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望的白大褂口袋蹭到实验台边缘时,装着黑油病毒样本的培养皿正在离心机里发出蜂鸣。他本想模仿老周用火候勺提取信力的姿势,却手滑碰翻了洪薛梨刚从感染者身上抽取的血样——混着麻辣信力的黑油突然在瓷砖上蔓延,每道油痕都长出漏勺状的触手,直指实验室冷藏柜里的晶魄残渣。
“笨蛋!那是三级信力污染样本!”洪薛梨的银镯在半空凝成冰墙,却被病毒触手喷出的黑油咒文融化。胡三太爷的尾巴刚甩出晶魄碎屑,地面就显形出“困龙阵”,但病毒竟像火锅浮沫般分裂,顺着排水管道钻进了实验室的信力网络。李不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麻辣信力徽章被触手卷走,徽章上的星螺印记正在被黑油吞噬。
“用火锅底料!”他突然想起书包里装着张叔给的应急麻辣包——那是用归墟号老船员信力腌渍的辣椒碎。撕开包装的瞬间,醇厚的牛油香混着花椒爆裂声炸开,黑油触手如被烫到的鳝鱼般蜷缩,培养皿里的病毒样本竟在辣味中显形出微型火锅鼎轮廓。老周的火候勺碎片突然发出警报,碎片表面的船锚刻痕,正与病毒核心的星螺印记完全重合。
“是二副的信力烙印!”老周从显微镜前抬头,屏幕上的病毒结构竟与当年鬼市的“深海投资”咒文完全一致,“他们用感染者的归乡记忆当燃料,把晶魄残渣炼成了会‘烹饪’信力的病毒!” 洪薛梨的银镯突然指向冷藏柜,那里存放的冰岛极光晶魄正在渗出黑油,与李不望打翻的样本产生共振。
最危险的时刻发生在通风系统被污染时。黑油信力雾顺着管道涌入实验室,将离心机变成了“遗忘信力熔炉”,连林小羽的直播镜头都开始雪花屏,弹幕里突然刷满“火锅底料短缺”的诡异留言。李不望慌忙将麻辣包倒进洗手池,用归墟水调成糊状信力浆,糊住了正在融化的排水口——这招正是张叔教他修补漏锅底的土办法。
“提取病毒里的记忆碎片!”胡三太爷突然咬住李不望的鞋带,拖向被黑油侵蚀的培养皿。少年忍着刺鼻的焦味,用张叔送的“归墟镇鼎”炒勺舀起半凝固的病毒,竟在勺面看见感染者的记忆残像:奉节码头的火锅渡船上,二副正用漏勺将黑油底料舀进晶魄熔炉,炉壁上刻着的,正是李不望在国际交流会上比划的“七上八下”手势。
“他们在复制我的信力频率!”李不望的惊叫惊醒了正在分析数据的专家,病毒样本里的麻辣信力残留,此刻竟在电脑上拼出了“老船工火锅”的地址。洪薛梨的银镯突然破冰而出,冻住了最后一丝即将逃逸的黑油,却发现病毒核心藏着极小的信力光斑——那是属于张叔的、带着橙皮香的归乡信力。
当实验室终于恢复安全,老周从病毒残渣中提取出关键线索:所有感染者的信力共振频率,都与奉节火锅渡船的晶魄熔炉同频。胡三太爷舔着爪子上的麻辣信力,尾巴卷起染黑的星螺徽章,徽章背面不知何时刻上了新字:“鼎沸之时,遗忘作引,麻辣信力,破釜沉舟”——正是归墟号老船长日志里的残页内容。
李不望盯着自己闯祸时泼洒的麻辣信力浆,发现它们在地面显形出火锅渡船的轮廓,船头的星螺雕像眼中,跳动着与病毒核心相同的幽蓝火焰。洪薛梨擦着冷汗瞪他:“下次再打翻样本,就把你丢进真正的熔炉里当信力试纸!” 但少年注意到,她银镯上的海龟虚影,此刻正与病毒样本里的鼎形轮廓轻轻共振。
离开实验室前,李不望偷偷将半块麻辣牛肉干塞进冷藏柜——那是唯一没被污染的信力载体。牛肉干表面的纹路,在晶魄残渣的微光中显形出张叔的字迹:“若见此干,速来奉节,锅底已沸,缺你这勺”。他摸着后颈发烫的星螺印记,突然明白,这次的病毒危机,不过是火锅渡船上那锅“遗忘底料”煮沸前的最后一次涮烫,而他这勺总在闯祸的麻辣信力,终将成为掀翻锅盖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