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邢珍珍眼神阴翳地盯着北苑方向发誓:“邢北洛我与你不共戴天!”
她脑海里,全是母亲惨死前的画面。
昨天命令下来的时候,母亲把她和妹妹拉到床前,温柔地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
“记住,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离开将军府。你们需要修炼资源,需要将军府的庇佑。”
邢悠然自从得知自己血脉就一直心灰意冷:“可是老夫人已经让我们离开了。”
“啪!”
二夫人扇了她一巴掌,恶狠狠的说“不,你们不能离开。”
邢珍珍见此明白母亲有办法让她们留下来,忙问:
“母亲你有办法?”
“嗯,我有办法……”她爱怜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只是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们了。你们要记得两姐妹相依为命,除了彼此,再不要相信任何人。”
邢珍珍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她扑到二夫人腿上,
“不,母亲你不能这样做,我们已经没有父亲了,不能再没有你了啊。”
“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才能保住你们。二郎已经去了,只有我也离开,老夫人念及二郎血脉,会留下你们的。”
她爱抚着两个孩子,眼里很温柔:“我不在以后,珍珍你要照顾好妹妹,只有她才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悠然你也要收敛一下脾气,母亲再不能庇护你们了。”
交代完后事,她恶狠狠的说:
“记住,我是被邢北洛害死的,你们要替我报仇!”
说完就毫不犹豫服毒自杀了。
二女抱着母亲尸身痛哭,纷纷发誓一定要邢北洛血债血偿。
两人枯坐在院子里,不知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就在这时,她们收到陆凌霜发来的邀请。
当今大学士姓陆,当今皇后也姓陆,可想而知陆府的地位。
这陆府是可以和她们将军府齐名的“三巨头”之一。
青龙帝国“三巨头”指的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府,当今皇后的娘家陆府,还有先皇后的娘家,左丞相府。
左丞相膝下无子,只有左仙歌一个女儿,也就是被废的先皇后,左仙歌本名左凤歌,相传以前左凤歌独得帝王恩宠。
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先皇后在生产当天被废。
左丞相也因此备受打击,平常没事就“养伤”,基本上只出席重要场合。
与此同时皇上还立当时还是淑妃的陆氏为后。
当时陆家并不显赫,不久之后陆皇后诞下我朝第一位公主,陆氏娘家在京城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一年以后,皇后又生下嫡次子,陆家跻身“三巨头”之列。
也是因此,陆晓霜自视甚高,鲜少举办宴会,
如果这次宴会自己去参加,说不定能与陆晓霜交好,
那对于自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稍一思索,邢珍珍便做出了决定:“悠然,你好好在家待着,我去参加宴会。”
邢悠然当然不服:“为什么?她邀请的是所有将军府的小姐!”
“将军府的小姐,你也配?”邢珍珍露出嘲讽的目光。
邢悠然一愣,低头不语。
邢珍珍看着邢悠然窝囊的样子,眉头一皱,
厌恶的转身离开,她现在是对这个妹妹没有半分好感了。
混淆血脉的东西,要不是留着有用,她早就杀了。
邢悠然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邢珍珍。
她委屈的趴在母亲的灵前哭泣,母亲刚刚离世,尸骨未寒,姐姐不在家守孝,反而毫不犹豫就出门赴宴,
姐姐不爱母亲,也不会爱自己了。
下人也看不起自己,自己只是个野种,根本不配在将军府生活下去,她今后可该怎么办啊?
看着棺材里的母亲,她哭的稀里哗啦:“娘,姐姐变了,女儿不想待在这里了,女儿来陪你了好不好?”
说罢她拿出白绫,慢慢的走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下……
她犹豫的想要自杀,却下不了手。
她怕疼,她也不想死,她还有喜欢的人……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你都站那半天了,到底要不要吊不吊啊?”
邢悠然转头,看见邢北洛坐在墙上嘲讽她,
她愤怒的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到我像个胆小鬼一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啊?你个坏人,你害我家破人亡,你怎么还敢来?我打死你!”
说罢就狠狠地朝邢北洛甩出一道灵力。
邢北洛随手就化解了,这邢悠然不过是开光一段,比她还低一段,她根本不害怕。
“喂,你都被贬为丫鬟了,怎么还这么嚣张?你知不知道人太嚣张是会被欺负的?”
当然邢北洛不知道自己一语成谶,不久之后她就因为太嚣张而不断被比她强大的人针对。
却说现在,两人已然打了起来,周围的下人谁也不敢靠近。
邢悠然始终是挨打的份,可她还是拼命的扑过去,想要发泄一下情绪。
终于在她耗尽灵力之后,被邢北洛一掌扇的躺到地上。
她委屈的捂着脸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呀,我又不能选择我是谁的孩子……”
“你的出生的确不是你能控制的,可是,你如此嚣张,目中无人,才是你落得如此境地的根源。”
“呜呜呜,才不是,明明是因为我不是邢家血脉,所以大家都看不起我,都欺负我。”邢悠然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不!做事留点余地,说话积点口德,才不至于会走投无路,才不至于会惹祸上身。如果你平时为人亲和有爱,至少落难时刻,别人就算不帮你,也不会落井下石。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分。”
“……”邢悠然只是哭,并不理她。
她才十一岁,还是个小孩子,
短时间内得知自己是个野种,母亲因此离世,唯一的亲人也讨厌自己,
待遇又从天堂跌入谷底,几番打击,莫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崩溃无助。
“……”
到底是因为自己才这样,邢北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