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位钦天监的厉大人……我们这些普通人家,躲都来不及呢!”
赵德海的语气充满了忌惮。
陈文生心中了然。
看来,这两个家伙,势力果然不小。
“赵老爷放心,我只是想打听一些他们的消息,并无他意。”陈文生解释道。
赵德海看着陈文生,叹了口气。
“唉,恩公既然开口了,我自然会尽力。”
“不过,此事急不得,需要小心查探。”
“这样吧,恩公,您先在我府上安心住下。”
“这园子还算清静,您先歇息几日。”
“打探消息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一有消息,我立刻告知您!”
赵德海的态度很诚恳。
陈文生点点头:“如此,便多谢赵老爷了。”
“哎,恩公说的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
赵德海连忙叫来管家,亲自吩咐,给陈文生安排了一处僻静优雅的跨院住下。
陈文生跟着管家离开厅堂。
身后,王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重重地冷哼一声。
“老爷!你就这么让他住下了?”
“来历不明,还打听那些煞星!我看他就是个扫把星!”
“别到时候给我们赵家招来祸事!”
赵德海皱了皱眉:“夫人!休得无礼!陈先生是我赵家恩人!”
“哼!恩人?我看是祸根!”
王夫人甩袖,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只留下赵德海一人,望着陈文生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陈先生,这边请。”
一个穿着青色比甲,面容清秀的丫鬟在前引路,态度恭谨。
陈文生跟在后面,脚步不疾不徐。
穿过几条回廊,绕过一片修竹。
假山流水,花木扶疏。
这赵府的园林,确实有几分江南意趣。
比他上辈子住的鸽子笼强多了。
丫鬟在一处独立的跨院前停下。
“先生,这便是老爷为您安排的‘听竹轩’。”
她推开院门。
里面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院落,地面铺着青石板,几丛翠竹点缀其间,显得格外清幽。
正对着院门的是三间厢房。
丫鬟引着陈文生进了中间那间。
房间内布置得相当雅致。
紫檀木的桌椅,案上放着笔墨纸砚。
靠墙是一张雕花木床,铺着柔软的锦被。
窗外,正是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先生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便是。”
丫鬟行了一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陈文生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
竹叶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
总算,暂时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了。
他打量着房间,心中稍定。
赵德海的热情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目前看来,对自己是利大于弊。
只要能打听到厉无赦和百灵的消息,冒点风险也值得。
夜色,如同墨汁般迅速浸染了天空。
听竹轩内,一片静谧。
陈文生盘膝坐在床榻之上。
双目微闭,双手掐诀。
体内的真气,按照《紫炎心法》的路线,缓缓运转起来。
筑基巅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内的真气已经充盈到了极致。
仿佛下一刻就要满溢出来。
真气如同奔腾的江河,在经脉中呼啸奔涌。
每一次周天循环,都带来一丝细微的增长。
但,那层通往金丹大道的壁垒,却如同天地之隔,坚固无比。
只差一步!
就是这一步,却难如登天!
陈文生心中清楚,筑基与金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境界。
一旦突破,便是鲤鱼跃龙门,实力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候,再面对青岚宗的追杀,或是那神秘的钦天监,自己才算有了一点自保之力。
必须尽快突破!
他默默运转心法,不断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屏障。
良久。
陈文生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突破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急不得。
他翻身下床,走到院中。
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
手腕一翻。
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正是柳如烟离开前,赠予他的那柄备用剑。
剑身轻薄,却蕴含着惊人的锋锐。
入手微凉,似乎还残留着佳人的一丝气息。
陈文生心中微动,随即收敛心神。
他深吸一口气。
脚步一错,身形飘忽。
《寒烟步影剑》!
剑光陡然亮起,如同暗夜中乍现的寒星。
步法诡异,身形如烟似雾,在月光下留下道道残影。
剑招凌厉,角度刁钻,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这把剑,果然是件宝物!
比青岚宗发的制式长剑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用起来得心应手,真气的传导也更加顺畅。
陈文生的身影在小院中辗转腾挪,剑光闪烁,带起一阵阵轻微的破空之声。
他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熟悉着这把新剑的特性。
每一招每一式,都力求完美。
只有更强,才能活下去!
才能报仇!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陈文生除了修炼,便是待在听竹轩,足不出户。
赵德海那边,似乎还没有消息传来。
这天午后。
陈文生正在房中打坐,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陈先生!陈先生你在吗?”
是赵灵儿的声音。
陈文生收功起身,打开房门。
只见赵灵儿俏生生地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捧着一碟精致的糕点。
她今天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更显得娇俏可人。
“赵小姐。”陈文生笑了笑。
“陈先生,我爹让我给你送些点心来。”
赵灵儿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将碟子放在桌上。
她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大眼睛眨啊眨。
“陈先生,你整天待在房间里做什么呀?不闷吗?”
“呵呵,修行之人,耐得住寂寞。”陈文生随口道。
赵灵儿歪着脑袋,忽然凑近了些。
“陈先生,你上次算卦那么准,能不能也教教我呀?”
她一脸期待。
“算卦?”陈文生一愣,随即失笑。
自己那是忽悠人的,哪会真算。
“这东西,学起来很复杂的,而且……”
他顿了顿,想起一事,便顺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