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白鸽掠过彩绘玻璃,将七彩光斑投在铺着白纱的长廊上。
鹿水月挽着华花池的手臂缓缓走过宾客席,珍珠头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当神父念出\"你是否愿意\"时,华花池望着新娘眼底闪烁的期待,喉结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迟迟吐不出那个字。
礼堂后排突然传来窸窣响动,陆离裹着黑色羊绒大衣站在阴影里,手里捧着一束枯萎的蓝玫瑰。
她的目光越过新人,直直撞进华花池骤然睁大的瞳孔里。
记忆瞬间闪回三年前的初春,也是这样的礼堂,他单膝跪地说\"余生只爱你一人\"的模样,此刻与眼前场景重叠成尖锐的讽刺。
\"果然男人是靠不住的,会变的。\"陆离将玫瑰放在最后一排长椅上,声音轻得像教堂穹顶飘落的尘埃。
她转头看向身旁同样身着黑衣的表姐,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表姐,你应该懂我说的意思。\"话音未落,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椅背,带落几片干枯的花瓣,在红地毯上碎成暗红的星子。
婚宴进行到切蛋糕环节,管家匆匆送来一个烫金信封。
华花池展开信纸的瞬间,指尖不受控地颤抖——是别墅过户协议,最后落款处陆离的签名依然带着凌厉的笔锋。
他想起三天前将钥匙塞进她掌心时,她垂眸盯着钥匙扣上的银杏叶挂件,轻声说\"谢了\"的模样,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深夜,宾客散尽。鹿水月卸下发饰,镜中倒影映出身后华花池攥着协议发呆的身影。
她突然轻笑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婚房里回荡:\"你把我们的婚房送给前妻,现在又对着这份协议出神,华先生,这场婚礼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梳妆台上,陆离抱着膝盖坐在别墅飘窗上,望着远处教堂方向璀璨的灯火。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华花池发来的转账信息,附言\"以后照顾好自己\"。她盯着那串数字,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向墙面,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鸟。
晨雾渐散时,搬家公司的车辆驶入别墅区。
陆离最后抚摸过客厅墙上的婚纱照,将它倒扣着塞进纸箱。
后视镜里,华花池的别墅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朝阳升起的地方,如同她逝去的爱情,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充满玫瑰香气的春天。
陆离来到新住处,还没来得及收拾,门铃就急促响起。
打开门,竟是华花池。他头发凌乱,眼神满是疲惫与焦急,“陆离,我错了,跟我回去。”
陆离冷笑,“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华花池上前拉住她的手,“那天在教堂我犹豫,是因为我发现我爱的还是你。”陆离甩开他的手,“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这时,鹿水月也匆匆赶来,“花池,别闹了,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华花池却坚定地看着陆离,“我不会再错过你。”鹿水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原来,她在婚礼上就看出华花池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决定放手。
陆离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而华花池紧紧盯着她,等待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