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欧阳橙拖长调子,“要亲了,要亲了。”
眼角瞄着宴瑾捏住玻璃杯的指节。
因过度用力,白得都泛青了。
这是把杯子当那小白脸的头在捏了吧。
认识二十几年,没见宴瑾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候。
就等着今天大开眼界呢。
可别叫人失望哦。
宴瑾一口喝了杯子里的酒,漫不经心掀眼皮看过来。
淡淡开口,“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欧阳橙:“……”
温欣往后站了站,和叶栩拉开距离。
“吃西餐去吧。”
她说她今天失策了,这裙子的面料太贴身,她但凡敢多吃一点,小肚子和胃上就得长出两个“肿瘤”。
西餐不合胃口,可以抑制食欲,这样就不会被炸排骨毁掉。
“走吧。”
叶栩伸手,帮她挡了一下身后推着餐车经过的服务生。
宴瑾盯着男人那只悬在温欣腰后三公分的手,眸子沉浸如一潭湖水。
死丫头早就看见他了,几次目光撞上,她都淡淡掠过,目中无人的很。
和人说话小嘴巴贴那么近,还一脸崇拜的昂着头看人,当他是死人。
本来没打算和她计较,初出茅庐啥也不是的小子,他找人麻烦那不是欺负人吗。
现在看,有的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等他好好收拾她一顿,人就老实了。
欧阳橙没看到想看的热闹,贼心不死。
摸着下巴“啧”了一声,我们宴宴还挺沉得住气呢。
看了一眼不远处,摇着红酒和人说话,眼风时不时扫过来的女人。
故意问他,恩爱夫妻兵分两路和别人组队是怎么个事啊?
我看你大姨姐那眼睛一整晚就长在你身上呢,你该不是想玩娥皇女英那一套吧。
宴瑾没搭理他,掏出手机给温欣打电话。
这次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电话挂了,甚至嚣张的隔着十几米远朝他翻了个白眼。
他咬着后槽牙,打字发过去,【带你的“奸夫”过来。】
女人低着头,白得发光的指节在手机屏幕上一顿敲,耳垂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手机提示音响,宴瑾勾了勾唇,指节划开屏幕。
【我的“奸夫”不劳你惦记,你还是专注你的“淫妇”比较好。】
“Fuck!”
宴瑾低低骂了一句,手指敲字,【你站在那,敢动一下,我弄死你。】
威士忌整杯倒入口中,起身准备去把那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抓过来好好聊一聊。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涟漪,宽肩窄腰长腿的男人大踏步朝她走过来,眸子里的光浓烈得像是要把她吞噬。
温欣站着没动,不动不是怕他弄死自己。
陈夏花曾经说过,极端的自卑和极端的自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就分不清楚的。
她现在信了。
因为极端的自卑,她不敢主动上前。
她怕自己引以为傲的“优秀”,因为自不量力被践踏。
也因为极端的自信,只要他走过来,当众牵起她的手,他愿意把她笼在他的光环之下,她也绝不怯场。
看吧,是他主动牵我的手,我如果不够好,他怎么会牵我的手呢?
“Avery。”
温婳端着红酒杯,长裙摇曳,款款而来,叫停走向她厌恶之人的脚步。
和他介绍身后跟过来的男人。
“这位是凝华制药的杨总,他们公司对新药上市的政策和法规方面研究颇深。”
“您好,宴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宴瑾顿住脚步,眼里的炙热瞬间消散,目光淡淡掠过去。
一个字没出口,杨总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力。
忍住拿手帕擦额上汗水的冲动,自动省略虚话套话,直奔主题。
政策法规这方面,律师的解读和这些实操经验丰富的老总完全是两套体系。
宴瑾听得认真,似是已经忘了起身是要抓人回来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