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说:“你还真别说,你这拿酒肉防御攻城的战法可真是开创先河了。”
冯异哈哈大笑说:“我要不是怕你这边不好交代,就他这三千兵痞,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苗萌说:“刘将军,经过这一闹,估计朝廷很快就会派人来接管部队了。之前王匡北伐之时就想调我们的部队走,冯大哥以刘望蠢蠢欲动,他要留两万部队在此震慑刘望为由,只给了王匡一万兵马。而如今刘望也灭亡了,怕是没什么理由再拖着了。我和冯异兄弟早上商量过了, 干脆辞官和你一同去洛阳。”
刘秀说:“我刘秀何德何能啊,让兄弟们如此厚爱。这修建皇宫也只是个差事,干完了还得回宫交差,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外放,兄弟们跟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出头的那天。如今汉军势力越打越大,等到真的平定四海之时,那就没什么机会了。”
冯异说:“这事我也想过,如今汉军人马约有六十万,的确是最强的一股势力。但是西北的窦融、隗嚣各自有几万人马,他们虽然表面上臣服汉朝,可实际上却还是各自为政。盘踞蜀地的公孙述也有几万人,东南方向还有李宪、秦丰、田荣也都有些实力。东边的刘永虽然目前归附,但是他却拥兵十万,依我看也只是面和心不和,反叛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还有赤眉、铜马两路大军,各自拥兵二三十万。再加上汉庭昏庸腐朽,一帮无能之辈掌权,刘玄想把皇位坐稳,没那么容易的。”
苗萌说:“总之现在不是比几个月前你要回去谢罪的时候好得多嘛,这跟主公和做买卖一样,如今我们去投靠刘玄、王匡,凭我们本事,自然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但是想要做大官根本不可能。可我们跟着你,一旦成了势,那必然是封妻荫子,几辈子荣华富贵啊。”
刘秀笑了笑说:“兄弟们能这么想,我很欣慰,那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冯异说:“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给朝廷写书信辞官,明日跟你一起去洛阳。我们吃些饭也去休息吧,折腾了一晚上,给城下的兄弟们喂饱了,我和老苗还空着肚子呢。”
几人简单吃过早饭,各自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天黑后,刘秀、冯异二人接着陈牧来到苗萌家中。陈牧坐在首位,刘秀、冯异二人一左一右作陪,苗萌、祭遵、姚期、王霸、杜茂、傅俊几人和三人围坐一桌。院外两桌分别坐着冯异手下的校尉以及陈牧带来的校尉。
菜很快上齐了,苗萌从屋内抱出两个酒坛放在桌上,小声的对陈牧说:“大司空,这酒可是我家酒窖中年份最长的酒了,我约莫着怎么都得有二十年往上了,一共就剩了四坛,今天咱们将这四坛酒都给他喝了。你们都小点声,别让外面的兄弟们听到了,到时候他们要是闹着要分两坛,咱们可就不够喝了。”
陈牧一听来了兴致,打开一坛,顿时浓郁的酒香弥漫了整间屋子。
陈牧高兴的说:“好酒啊,当真是好酒,这下可让苗萌兄弟破费了。”
苗萌说:“破费什么,这酒大司空不喝,谁还有资格喝?”
陈牧被吹捧的很是受用,苗萌拿起酒坛给陈牧、刘秀、冯异三人倒满后,又给兄弟们倒上一圈。众人看着陈牧,等着陈牧发言。
陈牧是个粗人,起兵之前就是个种地的农民,斗大的字也不识一筐,除了自己的名字,根本不认识几个字,就连大司空的司空两字,还是当上大司空以后学的。
陈牧想说些什么,可憋了半天也没想好词,于是端起酒碗说:“多谢苗兄弟盛情款待,今日本大司空高兴,大家不要拘束,吃的高兴,大醉一场!”
一碗酒下肚,陈牧夹了口菜吃进肚子后说:“果真好酒,香气浓郁,悠久绵长啊。”
这酒刘秀其实是第二次喝,回宛城之前,苗萌就开过两坛。刘秀平时不喜饮酒,喝酒也是和兄弟们一起,为了不扫兴才喝,他只觉得这酒柔的很,入口不辣,后味不苦,至于什么酒香,他是一点也喝不出来。
这顿酒一直喝到快午夜,陈牧说:“不能再喝了,这已经耽搁一天了,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呢。今天认识了你们这些兄弟,我很高兴。刘秀兄弟,你可在父城在留几日,我先去给你打前站。”
刘秀怎会不知陈牧心中所想?他不让自己跟着去,定然是想要自己去捞点油水。他捞任他捞,刘秀要的是名声,这点蝇头小利刘秀可看不上。
刘秀说;“那正好,要不然我还准备跟陈大哥说呢,冯异、苗萌二人准备辞官跟咱们一起去修皇宫,等朝廷新派的官员交接还要几天。”
陈牧说:“哦?二位兄弟准备辞官?那太好了,经过凌晨一闹,你别说,我还真喜欢上了二位兄弟了。以后来了洛阳,咱们也时常聚聚,和你们在一起喝酒,开心!”
第二日天亮,陈牧带着三千兵马继续北上。
五日后,朝廷派来交接父城军政的官员也到了,冯异、苗萌与新来官员做了交接后,刘秀带着十余名兄弟北上洛阳。
到了洛阳后,兄弟们没着急进城,而是骑着马围着洛阳转了一圈,得知洛阳整体呈长方形,长约十里,宽六七里,众人兜了一圈也几乎用了半个时辰。
关亭说:“师父,这洛阳是真大啊,我原来以为宛城已经够大了,如此看来,宛城就好像小县城一样。”
刘秀说:“那是你没去过长安,长安要比起洛阳还大上一些。”
关亭说:“什么时候要是能去一趟长安就好了。”
刘秀说:“有机会让你去一趟。”
一行人进入南门,便被一小校拦住。
小校说:“敢问这可是武信侯的队伍?”
刘秀说:“不错,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