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学校放假的日子,林夏初和张炽昱一起坐公交车回小镇。
昨天姥姥在家里不小心摔了腰,林父林母都去医院照顾老人家了,所以今天没法接林夏初。
张炽昱拉着林夏初的行李箱,护着她上车。
林夏初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张炽昱紧随其后,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声安抚:“你姥姥一定没事的,别担心了。”
“你爸妈都去了,肯定能把老人家照顾好。”
他轻轻的摸着林夏初的发顶,声音温柔:“你中午没睡觉,现在睡一会吧?”
林夏初面色苍白的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乖。”
林夏初回到家,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姥姥怎么样了?”
林母:“腰骨折了,医生说可能要做手术,不过看起来精神头还行,你别担心。”
“知道了。”
林母告诉女儿:“初初,你这两天白天先去张家吃饭吧,我打过招呼了,爸爸妈妈要在这里陪着姥姥。”
“还没给你小姨打电话,哎,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母在电话里唠唠叨叨,林夏初耐心的听着,直到林母把电话挂断,林夏初才放下手机。
这边张炽昱进了家,把书包放下就去找林夏初。现在她家就她一个人,张炽昱怕她自己会害怕,会胡思乱想。
“初初!”张炽昱在门外喊着。
林夏初听到他的声音回神,给他开了门:“你怎么来了,不收拾一下东西吗?”
张炽昱进了院子:“我没什么好收拾的,你姥姥怎么样了?”
林夏初:“妈妈说摔骨折了,可能要手术,不过精神还行。”
“我听我妈的语气,情况没那么糟糕。”
“那就行。”张炽昱坐在沙发上,一副要长久的待下去的姿势。
“我没什么事,张炽昱,你快回家吧。”林夏初拉他起来。
张炽昱丝毫未动:“这两天我陪着你,要不然你就去我家。”
“对了,奶奶说让你来我家吃饭。”
“我知道,妈妈跟我说了。”林夏初道。
张炽昱瘫在沙发上:“那正好,我等着你和我一起去我家吃饭。”
林夏初刚回到家的那种孤寂失落感全都没了,她现在有点哭笑不得。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陪我。”
张炽昱不听。
“好吧。”林夏初说:“可是我要洗澡了,你不回家洗?”
“在学校两周,洗澡都洗不干净。”
张炽昱:……
“你去洗吧,我晚上洗。”
张炽昱掏出手机低头看,没人注意到他泛红的耳尖。
林夏初拿着睡衣就去了卫生间,张炽昱表面一本正经的看着手机,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睛根本没注意手机里的聊天内容,一会儿摸摸头,一会捋捋袖子,小动作不断。
“啪嗒”一声,卫生间的门关上了,张炽昱迫使自己不去想不去关注,但是耳朵精准的听到了花洒喷洒出来的水声,然后是人……
张炽昱仓皇而逃,他坐在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打算等林夏初洗完澡换好衣服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再进屋。
林夏初毫无所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把张炽昱逼走了,心里还在惦记着姥姥,打算晚上再打个电话,和姥姥说两句。
30分钟后,林夏初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客厅没人,往院子里看了看,果然他跑到外面去了。
林夏初换好常服去找他。
“走吧。”林夏初说:“去你家吃饭了。”
张炽昱“哦”了一声,和她一起出发。
到了张家,张奶奶还没做好饭,林夏初和张炽昱在厨房里帮了会忙,然后一起端着饭菜上桌。
张奶奶做的烙饼最好吃,林夏初一口气吃了三个,吃完饭后,张炽昱又把她送回了林家。
临走前,张炽昱不放心的再三提醒:“今天晚上我们要一直打着电话。”
林夏初乖巧状:“我知道,等你洗完澡我们就打,我等你电话。”
张炽昱依依不舍,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刚洗完澡的初初,好香。”
林夏初羞涩的笑,然后推他出门:“你快回家吧。”
她说:“难道你不想早点给我打电话?”
张炽昱无奈,只好快步回家。
而林夏初回到房间,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和姥姥说了会话,听到小老太太一如往常的充满活力的声音,林夏初才终于安心下来。
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晚上躺在床上,林夏初觉得家里安安静静的,怕自己胡思乱想,她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放的声音很大。
欢乐的小甜歌冲散了房间里莫名的氛围,林夏初和孟杳别在手机上聊着天,心里想,这都两个小时了,张炽昱洗个澡怎么洗这么久。
就在她疑惑之际,张炽昱给她发了消息。
chi昱(张炽昱):初初,开门。
林夏初懵了。
她匆匆穿上拖鞋就去了大门处,听到门外张炽昱在小声而又锲而不舍的喊她:
“初初——,初初——”
林夏初被逗笑,她隔着门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打电话的?”
张炽昱:“我不放心你,初初,我陪你睡——”
林夏初恼羞成怒:“你想什么呢!”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张炽昱急忙解释:“等你睡着了,我就走,我就是在睡前陪着你。”
他在门外可怜巴巴道:“初初,让我进去啊。”
林夏初哼哼:“我睡了,你走后,谁锁门啊?”
“我从外面给你锁上。”张炽昱说。
也行吧。
林夏初开了门,张炽昱嘿嘿笑道:“我是等奶奶睡着才来的,不会有人发现我偷偷出来找你。”
林夏初:“行,赶紧进来吧。”
张炽昱这才发现她只穿着薄薄的睡衣,连忙随着她进屋。
到了林夏初的卧室里,张炽昱身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林夏初憋着笑,钻进了被窝。
张炽昱咳了一声,不敢看她:“那……初初,你快闭上眼睛睡吧,我就在这陪着你,等你睡了我就走。”
林夏初微笑:“好。”
然后她就真的没有动静了,张炽昱也不敢动,他现在大气不敢喘,在这暧昧的、孤男寡女的夜晚,明明一点都不热的温度,他却紧张出了满头的汗。
一片寂静中,林夏初突然出声:“张炽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