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蓉看着那辆绿色吉普越来越远,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害怕离别。
久别重逢固然欢喜,可她这心似也被江骋带走了一半。
这些年,她的喜怒哀乐都与江骋携手走过,江骋于她来说已然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F病毒如今这样厉害,她实在是忧心的厉害。
司蓉在家里供奉上了菩萨。
是之前司母去一座很神的寺庙求取回来的。
她学着母亲为全家人求平安的样子,点上香,然后三跪九叩,希望菩萨能够保佑她的丈夫平平安安去,再平平安安回。
江司语看到母亲跪拜的身影,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她也想爸爸了。
可是她没有任何用处,帮不上任何忙。
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母亲一样,求菩萨保佑父亲。
停课后,江司年他们三个就经常一起看书学习。
当然看书学习只是司蓉和方婷看到的表象。
实际上。
等方婷跟司蓉去一边讲话时,江司年想出去玩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嘿!我有个好主意,你们要不要听?”
江司语白了他一眼,然后作势用两根食指堵住自己的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什么主意?”姜月问。
江司年眉梢上挑,嘴角的笑总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我听说现在大街上有白大褂在消毒,病毒肯定早就被消杀了,咱们溜出去到树林里烤红薯吧?”
“烤红薯?”
江司语瞪了他一眼,“脑子有病!还跑树林里烤红薯,咱妈知道了你又该挨揍了。”
等会她就去告状去,反正她也不爱吃烤红薯。
“想去你自己去吧!月月,咱们才不去呢对吧?”
江司语拉着姜月,她们女孩子是一伙的。
“其实,树林里没什么人,去那里散散心也好。”
姜月看到江司年的眉眼瞬间晴朗起来了。
“好!那你跟我一起去!让这个臭丫头自己在家里写作业!”
江司语:……
她怒视着姜月,“好你个……”
见色忘友几个字尚未吐出口,就见姜月已经做出了一个口型,陆斐。
江司语果断闭上了嘴巴。
最后只能当小尾巴跟在那俩人身后,不时见姜月关心她那没心没肺的哥哥。
呵~这令人作呕的爱情!
树林中确实没什么人,江司年从家里扒出了吴妈种菜用的小铲子,进了小树林后的一块红薯地开始铲起来。
“你偷红薯!”江司语张大了嘴巴。
姜月手动把她的嘴巴给合上。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偷呢?不过是查看一下有没有熟罢了。”
江司年赞赏的看了眼姜月,“等会烤好先给你吃。”
江司语:……
什么查看?她好好的月妹妹现在是被下了降头吗?
基本的明辨是非呢?
“我不吃。”
三人在树林里找了个低洼地,然后就开始扒土灶,准备烤红薯了。
这个过程还是很好玩的,江司语玩的不亦乐乎。
“傻乐啥?捡柴去!”江司年吩咐小妹道。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哼!”
她不吃所以不干活。
“陆斐?”姜月忽然开口道。
江司语以为姜月是在逗自己,立刻瞪了她一眼,“嫂子?”
姜月一张脸顿时红了。
她指着江司语身后,“陆斐来了。”
江司语回头,果然看见陆斐跟一个小姑娘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她认识那个姑娘,跟陆斐同班,长得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很瘦。
江司语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怎么忽然就讨厌起自己身上的肉来。
“小胖妞!是你啊!”
陆斐看到江司语又笑了,他笑起来阳光灿然。
“好巧。”江司语勉强回应。
她讨厌小胖妞这个称呼。
“你才是小胖妞!”江司年态度十分恶劣的怼陆斐,“我妹才不胖!”
明明就很可爱!
“对不起,我的错,你叫什么名字?”陆斐态度则十分友好,“你哥哥叫江司年,我猜你们名字前两个字一样,所以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语,我叫江司语。”江司语认真道。
“真好听!”陆斐身后的女孩道,她头发披着,很好看。
“这是姚小棠,”陆斐给他们介绍,然后鼻尖耸动,“你们是在烤红薯吗?还有没有红薯?我们也想一起烤。”
这几天不让外出大家都快闷坏了。
“有!”
江司语几乎没有思考,就立刻应了。
然后踢了她哥脚尖一下,“哥,你再去拿些红薯!”
月妹妹说的有道理,读书人偶尔查看一下土地顺便拿两个红薯很正常。
跟那些大是大非毫无关系。
江司年:……
小白脸脸可真白!
“自己去拿!”他才不会再去偷红薯呢。
江司语转身狠狠瞪了她哥一眼,然后对陆斐跟姚小棠说,“我带你们去吧!”
她还拿上了小铲子。
等到了地边,江司语看了眼陆斐身上的白短袖,当即把袖子一撸,自己刨起红薯来。
“司语妹妹,你的力气好大哦!”姚小棠似乎有些懊恼的凑到她身边,“不像我,根本刨不了红薯地。”
江司语有些尴尬。
事实上,她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性格,但此刻因着陆斐在这里,她便特意收了自己的锋芒,不想理会姚小棠的茶言茶语。
但姚小棠还在继续,“陆斐,你看到了吗?我们女孩子可不都是我这种弱不禁风的模样,司语妹妹就很厉害!”
“哇哦!好厉害哦!司语妹妹你真的把红薯刨出来了!”
江司语:……
就在她觉得很尴尬的时候,身后传来月妹妹的声音,“姚小棠,我记得你老家不是农村的吗?怎么?这么大惊小怪我还以为你是第一次见到红薯的娇小姐呢!”
姚小棠没想到会突然蹦出来一个说话这么厉害的小姑娘。
但是她不怕,只是低下头娇滴滴开口,“是,我家里是农村的,比不了你们都是军属家庭的孩子。”
“不过,我虽然是农村长大的,但家里人从来不舍得让我做这些粗活的。”
“你不用这么委屈巴巴,这里又没有人欺负你,”姜月理智又冷静,“我们司语虽然是军属家庭的孩子,可从来没这么娇气过。”
姚小棠:……
这话是什么意思?
讥讽她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