟他伊士冉可不是满脑子只懂砍人的诺德人,他对斯坦德尔的神术可是掌握颇丰。
“好...”
杜拉克点了点头,毫不犹豫脱下上衣,满脸兴奋地走到埃德蒙面前,诚恳地说道:“麻烦你...”
还不待杜拉克客气完,埃德蒙就已经迅速凝聚出一团璀璨的光芒,拍进了兽人的胸膛,“忍着点...”
“啊!!!”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如烈火般在杜拉克的胸腔中熊熊燃烧,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他试图挣脱这份痛苦,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胸膛被埃德蒙的手掌紧紧吸附住了,动弹不得。
在营帐外捧着一堆筑桥工具路过的士兵听到武卫营帐里传出来的哀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哪个懒鬼在昨天扎营时偷懒了?现在在被长官折磨?
真狠...
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持续折磨了杜拉克一个小时,直到埃德蒙松手才结束。
晕倒在地的杜拉克胸膛上浮现出一个和瑞马尔德一模一样的太阳纹章,散发温暖的光芒,尽情展现着自己不凡与神圣。
“让他睡一天就能醒了,着急叫醒的话给他点刺激...”埃德蒙接过艾琳递来的布片擦了擦汗,这个仪式居然这么累人,也不知道先前安东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伊士冉从地上背起兽人,语气平静:“嗯...我先带他试试新获得的力量...明天见,埃德蒙。”
“明天见,伊士冉。”
伊士冉两人离开后,埃德蒙拿起桌上的魔法药剂灌了一口,现在是阴天,他的魔力恢复较慢,想要快速恢复魔力就得靠这些外物。
随着药剂在体内分解,埃德蒙恢复了第二次仪式所需的魔力。
“艾琳...”埃德蒙放下药剂瓶对着自己的小侍卫呼唤一声,“你可愿意接受祝福?”
“嗯...”艾琳想着接受仪式前的某个步骤,双颊泛红的低下头,喏喏道:“我愿意...武卫大人~”
..............
下午。
雷鸣轰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猛烈地拍打着大地。
见下雨了,正在工程师指挥下筑桥的士兵们瞬间爆发一阵欢呼,起身拎着工具就往营地狂奔。
而在雪鹰堡垒内部,一支由亡灵军队正迈着凌乱的步伐集结起来。
在两位亡灵法师的指挥下,它们将承担前去破坏木桥的任务,以延缓凡人军队进攻的时间。
为了避免对凡人军队造成不必要的减员,这支亡灵军队由88名骷髅士兵组成,它们在倾盆暴雨中摇摇晃晃地前行,手中紧握着锈迹斑斑的武器,那羸弱的身躯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崩塌,即便是普通士兵的一脚,也可能让数个骷髅战士瞬间散架。
一位身穿古诺德铠甲的尸鬼在站在城堡最顶端的露台上,其身躯的每一寸肌肉都已枯竭干瘪,紧紧贴合在腐朽的铠甲之下,在岁月的粘合下融为一体,双眼如深渊般幽邃,闪烁着一抹神秘的蓝色光芒,在雨幕下更显恐怖。
已经在亡灵法师操控下已然‘复苏’的尸鬼大君,此刻正目光冷冽注视着这支由亡灵所组成,浩浩荡荡朝着远方军营挺进的军队。
伊登的灵魂早已前往英灵殿与伊斯格拉谟团聚,而在这现世之中,留下的仅仅是一具被巨龙诅咒所缠绕的残暴亡灵。
这头亡灵承载着伊登生前的记忆与经验,诅咒的扭曲下,怀揣着对生者的愤怒,变得愈发恐怖。
它缓缓转过头,转头向一边的金蓝眼灰皮,风雪伴随着它的动作,从其狰狞的嘴巴中汹涌而出,“死亡 尖耳朵,军队 迎击 生者(古诺德语)?”
正端着酒杯,细细品味着其中人血甘甜滋味的暗精灵法师闻言,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身旁的尸鬼大君,却并未给予任何回答。
这个啰嗦的尸鬼在说什么鬼话,完全听不懂...
尸鬼大君没有得到回应,变得十分愤怒,抽出古诺德大剑在露台来回走动,僵硬的动作带着几分滑稽,怒吼道:“让我!统帅军队!将生者送入英灵殿(古诺德语)!”
城堡在它的怒吼下微微颤抖,灰尘从壁缝簌簌震落。
暗精灵法师摘下来自尸鬼的蓝眼睛,将上面飘落的灰尘吹了吹,再按上。
‘好烦啊,是在让我解除控制吗...那不可能...’
......
“呜——!!!”
在狂风骤雨之中,负责营墙上警戒的士兵突然发现对岸有众多模糊的身影出现,心头一惊,立即吹响了手中的号角。
敌袭!
正在营地中心最大营帐内看城堡周围地图的特尔夫一愣,随即拿起头盔,命令传令兵,“快,通知领主们,召集军队在营墙下集合!”
面对这略显湍急的河道,为了避免骷髅下去时直接被水流冲走,两位亡灵法师命令骷髅军队连接成一团渡河。
骷髅们接到命令后,互相抓住身边前后骷髅的肋骨,随着第一排骷髅麻木地踏入河水,整支军队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河水、暴雨拍打着它们的骨架,发出空洞的回响,但骷髅们感受不到寒冷与冲击,只是机械地执行着法师的命令。
终于,整支骷髅军队历经艰难,成功穿越了那条湍急的河流。
然而,渡河的代价是沉重的——不少骷髅战士在河水无情的冲刷下,不幸失去了腿骨。
当它们的手散开时,这些残缺的战士只能无奈地放弃行走,转而用那双空洞的手掌握紧地面,以一种既诡异又悲壮的方式,在地上缓缓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