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调查的一个方向。”林默喝了口酒，“你最近梦到什么了吗？”
马丽娜停下刀叉，眼神闪烁：“没什么特别的。工作，生活，普通的梦。怎么突然问这个？”
“上次你带我进入你的梦，我很好奇那种能力。”林默直视她的眼睛，“普通人做不到吧？”
“那只是心理学技巧，引导式冥想。”马丽娜微笑，“我在哈佛读书时学的。”
晚餐在平静的氛围中结束。临走时，马丽娜送林默到门口：“下次再来吃饭吧。”
林默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楼下，他回头望向马丽娜的窗户，恰好看到她站在窗前，表情冷峻，与平时判若两人。
当林默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马丽娜拉上窗帘，走到鱼缸前。她伸出手，轻轻触碰水面。水面泛起奇异的波纹，随后分开一条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
“他开始怀疑了。”马丽娜轻声说，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温柔，而是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我们需要加快进度。”
水面下，一个模糊的声音回应：“真仙观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会成为最好的媒介。”
马丽娜微微一笑：“那就开始吧。”
清晨的阳光洒在城市上空，驱散了前夜的阴霾。林默早早起床，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高楼。三天来，溺死案没有新的突破，死者的社交圈、工作关系都被调查了个遍，一无所获。
他拿起手机，看到几条新闻推送：“真仙观举行盛大法会，千人共襄盛举”、“神秘宗教带来现代人心灵救赎”、“多位知名人士公开加入真仙观”。
林默皱眉，点开第一条新闻。视频中，穿着白袍的信众围坐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场地，中央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白发老者，正是真仙观的创始人——杜明道。
“众生皆苦，唯有真仙之道可解脱。”老者的声音浑厚有力，“我们不求神明赐福，只求内心澄明。当你真正领悟真仙之道，心想事成不再是神话。”
镜头切换到现场信众，他们神情专注，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林默注意到，前排坐着几位市里的名人，其中包括市文化局的副局长和一位知名企业家。
手机震动起来，是谢辉打来的电话：“老林，又出事了。市区一家咖啡厅，一名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窒息死亡，没有任何明显原因。”
林默立刻赶往现场。咖啡厅已被警戒线围住，法医正在检查死者。死者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性，穿着时尚，化着精致的妆容，没有任何外伤痕迹。
“初步判断是窒息死亡。”法医站起身，“但没有任何异物堵塞呼吸道，也没有被勒痕或其他外力作用的痕迹。就像空气突然对她产生了敌意。”
林默蹲下身，仔细观察死者。她的表情带着惊恐，双手抓挠着自己的喉咙，留下了几道浅浅的抓痕。
“监控录像呢？”林默问。
谢辉指向吧台后的屏幕：“已经调出来了。”
监控显示，死者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位置，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工作。突然，她似乎感到不适，抬手摸了摸喉咙，表情逐渐痛苦。几秒钟后，她站起身，想要呼救，但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抓挠自己的喉咙。服务员发现异常跑过去时，她已经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她的个人物品我们已经收集了。”谢辉递给林默一个证物袋，“猜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林默打开袋子，里面是死者的手机、钱包、笔记本电脑和——一张真仙观的宣传单，与孙富贵身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巧合。”林默说，“查一下她最近的行动轨迹，特别是有没有去过真仙观。”
回到警局，技术部门很快提供了死者——姜晓的资料。她是一名自由撰稿人，最近正在写一篇关于新兴宗教的调查报道。她的手机记录显示，过去一周她曾三次前往真仙观，并与多位信众进行了交流。
“看这个。”谢辉指着电脑屏幕，“她的笔记里提到，怀疑真仙观利用某种心理暗示甚至药物控制信众。最后一条记录是昨天，写着'我发现了真相，比想象的更可怕'。”
林默沉思片刻：“她可能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所以你认为是真仙观杀了她？”谢辉挑眉，“但怎么做到的？无水溺死，无形窒息，这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林默没有回答，他想起了马丽娜那个不寻常的梦境，想起那只没有水的鱼缸。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真仙观的创始人杜明道，查到资料了吗？”林默问。
“资料相当有限。”谢辉翻开文件，“杜明道，据称65岁，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本市，没有户籍记录，没有社保记录，没有任何公开的个人历史。真仙观的产权登记是通过一家境外公司，资金来源不明。”
林默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短信，来自马丽娜：“今晚有空吗？真仙观举办公开讲座，我想去看看，一起？”
林默盯着这条消息，眉头紧锁。马丽娜对真仙观感兴趣？还是说，她知道他在调查真仙观？
“我去见一个人。”林默站起身，“继续调查死者的社交圈，看是否有人也接触过真仙观。”
林默驱车前往大学，马丽娜正在办公室批改论文。看到林默，她露出惊喜的表情：“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你对真仙观感兴趣？”林默开门见山。
马丽娜放下笔：“作为心理学研究者，我对新兴宗教的传播机制和心理影响很好奇。听说今晚有公开讲座，想去看看。”
“有两个人因为不明原因死亡，他们都与真仙观有联系。”林默注视着她的反应，“作为警察，我建议你保持距离。”
马丽娜的表情变得严肃：“你是说有人被杀了？怎么死的？”
“一个无水溺死，一个无因窒息。”
马丽娜沉默片刻，脸上闪过一丝林默捕捉不到的表情：“听起来不像是常规犯罪。你认为真仙观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