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蒋义渠逼近一步,鼻尖几乎要碰到高阳的脸颊,“那不妨让我提醒你一下。”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高阳的脸庞,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逗,“你可知道,今天一大早,有人在城门口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手里拿着一本账簿?”
高阳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布包发出轻微的破裂声。他勉强笑道:“大人说笑了,高阳不过是个小小的茶楼老板,怎会知道这些事?”
“哦?”蒋义渠轻笑一声,“那你可知这本账簿上记载的内容?上面可是密密麻麻地记着‘高阳’二字呢。”
高阳的心脏狂跳不止,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强忍着想要转身逃离的冲动,声音却不可避免地颤抖起来:“大人莫要开玩笑了。高阳虽不才,但也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是吗?”蒋义渠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为何今日我派人去你逆旅查账时,却发现你的账目上少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两?”
高阳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发出一声尖叫。他知道自己这一天迟早会来,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大人……”他的声音哽咽,“那笔银两……那是……”
“那是你用来打点关系的?”蒋义渠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还是说,是用来买通那些官差的眼皮子?”
高阳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他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大人……高阳愿意将所有银两奉还……求大人网开一面……”
高阳的泪水夺眶而出:“大人……高阳错了……求大人饶命……”
“饶命?”蒋义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错,可是要连累多少人?”
高阳的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大人……高阳愿意改过自新……求大人再给高阳一次机会……”
蒋义渠紧紧搂着高阳的肩膀,一路将他挟进了府中。
高阳踉跄着脚步,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狼狈不堪,但又不敢挣脱蒋义渠的钳制。
“少废话!”蒋义渠低声呵斥,“跟着我走就是了!”
高阳只得乖乖跟着蒋义渠走进府中。蒋义渠一边走一边冲着侍卫们挥手示意,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将高阳团团围住。高阳心中一凉,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蒋义渠将高阳交给侍卫后,径直走向袁绍所在的正厅。
他端起青瓷觞抿了一口茶水,茶水入口微苦,却让他感到一阵清醒。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瓷觞边缘,眼神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主公,五百人已经招募完毕。”蒋义渠拱手禀报,“另外,末将在门口遇到了一人,似乎是高升的叔父。说是听闻主公要募兵剿匪,特来献上粮草。”
袁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哦?献粮草?这倒是有意思。”
他轻轻叩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高升叛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想不到他叔父倒如此热心。你说他献粮草,这不是明摆着要自投罗网吗?”
蒋义渠躬身应道:“主公英明。末将已经将那人暂时看管起来。”
袁绍点点头:“很好。将他与王仲宣关押在一起,严密监视他们的言行。看看他们两个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说不定能挖出什么有趣的把柄。”
“是。”蒋义渠领命而去。
袁绍望着蒋义渠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茶水入口微苦,却让他感到一阵清醒。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高升啊高升,你倒是给我牵出了不少有趣的人物。”他低声自语,“只是可惜了你这位忠心耿耿的叔父。看来这场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高阳被两名护卫半拖半拽地带入房间,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的走廊中回荡,仿佛敲打在他的心上。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恐惧,也有对过去的懊悔。他紧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
高阳被带入房间时,脚步沉重,心中五味杂陈。
一进入房间,高阳的目光便落在了坐在案后的王仲宣身上。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地,额头触地,声音嘶哑地乞求道:“王大人,请您救救我!”
王仲宣原本淡定的神色顿时变得惊愕,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高阳,失声道:“高阳,你怎么来了?”
高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我听闻袁使君要募兵剿匪,特地带着些粮草前来。一来想在太守面前讨个好,二来也算是为剿匪尽份绵薄之力。”
王仲宣冷笑一声,摇头道:“好一个‘剿匪尽份绵薄之力’!你可知你此举会将我置于何地?”
高阳愣了一下,随即紧张地追问:“高大人,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哪里做得不对?”
王仲宣听完,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唉,吾命休矣,休矣。”
高阳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急忙问道:“高大人,高大人,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王仲宣看了一眼高阳,扭过头去,声音低沉:“全拜你所赐。”
高阳愣在原地,心中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回应。房间内的气氛愈发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王仲宣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才让我陷入了如今的困境!袁绍此人,心机深沉,岂会轻易相信你?你献粮草,他看的不是你的忠心,而是你的把柄!你这是在害我,害你自己!”
高阳一怔,随即急切地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只是想大人你...”
“帮我?”王仲宣冷笑一声,他怀疑我是山贼内应,说我通敌卖国!若非我每年向汝南打点,我早就...”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高阳看着王仲宣紧握成拳的手指节泛白,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王仲宣是在怪罪自己连累他入狱,但他实在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