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科技创新分部
李雪菲刚随沈君泽走进会议室，便立刻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她穿着一身灰蓝色职业套装，头发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表情平静。
“这是我的临时助理。”沈君泽对所有人只做了简单介绍，没有提及她的身份，也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废话。
会议室瞬间安静，谁也不敢在沈总面前多问一句。
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女人，就是最近全网讨论不断的“沈太太”。
助理？临时？
可她一坐下，居然坐在了沈君泽右手边的位置。
那是以往公司副总裁、首席顾问才有资格落座的地方。
更让人意外的是，沈君泽开会时不但让她翻页、记录，还会间歇性地转头对她低声嘱咐：“这一段内容单独标红”、“这个合作点你去跟财务对接”、“文件结构改一下，会议后直接发我邮箱”。
李雪菲动作麻利、神情专注、条理清晰。
整场会议，她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沈太太”的骄矜。她像是一个真正合格的专业助理，甚至比秘书部那几个还更细致几分。
会议结束后，高管们三三两两退场，几人低声讨论。
“她懂业务？”
“看不出来是‘公关太太’那种。”
“沈总对她讲话语气都不一样。”
“不会吧……沈总从来不带女人进项目线。”
“可你看他刚才那眼神，根本不像敷衍。”
李雪菲听见这些议论时，手上动作未停，只是把会议纪要和备忘一页页整理好，稳稳放到沈君泽的文件袋里。
等到众人散去，她才起身跟上沈君泽的步伐。
两人刚走到电梯口，他忽然开口：“表现还行。”
“‘还行’是最低级的评价了。”她笑笑。
“你希望听什么？”
“至少……‘你没给我丢脸’？”
他转头看她一眼，眼里浮现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你不是很在意脸面？”
“因为我知道一旦掉了脸，再想捡回来，比登山还难。”
“你倒挺清醒。”
“我没你有靠山，只能靠自己。”
电梯门开了，两人并肩走入。
沈君泽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她手里那份会议草稿。他忽然道：“你为什么想做我助理？”
她抬头：“你安排的，不是我求的。”
“你可以拒绝。”
“拒绝之后呢？”她望向他，目光坦然，“回去继续做那个每天吃食堂、睡客卧、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挂名太太？”
沈君泽沉默了。
电梯在42层停下，两人走出时，秘书陈特助恰好迎上前：“沈总，今晚在宴会中心有一场和秦家二代的对接晚宴，您还出席吗？”
“推掉。”沈君泽头也不回。
“可是对方是……”
“有李雪菲在。”他说，“不需要其他交际安排。”
陈特助一愣，迅速点头：“明白。”
李雪菲也微愣。
她当然知道“秦家”是谁——国内数码渠道巨头，秦氏家族向来与沈家保持若即若离的合作关系，而这次传闻要以“联姻”促成更深资本捆绑。
她早该料到她是“替代品”。
可她没想到，沈君泽居然亲口说：“不需要其他人”。
她没问，也没笑，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轻声道：“我会继续准备你下周要出席的云峰论坛资料。”
“论坛你也去。”他淡淡道。
“我？”
“助理需要随行。”
“那是国际级别峰会。”
“我知道。”他顿了顿，“我打算推你一把。”
“为什么？”
“因为你看得见那些人，看得清那些事，也能稳得住场。”
她看着他，良久没说话。
他没有多解释，只留下一句：“你有用，我欣赏。”
她本以为这是一场“强行合作”。
却没想到，他竟亲口说了“欣赏”。
—
回到别墅后，夜已深。
李雪菲泡了杯红茶，坐在书房窗口前看资料。
她的邮件提示音响了。
沈君泽发来一份文件，是当天会议的完整复盘记录，后面附着一句注释：
【你适合跟我并肩，而不是跟在我后面。——S】
她看了很久，手指搭在鼠标上，没动。
她不确定这个男人的心思是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等命运安排的人了。
她，正在掌握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