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话语里面带着威胁,这都不是暗示了,这直接就是明示。
被这三个观想境界的老家伙盯着,沈云听得都想发笑。
水太深?
他回头瞥了一眼少女,刚刚听白芷说这个女孩儿身份尊贵。
既然截杀她这种身份的人,居然只派几个观想境界和练气境界的人,也不怕翻车,不就是因为想要下黑手的人,要么没有那么能力请到更高境界的人,要么就是不想被发现,不能用实力更强的人么?
修为高的人在一片区域都是有数的,若是出手,很容易被发现,也就这些小卡拉米不容易被追溯到源头。
“闲话少说,我赶时间。”
沈云懒得和他们多做言语,现在在外待的时间越久,不安全因素越多,当即悍然出手。
自突破观想境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手。
挥手之间,法相顿出,游龙环绕其身,再度挥手,竟将成片乌云唤来,紫雷在顷刻间闪烁不已。
这一幕看得几个观想境杀手看得惊骇莫名。
“这是什么法相?”其中一人被吓得失声,这场面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他也是三人中实力最低的一个,被沈云硬生生震慑得连法相都显现不出来。
雷电顷刻便至,一个照面,一个观想四重境界的杀手就这样被活生生劈死了。
那位为首的观想巅峰见这场景顿时震怒,一道灰色影子出现在其背后,仔细看去,竟是一尊佛陀!
法相双眼猩红,还是一个入了魔的佛陀!
他来不及说话了,刚刚一个照面就直接被对面这年轻人干掉一个同伴,眼看着沈云朝着另外一个出手,他连忙想要回护,挡下沈云下一击。
可惜,他低估了沈云的实力。
佛陀的手刚刚回护到剩下那位观想五重的同伴身边,就被那条金色游龙直接洞穿。
一起洞穿的不仅仅是他这道法相的手掌,还有他同伴的身体!
血肉之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第二位被击杀的同伴双眼变得无神又空洞,直愣愣地倒地。
“你到底是谁!”他惊怒!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人物!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法相!
以龙作为法相?
他就是在古籍里面都没有看见到过!
沈云面对他的质问,只是轻飘飘地回应道,“你觉得,我需要和你这种将死之人解释什么吗?”
话音刚落,佛陀之前的这位观想巅峰境杀手就看见他此生都难以理解的一幕。
神秘的符文开始从这个年轻人身边周遭显现,不断地在运转着,刺眼的光亮开始袭来,眩目,炙热!
刺激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本能的伸手去遮挡,透过指缝,他看见了这一生最后的一幕画面。
一只三足金乌!它屹立在沈云的头顶之上!
这是沈云的第二观想物。
当它出现的那一瞬,他的身体就开始渐渐地融化。
不一会儿。
连一缕灰尘都不再有,这位观想巅峰境界的杀手,彻底消失在了这方世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
光芒和温度将这片战斗之后的土地灼烧了一遍。
尸体,鲜血,都已经消失不见。
这里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少女也因为刚刚剧烈的光亮,短暂地失明了一段时间。
好在刚刚沈云并不是针对的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
当再次能看见的时候,她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她也看见了刚刚那奇异的法相。
蓝色裙摆和沾染在上面的红色血液形成视觉上的刺眼,白皙的面庞更是惹人注目。
她听到这个男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认识我吗?那为何要救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救吗?她不相信。
衣袖轻轻擦拭掉眼泪,她倔强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我叫云南宫。”
当眼泪被轻轻擦拭掉之后,容颜不再梨花带雨,柔弱的美感变成了另外一种美,那种贵气不会因为年轻娇嫩而掩盖。
语气平淡,却又并不骄傲,轻轻又铿锵地说,
“青州,云家商行,云南宫。”
“嗯,不错,是个好名字。”
敷衍的称赞,沈云像模像样的点头,他问道,“听起来名头很大的样子,那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得这么狼狈。”
他微微转过身子,指了指周遭。
虽然尸体已经被金乌烧了个一干二净,连血液都没有剩下,仅留下她罗裙上那一抹猩红;
但是那些印记还是能依稀看见的,尤其是被灼烧之后,狼藉的地上能证明。
那些人曾经死在这里过,没有接连几场大雨,是冲刷不干净的。
云宫南被这句话怼得言语不了,想要回击,可想到眼前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能作罢。
“救命之恩不言谢,我云家定会报答公子。”
她说。
朝着沈云倾斜身子微微鞠躬。
这一幕恰好被赶过来的白芷尽收眼底,
再怎么努力,白芷也没有压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被这一幕惊讶得合不拢小嘴。
沈云不认识云宫南,可是她认识啊!
云宫南是什么身份,她是非常清楚的!
她可不敢去承接云宫南的这一份鞠躬,本来想跑到沈云身边的,在沈云身边她才能有安全感。
可这会儿也不得不站在一边了。
听到还有人的脚步声,云宫南警觉地抬头,看见一个陌生少女,心里警惕,见沈云又没有什么反应,心想两人应该认识,就并未多言。
云宫南沉吟了一下,轻咬了一下嘴唇,像是做了什么很艰难的决定之后,从身上取了一块玉牌,递给了沈云。
“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刚刚遇袭,财物几乎都丢失了,这块玉牌虽然不值钱,但能代表我的身份,你若是有机会去了青州城的话…”
“你可以用这块玉牌在青州城的任何一个属于云家的商行,兑换任何的东西,不论什么价值,都可以。”
她说得很认真,还是双手递过来的。
沈云瞧了她一眼,话里话外,看起来不像假话。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收过来之后,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收起来了。
随意的原因也很简单,刚刚接过到手里的时候,他就将玉牌贴向了小鼎,小鼎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云确认,这块玉牌不是刚刚引起小鼎突然有反应的东西。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