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华花池办公室内的灯光昏黄而压抑,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陆离站在房间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铂金戒指上镌刻着她们的结婚纪念日,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掌心发疼。
面前的两人——龙雪和白灵,如同两尊冰冷的雕像,她们身上的肃杀之气,让这个原本就密闭的空间更添几分寒意。
华花池坐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却令人烦躁的声响。
他脸上挂着看似温柔的笑容,眼神却像深不见底的幽潭,令人捉摸不透。
“这两位是龙雪和白灵,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你。”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安排,可那亲昵的语气,却让陆离她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陆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声音,与记忆中的爱人别无二致,可那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还有这突如其来的“保护”安排,都像一根根刺,扎得他心慌意乱。
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却微微发颤:“多谢老公费心,有她们保护,我就安心多了。”
可在心底,她疯狂地质疑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人,真的还是她熟悉的华花池吗?
龙雪身材高挑,一身黑色劲装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将人看穿。
白灵则相对娇小,一袭白衣更衬得她清冷出尘,只是那淡漠的神情,让人难以接近。
她们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两尊没有感情的雕像,对陆离的道谢毫无反应,那目光扫过她的眼神,就像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华花池站起身,缓步走到陆离身边,伸手轻轻抚过他的发丝,那动作曾经充满爱意,如今却让陆离浑身僵硬。
“宝贝,你最近太拼了,我心疼。有她们在,我才能放心。”他的语气充满关怀,可陆离却感觉那搭在肩膀上的手像是一条冰凉的蛇,正慢慢缠上他的脖颈。
陆离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继续保持着微笑,点头道:“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她心里清楚,这所谓的“保护”,不过是监视罢了。
自从那次意外归来,华花池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有往日的炽热与坦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带着算计的光芒。
送走华花池后,陆离独自回到房间,瘫坐在床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
她摘下婚戒,放在手心反复端详,那上面的刻痕依旧清晰,可曾经的誓言却仿佛已经随风而逝。“是我太敏感了吗?”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迷茫。
第二天一早,陆离走出房间,就看到龙雪和白灵守在门口。
龙雪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而白灵则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陆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打招呼:“两位早啊,有你们在,我连觉都睡得安稳多了。”
可在转身的瞬间,她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满是忧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离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白灵。
她会在吃饭的时候,特意给白灵留一些她喜欢的菜;在执行任务时,也会主动帮白灵分担一些危险的工作。
起初,白灵对她的示好不为所动,可时间一长,她的态度也渐渐有了转变。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华花池尽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终于,在一次任务中,龙雪和白灵因为意见不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陆离见时机已到,假装去劝架,却在混乱中巧妙地制造了一个机会,趁机溜走了。她拼命地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当龙雪和白灵反应过来时,陆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雪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陆离,果然不简单!我们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不然没法向少爷交代!”白灵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后悔,还是别的什么。
而此时的陆离,早已混入人群之中。
她躲在昏暗的巷子里,大口喘着粗气。月光下,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那个她深爱的人,那个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一生的人,如今却派人监视她、算计她。“华花池,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擦干眼泪,陆离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无论眼前的人是被人假扮,还是真的变心,她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退缩,因为她坚信,在某个角落,那个真正的华花池,一定还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