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幽州城，李撤这次自由多了。
带阿虎逛了一番，他发现幽州果然比永泰州繁华的多，尤其是青楼产业。
李撤也想陶冶下情操。
别误会。
青楼卖艺不卖身，是文人雅士的聚会场所，主营诗词歌赋、音乐舞蹈......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去拜访下何明哲。
何明哲如今是幽州通判，正六品官职，妥妥的官升两级，宅子很大。
见到李撤，何明哲高兴非常，正门大开。
“哈哈哈伯爷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快请进！”
李撤拱手笑道。
“何大人几日不见，面相都年轻了几岁。”
联络感情中，李撤有意无意提到，幽州同知可能认识佛门武者。
大乾对宗教管理很严，尤其是佛门。
佛门可以在大乾境内立庙传香，但是仅限传播经书，不能传授武艺。
所以一旦出现佛门武者，必然来自西凉国。
何明哲心惊不已。
沉吟点头。
李撤知道他懂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再升一升，就看他自己了。
李撤一来就又送他一件大功，何明哲感动的不行，大手一挥，给两人安排了一个大院子。
心安理得住下，李撤退掉了丫鬟和婆子，把小水豚放到了池塘里。
入了水，小水豚很开心，噗噗开始拉屎......
……
李撤在院子里练槊修炼看兵书教阿虎，没事儿就和小水豚聊天。
奈何小水豚嘴里只有两句话。
饿了，困了。
每天只做三件事。
吃饭，睡觉，拉粑粑。
日均发呆六小时。
无奈，李撤暂时放弃了给小水豚找妈妈。
叮嘱阿虎安心修炼，李撤打扮的人模狗样，来到了幽州最大的青楼——
千金笑。
“公子看着面生，是来参加武举的吧？”
半老徐娘的老鸨笑吟吟的瞧着李撤，被这张俊朗的脸和厚实的胸膛勾得眼睛挪都挪不开。
李撤被盯的有点不好意思，只微微点头。
“那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来了千金笑，保管让您尽兴而归！”
老鸨手绢一甩，“红梅，招待贵客了！”
李撤随着红梅踏入千金笑，迎面便是丝竹盈耳、兰麝萦绕。
朱漆廊柱间悬着名家题写的诗匾，公子哥们三三两两聚在青玉案前，或喝酒吟诗，或品评舞姬。
那舞姬翩翩起舞，美轮美奂，乐姬拨动琵琶弦，歌声宛若黄莺。
这场面李撤还真没见过，一路啧啧称奇。
在大堂角落坐下，他点了30两的标准套餐：一壶醉仙酿，无限时听曲儿。
红梅斟酒，红袖添香，喝酒听曲，好不快意。
不过他也没忘正事。
“好诗好诗！”
“刘公子这首《赠千金笑月仙》当浮一大白！”
“俊杰赠好诗，依我看，今晚月仙姑娘的入幕之宾当刘公子莫属！”
“是极是极！”
对面一青玉案前四五人喝的五迷三道，对案上的诗词夸赞不已。
坐着的那人一身锦袍，摇着扇子，笑意狷狂。
显然很是受用。
李撤打眼一瞧，发现他二十来岁竟然已经鸣骨关大成，顿时来了兴趣。
他问红梅道，“那个人是谁？”
红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回答道，“那位可不得了。”
“刘彦刘公子成名已久，中品根骨，鸣骨之境，此次院试最有可能拿下案首和小三元的人！”
又出现个中品？
李撤问道，“这次院试一共有多少中品根骨？”
红梅想了想。
“回公子的话，中品根骨已是天才之列，每每出现必然名声大噪。”
“像这次院试，红梅想来应该有三位。”
“一是刘彦刘公子，二是薛君宇薛公子，三是那位宁远伯李撤李伯爷。”
“不过后两位境界尚在玉骨，恐怕难夺首。”
红梅道，“每次院试都有几个卡着鸣骨关不突破的考生，就为了院试，案首的角逐非常激烈。”
李撤了然点头。
院试汇聚一省之地的武者，出现两个中品根骨倒也说的过去。
他自己不能算。
院试已经不乏中品，等京城会试，汇聚天下武者，恐怕连上品根骨乃至武道之体都会出现。
群英荟萃啊。
他心中期待，目光再次落到刘彦身上。
刘彦和那些想巴结他的武者觥筹交错，几杯马尿下去开始飘了。
“月仙姑娘何在？”
刘彦站起身，摇摇晃晃，脸上带着不耐烦。
“爷是为了月仙姑娘来的千金笑，可到现在连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唤她出来，爷今天要与她共度良宵！”
鸣骨武者声如洪钟，此话一出，震的所有人脑瓜子嗡嗡的，大堂一静。
台上的舞姬乐姬也停下，转身躲避去了。
老鸨赶忙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道，“刘公子，稍安勿躁。”
“月仙姑娘今天必然会出来献舞的。”
闻言刘彦的脸色好看许多，坐下来道。
“也不必献舞了。”
他喝了口小酒，笑道，“伺候本公子便好！你们说是不是啊？”
狗仔们顿时迎合，露出猥琐的笑容。
老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公子容禀，我们千金笑是青楼不是勾栏，只卖艺不卖身啊~”
“嗯？”
刘彦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拍，眯眼道，“难道爷连花魁都睡不起？”
“说吧，多少钱！”
老鸨笑容淡了，“公子的诗若是得了月仙的青睐，可以进她闺房，一同鸣弦和鸣，吟诗作对。”
“但是行房不可能，这不是钱的问题。”
刘彦默了下来。
气氛逐渐紧张。
红梅有些害怕，李撤却依旧喝着酒。
青楼不是勾栏，卖艺不卖身注定了没点背景镇不住，不然千金笑怎么能开到这么大规模？
果然，刘彦到底还剩点理智，没在这动手。
“哼。”
他不悦道，“那便让众人点评点评，看爷作的诗是不是最好！”
老鸨重新展颜，大堂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诗词兜兜转转，最后传到了李撤手里，他低头看去，低声吟诵。
“琵琶珠帘啭莺喉，墨客争题锦字稠。”
“若问幽州谁第一？月仙输你半含羞。”
李撤点点头。
下笔道。
“已阅，狗屁不通。”
随即便起身离开了青楼，唱曲儿的都没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作诗争花魁？
不好意思。
作不了一点。
理科毕业这么多年，唐诗三百首，他勉强能回忆起来二十首吧。
但凡来个命题作诗，直接原形毕露。
虽然他不会作诗，可好歹从小吃着细糠长大，好坏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一首打油诗而已，和乾隆坐一桌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