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季家一团乱的时候,几个警察从人群之外走了进来。
围观的众人愣了愣,倒是没想到真有人敢报警啊。
安如愿看着忽然出现的警察,疑惑道:“谁报的警?”
“是我。”自从安如愿夫妻两个回来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何老太太举了举手,一脸得意的站起身来,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伟大的事情似的。
安如愿跟季大林见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两人齐声道:“谁叫你报警的。”
何老太太脸色一变,黑着脸看向安如愿:“你刚刚不是大喊着要报警吗,我帮你报了,你现在还怨我。”
安如愿噎了噎,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何老太太,她在心里叫嚣,死老太婆尽会捣乱,看不出来她只是说说而已吗?
就在安如愿愣神的工夫,季知微上前报案:“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我也要报警,我报警我后妈买卖妇女,把我以两千块的价格卖给了薛家做媳妇。”
“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洛洛也是一愣,惊愕的盯着好闺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岂不是把薛淮安也出卖了。
或许,她根本就不喜欢薛淮安。
薛淮安也是一个反应快捷的,火上加油道:“我也要报警,这个女人敲诈,收了我家两千块的彩礼,这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啊。”
“你们都在放什么屁,明明就是明媒正娶,什么时候变成卖女儿了。”何老太太一听急了,连忙上前维护自家人。
来的几个警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其中一个开口道:“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让我来捋一捋。”
何老太太却完全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跳脚道:“放屁,明明是你们家求着上门来做亲家,什么时候变成我们讹诈你了。”
“不给钱,就不把女儿嫁给我,可不就是讹诈。”薛淮安一步都不肯让,然后他转头看向季知微的时候,眼神变得深情款款。
他无比珍惜的拉住季知微的手,轻声道:“我跟微微,我们两个其实早就看对眼了,就是因为你这个老太婆从中作梗,非要棒打鸳鸯,要不是微微她后妈贪钱,我跟微微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在一起。”
“老公。”季知微看着薛淮安深情款款的样子,心里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脑子转的这么快,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季大林在一旁听着,感觉有点崩溃。
他看了自己老娘跟媳妇一眼,质问道:“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假的,他说谎,我没有敲诈他。”
“我也没有想要拆散他们,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安如愿跟何老太太直接矢口否决,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毕竟那两千块彩礼,安如愿是真的收下了。
就如薛淮安说的,谁家嫁女儿会要两千块彩礼,这不是卖女儿是什么。
“那他刚刚说的两千块彩礼,又是怎么回事?”其实之前听说彩礼有两千块的时候,季大林也挺意外。
只不过那时候没有去细想,现在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了,他就是想不多想也不行了。
“这个,本来就是他自己愿意给的,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可没有强迫他。”
警察看着他们忽然道:“孰是孰非,大家跟我去一趟警局,好好的说道说道吧。”
何老太太一听这话慌了,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为什么,为什么要去警局,我没有犯法,我不去。”
一般的小老百姓,最害怕的就是进局子里,不管是犯法的还是没犯法,都觉得进了那个地方晦气的很。
就好像自己原本什么都没做,进去之后,就给定罪了一样。
“有没有犯法,还得审讯之后才能知晓,走吧。”
在警察坚决的态度之下,安如愿一个屁都不敢放,季大林叹了一口气,跟着一块离开了。
邻居们看着他们一家人纷纷上了警车,就在背后指指点点起来。
“看看这事闹的。”
“不知道他们家姑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两千块彩礼啊,好在微微男人家有钱,要不然就真的要棒打鸳鸯了。”
“都知道后妈不会对前头的孩子好,但是这么黑心的,还真是少见。”
“安如愿这个女人,也不怕遭雷劈。”
就这么一会工夫,邻居们已经给季家人定下了罪名。他们谁都没有怀疑季知微跟薛淮安说的话是真是假,也是何老太太跟安如愿平日里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是他们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进了警局之后,任由安如愿跟何老太太有一千张嘴,那也说不清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季家他们要把那两千块作为陪嫁给季知微带去薛家,这样一来,是全了两家的脸面。
但是何老太太跟安如愿却不干了,说什么他们家的钱都被小偷偷光了,拿不出两千块钱。
最后还是季大林在一旁拍板,表示愿意用每个月的工资,来分期还这笔钱。
安如愿一听这话,气的大骂自己男人,最后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到他们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了。
这么一闹,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天。一走出警察局,大家伙这才发现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了。
原本在警察局里面的时候,因为太紧张了,急于解释,但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心情放松之下,这饥饿感也就上来了。
季大林看向季知微,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微微,要不要回家吃口饭。”
然而他才开口,身边的何老太太气急败坏道:“吃个屁,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狼心狗肺的死丫头,空口白牙的就要我们两千块,她怎么不去死啊。”
“妈,你别这么说,这件事不能怪微微。”
“不怪她,那怪我喽。”安如愿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季大林低下头去,小声道,
“吃饭呢,就不回去吃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是回婆家去吃饭吧。”季知微看了几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季大林身上,“毕竟,那里才更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