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废墟时,水晶球表面的血色涟漪突然消失。
薇拉发现自己的掌纹与白完全重合,那些交织的纹路正构成全新的契约图腾——不再是束缚,而是通往星海的罗盘。
白将半块龙须糖放进她手心,这次糖纸上用血写着新契约的条款:
\"以双魂为舟,以相思为帆
纵使轮回千转,并蒂永生\"
水晶球内突然浮现出初代光精灵的虚影,它的翅膀不再沾染黑斑,而是流转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当薇拉的指尖触碰到精灵额间的契约印记时,三百年来所有的记忆终于化作漫天星辰。
晨光在水晶碎片上折射出虹桥时,薇拉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
那些流淌在血管里的赤红液体突然凝结成星砂,在空中勾勒出古老的黄道十二宫图。
\"跟着星辰走。\"白的声音带着空灵回响,他指尖跃动的青焰照亮了薇拉颈间荆棘王冠的水晶枝桠。
十二根枝桠同时发出风铃般的清响,其中一根顶端的水晶突然碎裂,露出内部流转的银河。
当薇拉伸手触碰碎裂的水晶时,整个废墟突然开始旋转。
彩绘玻璃的残骸化作流萤四散,那些漂浮的光点在空中重组出巨大的星门。
星门表面浮动着熟悉的血色涟漪,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吞噬之力。
\"这是...被净化的记忆回廊?\"薇拉看着脚下浮现的镜面湖泊,水面倒映的不是此刻的废墟,而是三百年前初代白跪在悬崖边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用断剑在虚空刻字,每一笔都带着金石相击的铮鸣。
白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湖面,无数记忆画面如潮水涌来。
薇拉看到八十年前的自己在祭坛前剜心的场景,鲜血滴落的瞬间,有粒星光从伤口飞出;她看见二十世纪的白在樱花树下埋藏木樨钗,花瓣覆盖的不仅是首饰,还有半块染血的龙须糖。
\"原来所有轮回都在这里交汇。\"白的声音混着时空震荡的嗡鸣,他耳后的荆棘纹路与薇拉颈间的王冠产生共鸣。
当第一缕星光刺入瞳孔时,薇拉终于看清那些缠绕在历代白身上的铁刺藤——那根本不是诅咒,而是被剥离的恶念具象化。
水晶球突然从废墟中升起,表面浮现出全新的星图。
薇拉发现自己的掌纹与星轨完美契合,那些交织的纹路正指引着某个隐藏坐标。
当她将手掌贴在球体表面时,初代光精灵的虚影突然凝实。
\"该去修补时空裂缝了。\"光精灵的翅膀扫过水面,激起的涟漪中浮现出十三个发光的坐标点。
每个坐标都对应着一具悬浮在血池中的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历代\"白\"的名字。
白突然将龙须糖塞进薇拉手中,这次糖纸上浮现的不是契约条款,而是用星光绘制的地图。
\"用这个唤醒沉睡的时空锚点。\"他的指尖抚过糖纸背面,那些甜腻的纹路竟与棺椁表面的符文产生共鸣。
当薇拉咬破糖纸时,甜味化作金色丝线穿透时空。
她看到七十年前某个白在月食之夜打开的秘匣,里面装着的不是武器,而是沾着晨露的木樨花枝;她看见现代白在实验室里培育的银色藻类,那些微生物正在吞噬城堡地底的黑雾。
血池突然沸腾,十三具棺椁同时弹射而出。
薇拉发现棺盖内侧刻着自己左手的掌纹,而白胸口的魂钉印记正与棺椁表面的星图形成锁钥关系。
当她将荆棘王冠插入最近的棺椁时,整个镜渊湖泊开始剧烈震颤。
水面下浮现出庞大的机械结构,那是被历代白封印的\"时轮核心\"。
无数齿轮间缠绕着发光的血脉,薇拉认出那些血管正是初代白剜出心脏时留下的伤痕。
核心中央悬浮着水晶颅骨,瞳孔里跳动着与她完全相同的荆棘纹路。
\"小心!\"白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一道血色闪电从颅骨射出,却在触及地面时化作漫天星辰。
薇拉看到那些星光里封存着历代白未能说出口的告白,最耀眼的星辰上甚至刻着她教白认星座时的稚嫩笔迹。
当第二道闪电袭来时,薇拉本能地伸手格挡。
指尖触碰光幕的瞬间,三百年来所有的记忆终于贯通——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轮回都会忘记重要的事物,因为那些甜蜜的片段都被刻意封存在时空夹层里。
白趁机将匕首刺入核心凹槽,刀柄上的符文与颅骨瞳孔产生共鸣。
整个时轮核心开始解体,那些散落的齿轮在空中重组为巨大的沙漏。
薇拉发现沙漏上半部分流动的是星光,下半部分沉淀着黑雾,而中间的狭窄缝隙里,正悬浮着一粒跳动的龙须糖。
\"用这个重启时间线。\"白的声音带着释然,他将沾血的匕首递给薇拉。
当刀刃划过糖纸的瞬间,所有时空的齿轮突然同步转动。
薇拉看到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间线上做出选择:有的选择遗忘,有的选择牺牲,最终汇聚成照亮黑暗的光束。
血池开始倒灌进沙漏,那些黑雾在星光中净化成萤火虫群。
当最后一粒黑雾消失时,镜渊湖泊的水面变得透明如琉璃。
薇拉低头看着倒映在湖中的自己,发现荆棘王冠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白一模一样的月牙疤痕。
白突然抱起她在星空下旋转,那些飘落的水晶碎片在空中组成新的星座——天鹅座中央的两颗主星,正是他们相握的手掌投影。\"看,\"他指着银河尽头,\"我们的故事终于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了。\"
就在这时,整个画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突然之间静止不动了,一切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而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墨,则是一脸茫然地挠着头,心中暗自思忖道:“所以说白这家伙,小时候居然已经有一个老婆啦?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听到墨的疑问,小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如果按照这么多世的轮回来看,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有一个老婆了。”
墨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当我初次遇见白的时候,他却依旧是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吗?”
两人沉默不语,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打破了这份沉寂。只见一个与当下一模一样的白缓缓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眼前。此时此刻的白,手中正紧紧握着那根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金色树枝。
白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说道:“哈哈,真有意思,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还能够对我的记忆产生影响。老墨,这根树枝你先收着吧。”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挥,便将树枝朝着墨的方向用力抛去。
墨下意识地伸出手,稳稳接住了飞来的树枝,满脸疑惑地看着白,开口问道:“嗯?你这小子没什么事吧?刚才看你好像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之中。”
白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松地回答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别忘了,我可是欢愉令使呀,这点小状况根本难不倒我。”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里,白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然静静地躺在原来的山顶之上。周围的景色丝毫未变,唯有之前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