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驼队向导,又有充足的食物,他们很快走出这片令人窒息的沙漠,而且身体也都恢复如初。
一踏上石阶树林,他们心情格外愉快。回想这几日之事,颇有几分留恋。再看买卖提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如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令左氏姐妹几次暗暗发笑。他们均被郭光招三个人收拾的服服帖帖,那种报仇之思再也没有了,只想着早一时恢复自由。
“好啦,念儿等带路有功,我也不为难你们,现在你们可以走啦!” 郭王召说着拉过自己的白龙驹!
买卖提连连点头,一个劲儿的媚笑,“是,我们这就走”。
“慢着!”左为凤凤眼圆瞪,娇容含怒,只吓得买卖题几乎跪倒,“大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把你们的东西留一点儿,好让本……”她本想说本姑娘之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公子打扮。又接着转口道:“好让本少爷享用!”
“大爷,你要什么尽管说,小的一定照办。”
“盘缠!要不要一会儿我给你灌一桶水!”
郭光召和为雪含笑对视一下,还是左为凤想事周全。
这买卖其听到之后忙,亲自转身在一个骆驼背上的包裹之中取出百两纹银,走到左卫凤身前。“大爷银两不多,请你笑纳!”
“既知不多,何不多拿一些,你这点儿银两,打发叫花子才可以。”
买卖提心中叫苦却不敢发作,又忙转身从另一个骆驼背上包囊里取出十锭元宝,翻身又来到了左位,凤身前笑道“大爷,这是黄金五百两,请笑纳”。
左为凤将元宝收下,口中又道“好啦,这还差不多,不过呢如果我们进了一家小店,只吃两个馍馍,你让我拿着一块儿元宝,万一他们找不开,岂不让人为难?你说呢?”
郭光照听了暗自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只这几句买买提还得几十两银子。
果然买卖提没有多说,只是又将那百十两碎银重新取出交给了左为凤。
左卫凤一边收下银两,一边笑道:“好了,这下你们可以走了,但是你们记住,若要再作恶,让我遇到,本少爷绝不宽容。”
买卖提连连应允带领着他的骆驼队向北方而去。
见买卖提走后,郭光召打开地图,重新用思南定位,确定了方向,也随机打马上路。
远远看去,苏木山青山叠翠,峰连起伏,为云州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路之上,他们又谈起了买卖提等人。左为凤道:“以我之意,当全部杀之,也免得他们为非作歹,祸国殃民!”
左为雪正色道:“他们毕竟是人,做人又怎么能不犯错呢?再说坏人你也永远杀不完。”
“可是,他们害别人之时,怎么不想想?”
“做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也不必过于苛刻的要求别人。”
“小错误我可以宽容,但我绝不想放过像他们这样的人。二姐,你有时也太柔弱啦,在我们刺杀丁鹏之时,你完全可以将那两个护卫全部杀死,可你却下不了死手,让丁鹏得以逃脱,如果那次得手,大姐也不会……唉!”
左为雪听到这儿,脸上显出一片悲伤之意。
确实,那天她若尽力所为,丁鹏也根本逃不出去,左卫霞亦不会受之伤害。
郭光召见左为凤说到左为雪的伤心之处,忙替左为雪说道:“算了,不说那事了,毕竟谁也没不会料到事情的结局,更何况有谁会料到,你们左府的护卫正好路过那里。”
左为凤道:“其实,我并不是在埋怨二姐,实在是她为人过于迁就,他师傅岳西华出手何等的狠辣,可二姐一点儿也不像他,我要是有他那功夫……”
左为雪笑道:“怎样?”
“我肯定让那些不仁不义的坏人生不如死,咋觉得有些人还不如动物呢?”
“动物?”
“对呀,动物也比他们强,动物之间虽有搏杀却没有阴谋,相生相克,一切都顺其自然,所以我宁可杀人也不想去伤害一些动物。”
左为雪又道:“有些错人错事往往推动自然的发展,试想黄河如果不是年年泛滥,大禹又如何知道修河之道,如果没有那些害人的炼丹道士,火药又如何发现的呢?”
左为凤又道:“所以呀惩恶扬善,也会推动人类自然,如果人人都像你那样对坏人一纵再纵,使他们一度猖獗,那受害的自然是那些平民百姓,你呀早晚会变成东郭先生的。”
郭光召点头道。“对,为雪,这方面三妹比你处理的好,就说买卖提他们吧,如果他们的功夫在你我之上,那或许我们的性命都没有了。”
左为雪低头喃喃道:“那自当别论。”
左为凤哼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幸亏——”
“幸亏什么?”
左为凤咯咯笑道:“幸亏你有这个福气,遇到了郭公子,若不然,以你的性格,又该——”
左为雪的脸上倏然飞起一片红霞,轻叱道:“你再胡说——” 说着,一鞭子打在左为凤的红麒麟马屁股上。
红麒麟长嘶一声,带着咯咯灵笑的左为凤向前疾去!
天到下午,他们来到了苏木山下,只见这里格外僻静,起初他们还能骑马在高低不平象牙般突出的碎石间行走,后来他们只能牵马而行,而且越来越陡,这样的路,要像蜗牛老鼠那样绕来绕去才能出来。两边儿高大的松树样子千姿百态,躺着像龙像蛇。松树下到枯草中间,有存水的地方低洼潮湿,冒着团团蒸气,水儿流进古井里发出叮当之声。松树之间爬满干枯古藤,有几丈长,好像一条条巨蟒盘缠环绕,上边儿站着鸟儿,低头在啄东西,笃笃有声,又向西行,有座山峰又高又陡,中间有条界限分明的小路,远处峰连起伏之间可微微看见一幢穹楼玉阁。
三个人都被这迷人的景色吸引了,他们走到一块儿大青石边。左为风笑脸盈盈道:“歇会儿吧,在这里看看。” 说着将红麒麟拴在一棵小树之上。
郭光召和左为雪也觉得有些疲劳,便都停了下来。
他们走到一边儿的绝崖之处向远方眺望。
许久他们都被对面那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的美景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