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随即说道:“瓶山古墓毒虫众多,我想听听搬山一脉对此大墓的看法。”
许诺并未直接指派鹧鸪哨行事。
毕竟在这个变化莫测的世界里,最安全的获取气运方式,就是让本地人去探索,一旦遇到机遇,许诺再从中取利。
鹧鸪哨了解到陈玉楼等人在瓶山探墓时所遭遇的种种困境,特别是山中毒虫泛滥的问题后,立即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我们搬山一脉精通相生相克之道,世上万物,再强大的存在,也必定存在其克星。”“瓶山内的毒虫种类繁多,毒性剧烈。”
“或许在周围能找到一些自然形成的奇珍异宝,专门用来克制这些毒物。”“若能找到这些事物,便足以对抗瓶山的毒害。”
随后,鹧鸪哨向大家介绍了搬山道人擅长的几种相生相克之术。
接着,他挥了挥手,把花灵唤到身旁。
“我的师妹花灵,也精通调配草药,无论是制毒还是解毒,她都是个中好手。”“这得益于她掌握了搬山分甲术的精髓。”
花灵听见鹧鸪哨在众人面前称赞自己,又瞥见英姿飒爽的许诺,脸颊微微泛红。
但她很快恢复镇定,为许诺详细讲解了各类药材的配伍以及解毒的方法。
许诺听得频频点头。
显而易见,尽管花灵年仅十 ** 岁,但在制药配药方面展现出非凡的天赋,说得头头是道。
“遗憾的是,山中的灵药难寻,大多生长于悬崖峭壁、人迹罕至之处。”“如果拥有足够的灵药,我定能炮制出上等的丹药。”
花灵见许诺听得专注且不时点头表示认可,便越说越多,甚至略显夸张地吹嘘一番。
许诺听罢,心中暗自一动。
花灵没有药材无法制丹?许诺正好有。
早前,许诺在瓶山大裂缝的峭壁上,除了采集到血灵芝外,还收获了不少其他灵药。
这些灵药皆为滋补解毒疗伤的良品。
作为一个玩蛊之人,许诺对此并不精通,贸然使用实属浪费。
于是,他取出这些灵药。
花灵先前还在担忧自己言过其实,但转念一想,许诺身为盗墓者,或许对采药制药并无兴趣。
谁知许诺竟从怀中掏出几味药材,引得花灵双眼圆睁,差点当场欢呼。
“这是……百年黄精?”
“成形的人形何首乌?”
“九龙盘?竟然有九龙盘!”
花灵早已顾不得矜持,直奔许诺身旁。
“许大哥,这些灵药是从哪里采来的?”
花灵仔细端详这些灵药,本想伸手触碰,却又意识到这些价值连城的药材不属于己,只好收回手。
许诺莞尔一笑:“这些都是我在瓶山所得。”
“你刚说过有许多构想,能调配出新奇的丹药,只是缺乏药材,这些是否可用?”
花灵闻言,立刻吞下一口唾沫,浑身微颤。
“足够了,完全足够,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天材地宝。”
自幼喜爱采集与种植草药的花灵,对于调配药方和制作丹丸颇为擅长。
搬山一脉历经数千年寻找笔尘珠,入古墓后最为关注的就是各类丹药珠丸。
因此,她积累了大量的丹药配方。
这些原本是寻找笔尘珠过程中的副产品,并未受到过多重视。
然而,花灵对此情有独钟,且颇具天赋,已钻研出诸多门道。
若有天材地宝级的灵药,她确信能重现上古灵丹。
只是药材稀少,而搬山道人肩负着寻找笔尘珠的重任,实在鲜有机会获取这类珍稀药材。
花灵虽有满腹才学,却无处施展。
不曾想今日在许诺处见到如此多的天材地宝级药材,不禁激动得有些失态。
许诺察觉到花灵眼神中的渴望。
“既然如此,这些灵药就交由你处置,看看你能调制出怎样的灵丹妙药。”
花灵听后,心跳几乎漏拍。
但她并未立刻接过许诺手中的药材。
“许大哥,这些药材太过珍贵,我担心炼制失败无法赔偿。”
许诺听罢,哈哈一笑。
“我相信花灵妹子一定能成功,不实践的话,你的本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许诺将药材递给花灵,说是让她试试手,不管配出什么灵药,他都会收下。
花灵听后满是感激,许诺则叮嘱她要好好配药。
花灵一脸稚气,却显出坚定之色。
此时,许诺脑海中忽有感悟,天眼通神通进化,新增生克制化能力,这是从搬山分甲术中领悟而来。
有了此能力,可以精准定位目标弱点,无论是再强的防御还是妖物的硬壳,都能找到破绽。
许诺对这一能力颇为满意,也由此决定收服鹧鸪哨一脉。
之前他从陈玉楼那里得了诸多秘术,鹧鸪哨身上的机缘也不少。
