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作为张元德未出现之前真武派精心培养的嫡系子弟。
天真真人或许修为、资质上不如张元德这个本就资质好还开挂的。
但论及对于派内‘核心术法’的了解,那天真真人绝对甩开张元德八条街。
这不,从折纸为鹤术法所用的符箓画法到阵法内容;
从折纸为鹤常见的操控技巧到折纸为鹤的提升方向……
可以说,天真真人这位师兄,真就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所研究的一切全交给张元德了。
这一讲就是一上午。
等到外边有人过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天真真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停嘴。
看着眼前的张元德,天真真人颇为感慨的说到。
“天元,贫道这辈子可能于派内最大的功绩就是代师收徒收下了你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弟子!”
“你很好!”
“真的很好!”
“你上战场一事,贫道不拦你!”
“可贫道劝你一句,莫要太过自负也莫要仗着有玄门手段在身而小看他人。”
“记住了,唯有活下来,才有可能攀登大道!”
张元德是听得懂好赖话的,当然知道自己师兄这番话绝对是一番好意。
他赶紧起身冲着天真真人深深行了个道揖。
“贫道谢师兄教诲!”
天真真人眼见着自家小师弟真能把自己话听进去,也是欣慰的摆摆手。
“行了,你天份远比师兄好不说,还有宿慧在,想必这些东西贫道不提醒你,你也是懂的!”
“走吧,吃饭去吧!”
“之后你便忙活你的事儿去吧。”
“等此战结束,你我师兄弟再坐而论道!”
张元德闻言好悬没一口口水喷出来。
乖乖!
师兄,你这开局就说‘战后xx’,这不吉利啊。
这不妥妥的给师弟我插旗嘛。
哦,我有挂啊。
那没事了!
自真武观离开后,张元德检查了一下怀中的银票,扭头朝着东市走去。
他还得采买些东西呢。
屏开仙洞所需的玉石家中绝对不缺。
可朱砂、黄符纸这些东西,就得自己采买了。
这不,买好这些之后,又买了两套算是顶好的雕刻玉石用的刻刀,张元德这才溜溜达达的回到了自己家。
找着自家老娘,直言不讳的要拿些玉石练手试试自己新学的本领之后。
张徐氏不见丝毫犹豫的便从库房里掏出了满满一大箱子‘下品玉石’,差人送到了张元德自己的小院。
看着眼前这一箱子,放到外头绝对能算得上不错的玉石,被自家老娘就这么一挥手送了过来。
张元德也只能哭笑不得的收下。
不过,心里倒是暗暗惦记着,这次出征要是能捞点战利品的话,倒是不错。
到时候也能给家里补贴些家用不是?
总不能老从家里往外拿啊。
而后便开始了糟践玉石的败家子之路。
玉石这玩意儿,坚硬不说,表面还光滑。
最要紧的是,这东西脆!
真就是用力太大不行,力气小了又刻不动。
而且要想保持线条的精准、连贯,里头的经验就要求太高了。
连续刻坏了七八块玉石玉石之后,张元德终于通过稳住真气输出。
一把刻刀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在小小的玉石上刻下了屏开仙洞术法所需的阵法。
看着眼前这明明只有幼儿巴掌大小,却刻满了密密麻麻各式纹路的玉佩,张元德满意的点点头。
可算是成功一个了。
而且,张元德感受了一下。
仅仅只是刚刚刻录上阵纹,这玉石居然还真就冒出了些许灵气。
也就是说,这块看似不起眼的玉佩,实际上也能作为屏开仙洞术法的材料了。
这一发现,让张元德哭笑不得。
敢情,师兄所说的上好玉石,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再一想,张元德便恍然大悟了。
哦,是自己想错了。
自己这个国公府次子眼中的‘珍品’,跟师兄眼中的‘珍品’‘上好’,实际上差别可太大了。
若是真以自己眼中的‘珍品’,或许师兄偷偷把真武观给卖了都不一定买得起。
哪怕真武派底蕴深厚,有不少前辈‘捡来’的材料,也禁不住这么祸祸啊。
得出这一发现,顿时让张元德心头一阵放松。
好啊!
普通玉石也能制作的话,那这次他可就能多制作几个了。
虽然效果肯定比不上顶级玉石做的。
但这玩意儿胜在一个便宜量大啊。
哪怕是练手之作,也不会浪费了不是?
想到这儿,张元德再次拿起了一块玉石,兴致勃勃的投入到了新一轮的练习当中。
而河边张元德在忙活,他的动静也不出意外的传到了嘉靖耳中。
“哦?”
“从真武观出来就采买了不少黄符纸、朱砂?”
“呵,这看来是道法有成啊!”
嘉靖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似乎仅仅只是感叹一句而已。
可最熟悉他的吕芳,这会儿却是头皮都快炸开了。
他清楚的知道,皇爷这是起疑心了!!
而怀疑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方才提到的张元德。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去了趟真武观并且出来采买了些倒道士本就用得多的黄符纸、朱砂。
可吕芳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旦事后张元德在陛下面前遮遮掩掩或者言而不实的话。
那张元德要面对的,绝对就是滔天大祸!
君威难测说的就是这个。
可他知道归知道,却丝毫没有站出来提醒的一声。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内侍而已。
他这一身荣辱乃至老命都系于嘉靖帝!
他可太清楚自己该站什么立场了。
所以,他只能偷偷扫了眼嘉靖帝,而后心里默默祝愿英国公府的那位小少爷真是个坦荡的吧。
固然陛下这会儿确实是生疑了。
可要是张元德能在没收到消息的情况下坦白了。
那到时候这份疑心全会变成加倍的信任。
这是他陪伴嘉靖帝将近四十年得来的经验。
只不过,这一切,都看张元德自己的了。
嘉靖帝隐隐扫了眼吕芳,见这老东西没多嘴,嘴角隐蔽的翘了翘。
‘嗯,到底是朕身边的老人了,知道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