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卫沅回过神呵斥一声,然后又笑着缓声道:“跪下。”
谢宴:“……”
又整这一死出,这一次选择了下床,老老实实跪好。
但腰还是挺的老直,只是脸突然多了一双手。
卫沅抬着他的下巴,细细看着这张脸:“上次谢郎君说自己是绝户,本宫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妻子若有孕……你应当待她如何?”
“嗤!”
“公主陛下能受得了遭人背叛?当然是恨之……杀之!”
谢宴话刚说完,就看见一道银白色的亮光从房顶上闪过。
抬头就和一双邪恶之眼对上,整个人身子立即站起来,拉着卫沅转了一个圈圈,挡在她前面。
“公主小心!”
“噗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谢宴肚子挨了一下。
其实明明能跑的,但送上门的苦肉计,加欠卫沅的两条命。
即使就这样和卫沅在一起,但前世的债怎么也要还,要不然会一直在两人心头。
本来一直等着她捅破,没想到还得自己来。
反正,舍小保大!
黑衣人确定谢宴中剑后,连忙运用轻功飞上房顶逃窜。
“二郎!”卫沅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呼一声,扶着他就看见腹部一片血迹。
外面的竹清竹云听见动静推门而入,见到这个场面也是吓了一跳。
当即让护卫把宅子搜查,又跑去追刚刚离开的陆大夫。
而谢宴经历了这一天的刺激,表示真的需要休息了。
反正现在卫沅肯定对自己做不了什么,心疼还来不及呢,干脆眼睛一闭睡觉去了。
当然,谢宴睡着了,今晚其余人可是睡不着了。
……
黑衣人一路逃窜到了李府,跑到书房敲了敲门。
李酋听见动静,就知道事情成了,开门给黑衣人迎进来。
“事情已成。”黑衣人走到正在看书的国舅面前。
“好好好!”李酋高兴的喊了几声,让这个谢宴敢在朝堂上笑话自己,害的自己一段时间都不能出门,那自己也让他不能出门。
“啪!”国舅把书放下,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扔给黑衣人:“你方才行刺,可有人看见?”
“没有,绝对没有!整个屋子就那个男的一人。”黑衣人睁着眼说瞎话,主要傻子才承认有别人,再说钱已经拿到了。
本来想等屋里那个女的走了再动手,谁知道不小心就暴露了,只能提前动手。
国舅点了点头:“那就好,你暂且离开吧,以后有单子还找你。”
这都不用他说,黑衣人呲溜一下就跑走了。
徒留国舅和李酋父子两个在那欢喜,又是让小厨房端菜,又是让小厮拿酒。
国舅本来下朝去找皇后娘娘,却被警告一番,说不能动谢宴。
哼,他就动!
两人欢喜不到一刻钟,外面嘈杂声不断传来。
“来人!闹什么呢?”国舅醉着问着管家。
管家瑟瑟发抖:“刚刚嘉懿长公主遇刺了,目前满城搜人。”
一听是长公主的人,国舅也不说话了,挥手让管家离开,闭着眼睛和儿子吹牛皮。
“为父告诉你,此次长公主出了丧期,我必向陛下求娶……”
……
与此同时,皇宫里。
皇后批完奏折,刚洗漱完毕,白天的太监开始来汇报一天的事情。
听到方明贞和谢宴的事情,皇后就想到李酋这个好侄儿。
本来想着让他娶清宜郡主,谁知道是个纸葫芦。
今天挨了一拳头看见血就晕,白长了一身肌肉,现在相王肯定看不上这个女婿了。
“传旨,就让我这个好侄儿和方太傅爱女喜结连理吧,明天下朝后,你亲自去府上。”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给两个人绑了红线。
“小的尊旨。”太监应和一声。
……
睡不着的还有太傅府一众人,全部都在方明贞闺房里愁眉苦脸,浑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赐婚。
“如今谢兄搬到了新宅子,这让妹妹怎么办?”
方直头疼啊,今天好多人都羡慕自己马上有个才华横溢的妹夫,毕竟谢宴的词下午就挂在城门上了。
没想到,一回府天塌了,午膳和晚膳都吃不下去。
方太傅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叹气直骂方明贞。
“呜呜呜,我不要喝药,这是我和王郎的孩子。”方明贞哭哭唧唧看着桌子上的堕胎药,誓死不喝。
方夫人只能叹口气好言相劝:“你若不喝,以后应当如何自处?”
“爹,娘,是你们说的,让女儿带着肚子嫁给谢郎君。”方明贞擦擦眼泪,说出心里想法,孩子她要,谢宴她也要!
“啪!”
方直看着这个妹妹实在受不了,伸手一巴掌送上。
“方明贞!我告诉你,你不要既要又要的,哪个男人能容忍如此奇耻大辱?如今谢兄又是朝堂红人,天子近臣,怎么能容你这般羞辱?”
被打了一巴掌的方明贞又开始哇哇大哭,没想到连自己的亲哥都不跟自己站一块。
“好了!”
眼看越来越吵,方太傅立马呵斥两人,沉思一会便道:“这样,过两天休沐,直儿你约谢郎君出来赏花,到时候给他灌醉,在野外过一晚,让你妹妹躺进去。”
“我不要!要约她自己去约!”方直听着这话,气的挥袖离开。
方夫人连忙跟上去劝他,方太傅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儿,也是万般嫌弃的离开。
……
第二日,谢宴的才名已经在京城大街小巷传遍了。
茶馆说书说的都是昨日朝堂上的事情,青楼那些风流才子讨论皆是那首名词。
引的京城少女纷纷仰慕,然而她们还没接近,就听说谢郎君身体有恙告假半个月。
之后整个京城开始戒严,公主府的人挨家挨户搜查。
最终在青楼一名妓女身上抓了一个嫖客,导致全京城的男人都不敢去青楼了,没想到嫖还要被抓。
……
此刻的谢宴躺在床上正心惊胆战的,面前有一个好亮的匕首。
“公主这是何意?”
感觉不妙又岔开话题,装作好奇。
“还有,公主如何得知我小字名唤二郎?”
卫沅没有回答,只是手拿着匕首,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着,想到一早阿喜带回来的消息。
确实,那个大夫学艺不精,将弱精症说成绝户,看到那一张张记录他长大的文字,心里就一阵疼。
想着想着,就一把抱住了谢宴。
“你中了一剑,正好我再砍你一刀,以后我们就两清了好不好?”
语气轻缓,完全听不出来这是要砍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