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鹿水月盯着陆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那个孕肚在冷光下格外的刺眼,可她分明记得,三天前帮华花池整理文件时,瞥见他手机相册里陆离穿睡衣的照片——她的身材不错。
“几年前,我才是我老公一直在找的人,在等的人,他最懂我了,可是现在他居然移情别恋了。”
陆离的声音带着哭腔,可睫毛上的泪珠始终悬在眼眶打转,“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我就害怕失去。”她抬手去擦泪,袖口滑落的瞬间,鹿水月看见他手腕内侧有一个很好看的手镯,那是她也喜欢很久的东西,可是现在居然带在陆离的手腕上,她真的好恨啊!
鹿水月突然轻笑出声,笑声惊得陆离猛地抬头。
她伸手按住对方的手腕,指尖指着那个手镯说道:“陆离,你不用这么辛苦,你不就是来炫耀这个手镯的吗?你的目的达到了。”她凑近时,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这不是也是她喜欢的吗?华花池居然买给了她,真是好恨啊!“华花池给你的东西看来不少啊?”
陆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腹部突然传来的刺痛让他踉跄着扶住桌沿。
这场精心设计的计划,终究被眼前这个看似执拗的男人看穿了。
她咬牙站直,梗着脖子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华花池不可能选择一个间谍。”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陆离望着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想起华花池带她去见孩子时,小儿子偷偷塞给她的糖果,想起深夜加班时对方披在她肩头的羊绒披肩。
那些温暖的片段突然变得好幸福,暖得心脏热热的。
“我不会放弃。”鹿水月转身时,发梢扫过陆离颤抖的手背,“但我也不会让他为难。”她拉开办公室抽屉,取出那份未开封的机密文件,“告诉他,这些我会原封不动还回去。”
此后的日子,华花池的办公室再没出现过鹿水月的身影。
他对着空了的咖啡杯发呆,手机里未发送的消息在草稿箱积了厚厚一层。
孩子们哭闹着要找鹿姐姐,他只能带着他们去游乐园,看着旋转木马想起那个总爱穿黑色大衣的身影。
深夜的书房,华花池摩挲着监控画面里鹿水月与接头人交谈的截图。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他就通过私家侦探知晓了她的身份。
那些温柔的邀约、不经意的触碰,到底有几分是逢场作戏,又有几分是真心流露?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将加密文件锁进保险柜——那里藏着比商业机密更危险的东西,是他不愿承认的心动。
而此刻的鹿水月,站在对手公司的门前,指尖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
她摸出衣兜里被体温焐热的糖果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鹿姐姐最好看”。
秋雨卷起落叶扑在她脚边,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华花池在耳畔轻笑:“要不要试试做我的家人?”这是她的心里话罢了!
荒诞的谎言织成网,困住的何止是真相。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摇摇欲坠的平衡,却不知这场博弈里,早已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