他们计划在老熊岭附近寻找,希望能找到克制瓶山毒虫的方法。
然而,许诺发现一个难题,他曾问过当地向导,但没人听说过金风寨,甚至在瓶山周围也无人知晓。
这让许诺疑惑不已,他知道怒晴鸡应在金风寨内,看来这个世界融合了许多其他世界。
许诺正与陈玉楼、鹧鸪哨商议时,久未开口的洋人突然插话,提到他们从夜郎王墓返回时经过一个叫凤凰寨的地方。
许诺听后眼前一亮,觉得这就是原来的金风寨。
凤凰寨里的怒晴鸡或许能用于蛊术,许诺对此充满好奇。
尽管他对瓶山毒虫毫不畏惧,仍随众人寻找克制之法。
最终,他们绕到瓶山后方,穿过深谷,找到空无一人的凤凰寨。
此寨因曾有金矿,当地人称金凤寨,更符合许诺记忆中的金风寨。
许诺与鹧鸪哨、陈玉楼来到寨门前,这里规模颇大,住着上千户苗人,还有不少汉人。
整个寨子位于一座山坡之上,下方是梯田环绕的峡谷,另一侧则是深邃的山谷与陡峭的悬崖。
出入此寨唯有唯一的正门,四周还利用地形修建了寨墙。
寨门口建有高耸的竹楼哨塔,门口处也有乡勇持土铳和梭镖来回巡查。
时局动荡,天下不太平,聚寨自保在这里并不稀奇。
只是很快,许诺注意到寨门上方出现了一副由牛角拼成的独特图案。
他此前已习得解字之术,一眼便明其意——那是一只凤凰。
同时,他感受到一股熟悉且带有蛊术气息的存在。
这凤凰寨绝非等闲之地,其中定然藏有高人。
许诺等人随即入寨。
此次前来探查凤凰寨,他们皆化装易容。
陈玉楼扮作一位看风水的阴阳先生,他本就有些神秘气质,日后更将靠算命维生。
如今这般装扮,倒也惟妙惟肖。
鹧鸪哨未穿道士服,也未着苗衣,而是化身为木匠。
木匠在湘西又称为扎楼墨师,颇受青睐。
当地多为竹木结构的吊脚楼,家中器物亦多为此材质。
这些房屋家具需定期修缮或定制新物件,而单个村庄墨师稀缺,难以维持生计,扎楼墨师常与商贩同行,走村串寨谋生。
只要喊上一声,便有活计上门。
许诺则装扮成游方郎中。
苗寨有自己的苗医,但多用本地草药治病,汉人游方郎中却药方繁多、药品齐全,尤其自猛洞河开埠后,往来频繁,甚至携带些许西药,颇受欢迎。
三人各司其职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刚入寨即被围住,数户人家欲请鹧鸪哨修理家具,另有几人高呼:“汉人郎中到!”“快请蓝长老,或许他儿子有救了。”
许诺听闻村民言语,立时警觉,这凤凰寨藏龙卧虎。
若想顺利寻得怒晴鸡并取走,必经一番波折,且恐有其他机遇。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名约莫二十岁、身着苗家短袄短裙、头戴银饰、腰系花腰带的女子急匆匆赶来。
她见到许诺后,立刻上前问道:“你便是汉人郎中?”说着便拉起许诺的手向前跑。
许诺掌心感受到她的柔软与温热,暗忖这苗家女子果然热情奔放,胆识过人。
奔跑间,她身姿矫健,体态曼妙,与普通女子大相径庭。
很快,许诺随同女子来到一座吊脚楼前。
入门后才知,此处乃凤凰寨长老的居所。
患病者是长老的小儿子水生,病程已月余,命悬一线。
水长老精通苗医,女儿水凤凰亦为苗医高手,兼擅蛊术,却均无法治愈水生,整日愁云密布,寨中众人皆知。
今日恰逢许诺乔装而来,水长老与水凤凰顿见希望。
此刻,水凤凰正引许诺走向楼上房间。
“汉家郎中,若你能治好我弟弟,我水凤凰定当重谢。”水凤凰边说边打量许诺,目光炽热,满含期待。
许诺嘴角微抽。
你是要因治好我弟弟而谢我?分明别有所图。
许诺并未直言,而是以天眼通查看水凤凰,并与其对视。
水凤凰如何抵挡许诺天眼通的注视,瞬时移开目光。
许诺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水凤凰的身上弥漫着一股蛊术的味道,尤其是在她腰间的那条花腰带上。
许诺仔细观察,发现竟是一只形状类似鼻涕虫的小虫子,在那里东张西望。
这只虫子浑身布满粉纹,蛊术气息并不强烈,但异常独特,没有许诺手中的那些邪蛊那般凶狠,反而有种粘稠的感觉。
水凤凰全然不知许诺已识破她的秘密,依旧朝许诺步步逼近,腰肢摆动得很夸张,宛如一条游动的水蛇,随时准备缠绕住他。
许诺明白水凤凰的意图——她在施展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