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慕达部的攻城塔瞬间就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卢库鲁斯在城头看到之后下令罗马军团士兵出击。
同时用号声命令小卢西乌斯不要再追击敌军,回头包抄马慕达部已经攻到希波城下的部队。
小卢西乌斯得到军令后立刻下令士兵拨转马头攻击毛里塔尼亚的马慕达部攻城的骑兵部队。
四千罗马骑兵一下子就从南面和西面把马慕达骑兵包裹了起来。卢库鲁斯指挥步兵压上,从北面将敌人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毛里塔尼亚的扎纳塔部站在罗马一边,大酋长马齐格·巴尔巴率领骑兵本来就在卢库鲁斯军队的东面,防守罗马步兵军阵的左翼,此时也一起包抄过来。将三千多马慕达部骑兵围在当中。
屠杀开始了,罗马一方才不会管敌人投降不投降,不论是人是马一律使用枪矛和短剑招呼。
霎时之间,希波城下哭爹喊娘,人的惨叫和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鲜血喷溅,骨肉横飞。三千马慕达骑兵人马全殁,无一生还。
中午十二点,小卢西乌斯终于回到了希波城,到了城南来见自己的养父卢库鲁斯阁下。
他的心情非常沉重,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些战马。
当马慕达的三千骑兵被围困的时候,小卢西乌斯第一时间和士兵们一样,想要干掉他们所有人。
但是,当杀喊声传来的时候,小卢西乌斯听见了马儿的哀嘶突然想要让士兵把马匹留下。那可是战马,是柏柏尔人经过多年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柏布马。
可是,罗马士兵们杀得性起,哪里还会去管这些?杀喊声停下之后。一匹柏布马也没留下,全被击毙,看来接下来只能吃马肉了。
击败了马慕达前锋骑兵之后,攻城塔燃起的大火也熄灭了,小卢西乌斯要率领军向南追击,想要一举击败马慕达部和摩尔人的联军。但是养父命令他立刻收兵。
“为什么不让我去进攻?”小卢西乌斯满头大汗地问自己的养父。
卢库鲁斯·普雷斯坦说道:“我得到消息,努米底亚也参战了。我怕你遭到埋伏。”
“真的吗?消息准确吗?”
小卢西乌斯不是不相信养父阁下的话,他知道养父阁下有自己的可靠的情报来源。
只是他认为努米底亚国王伽乌达是一个低能儿,怎么可能会参战呢?他也不太相信伽乌达手下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要知道,努米底亚并不是罗马的下位盟国,而是附庸国。不要说出兵攻击罗马,就是为罗马的敌人提供一粒粮食也是对罗马的背叛。而罗马不允许背叛,等待努米底亚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千真万确!”卢库鲁斯回答,“这一次来进攻我们的敌人只有八千人。这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敌人还有后手。现在搞不清楚状况不可以贸然出击。你虽然武艺高强,智谋过人,但是也不能就此骄傲自大,轻敌冒进,一旦陷入敌人的包围就会非常危险。”
“爸爸,你有消息吗?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摩尔人?他们怎么还和马慕达部勾结起来了?”
此时的摩尔人并不是一个族群,而是一群人的特定的称呼。
“摩尔”这个词是罗马人用来对所有未罗马化的由自己首领统治的北非土着的称呼。此时的摩尔人主要由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组成。
而此时的北非地区的阿拉伯人还处于游牧状态之中,并没有像西亚部分地区的阿拉伯人一样已经开始了城市生活并从事商业活动。
这些过着游牧生活的阿拉伯人有自己的名字——贝都因人。贝都因人此时散落在北非和西亚的部分地区,野蛮、贪婪又凶残。其实叫做“沙漠劫匪”更加合适,因为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不清楚!”卢库鲁斯眉头紧锁,“现在不仅发现了柏柏尔人的马慕达部,摩尔柏柏尔人,还发现了犹太人和纳巴泰人。虽然说没有发现帕提亚人,但是发现了帕提亚人的弓箭和矛头。”
说完,卢库鲁斯就给小卢西乌斯看了缴获的东西。弓是波斯复合弓,这并不让小卢西乌斯意外,但是长矛的矛头却是使用镔铁制造的,这就让小卢西乌斯非常意外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是公元前七十二年,居然就已经有镔铁了。
“这……”小卢西乌斯举着矛头问,“这是镔铁吗?”
“是的!据我所知,只有波斯才有这种东西。”卢库鲁斯说,“现在应该被帕提亚人掌握了。这个镔铁矛头,你看这个形制,就是帕提亚人的。这一次,虽然没有看到帕提亚人,但是有了这镔铁,还有这种矛头,我想很可能对面有帕提亚人。”
“可是,爸爸,这会不会有一些说不通呢?”小卢西乌斯说,“我们现在在毛里塔尼亚,往东是努米底亚,再往东就是埃及,然后是纳巴泰,纳巴泰再往东才是帕提亚……”
“不,不不。你错了,我的孩子。”卢库鲁斯说,“你要知道这里有大海,大海是开放式的,只要有一个港口城市就可以和所有海岸的港口城市相交流。帕提亚人完全可以坐船直接到毛里塔尼亚,不用经过陆地上的那么多国家。”
“现在该怎么办?”
卢库鲁斯说:“不能收兵回营,要士兵就地用饭。我已经派出斥候去侦查。如果我们现在收兵,以为仗已经打完了,敌人趁着我们收兵的时候进攻我们,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确定他们真的退走了才行。”
“好的,那我回西面城墙了。”
“去吧,我的孩子,记住一定不要冲动。只要稳住,胜利必然属于罗马。”
就在卢库鲁斯父子商量对策的时候,三十五个罗马里之外的反罗马联军总部内气氛显得非常压抑。
“我们应该收兵回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马慕达部大酋长塔哈尔卡大声地说道,“再这么下去,我们马慕达部就没有人了。”
“不行!”有人大声反对,“如果就这么回去了我的大仇谁来报?我要用马齐格的血洗刷我的耻辱!我要让罗马人付出代价。那个什么猎颅者,我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众人一同寻着声音看过去,大声说话,声音震耳欲聋的是亚齐德·伊本·齐里,被罗马和扎纳塔联军击败的西毛里塔尼亚的桑哈贾部大酋长。
“你死不死啊你?”塔哈尔卡大声地、鄙夷地骂道,“蠢猪!你连自己的部落都守不住,你还说什么报仇?难道你要用我们马慕达部战士的鲜血来偿付你的愚蠢和懦弱带来的恶果吗?”
“耻辱,你就是一个耻辱!”
于是,军帐当中吵成一片,有的说要走,有的坚决要打,有的则默不作声持观望态度。
“安静!闭嘴!都给我安静!”一声女子的暴喝声响起,帐篷里面迅速安静下来。
“你们吵什么?看看你们的怂样,你们还是贵族吗,还配得上勇士的称号吗?”
大声教训众人的是亚美尼亚国王提格兰二世的特使,同时也是帕提亚帝国众王之王萨那特鲁西斯的特使——阿贝金纳·加拉泰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