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伎授艺的内容,学习起来并不繁琐,真正复杂的是背后考验演技信念感的部分。
论如何没有痕迹的说出那些媚男的发言,徐南岱很庆幸自己现在是个哑巴,不然她得遭老罪了。
总之,通过徐南岱连续多日的仔细观察,总结下来核心思想就是如何利用儿童心理学,眼下服务好一位成年男性,以及未来迭代成服务他背后的庞大家族。
她的身体已经几乎彻底痊愈,金木验收合格后,徐南岱就是再想偷懒也不成。
通过徐南岱的四处打探,方才了解,她所在的这家青楼叫碧水云天,是鲜卑数一数二的青楼。
碧水云天与那些开在闹市的青楼不同,这里地理位置较偏,是由多个建筑群组合而成。
经营模式类似于后现代的高级会所,招待的都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
场地上细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设有春夏秋冬四个场馆,每个场馆根据不同季节打造,春苑里面四季如春,馆内四季栽种桃花,夏苑里面绿意盎然,更有涓涓细流穿堂而过,秋苑内麦浪翻滚,乡野盛趣,冬苑里银装素裹,设有温泉。
当然这些都徐南岱听说的内容,真实情况如何,毕竟她没有机会验证。
后院几栋楼有艺伎们自己的闺房,平日里住在这里,只有客人留宿时,才在前院住下。
有相熟客人的艺伎,每日在自己的闺房等待客人的邀约的牌子,有些情调的客人会附上一首小诗。
琼楼就是后院众多楼宇中的一个,却也是最为特殊的一栋。
据说近日碧水云天设有春日宴,这几日舞姬师傅开始敦促徐南岱排练三日后的献舞。
徐南岱的学习进度赶不上二层银桂其她姐妹的进度,舞姬师傅只得将她强行安排到一层桐桂,同那里的女孩们一起练舞。
她眼下对这里已经有了了解,只需要知晓前院情形,便可以伺机逃走。
却不曾想,金木今日竟然越级把她带到了三层金桂的一间密室,起初徐南岱不以为意,进去之后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挂面了各种你懂得“小玩具”,进去之后金木坐在一把桃木椅上,乜眉看她。
徐南岱心想自己虽然不是纯情少女,但把她拉到拍片现场,是几个意思?
不敢说身经百战,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徐南岱身临其境还是有点被整红温了。
金木瞬间产生一种,扳回一局的快感。
好在第一次授课,金木只讲了初中阶段的生理卫生知识。
琼楼里的女孩子来他这里,多半是羞涩的,偏偏她以一种极其嫌弃的表情看他,又时不时露出会说你就多说点的好奇心。
这期间,徐南岱被金木强行“赐予”了一个新的名号——皖皖。
徐南岱非常抵触这个名字,拆开来不就是白完(玩)么,终于在她几乎把头晃掉的据理力争之下,她的艺名改成了皖绾。
徐南岱全程以一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他,金木觉得好笑,想伸手摸她的头,却被徐南岱闪身躲开。
他又立即跟上,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赶,郎情妾意的画面。
徐南岱庆幸这画面很快便被人打断,第一天同徐南岱有些龃龉的金木的贴身侍女,姿态蹁跹的走进屋内。
迎面看见徐南岱站在里面,一时怔愣。
徐南岱读懂了她的表情,她似乎完全没有料想到,她的升迁之路的如此之快。
金木语气不耐的朝着男女使询问:“找我何事?”
“前院出了点岔子。”
金木立马警觉的看了徐南岱一眼,侍女这才住嘴没有往下讲。
“今日的课程结束,你可以先回去了。”
说完便不等徐南岱动身,二人一边交谈一边匆匆下楼。
徐南岱隐约听到了苏怡两个字,剩下的话语便随着他们脚步的远去逐渐隐去。
此时房间里四下无人,徐南岱开始仔细观察这一屋子的道具。
不知道有哪些人使用过,所以她也只是观察,并未上手触碰。
慢慢的逛到了窗边,摸到了窗帘的边缘,纱帐缓缓拉开,瞬间便有光线照了进来。
徐南岱一时感觉到阳光刺眼,本能的用手遮挡了一下。
等到她适应了这光线,四处摸索,终于将这扇窗子推开一道小缝。
很快徐南岱便听到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透过窗缝便见到几人跟着一位赤身裸体、钗环尽散的的女孩儿,从外间进院。
这一幕令徐南岱感觉到汗毛耸立,那女孩儿似有感应,抬头看了一眼徐南岱所在的方向,与她对视。
她至今无法忘记,苏怡那绝望至极的眼神。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位以大家闺秀自诩的女孩儿,在人群中暴露自己。
而她身后的这些人,却以极端麻木的神情看她。
当下的徐南岱,只是觉得不明就里。按理来说,苏怡远远没到可以到前院侍奉的等级。
那她是以什么缘由离开的琼楼?又为何落得性命堪忧。
再一抬头,徐南岱便看到匆匆赶到院里的金木,与苏怡迎面碰上。
苏怡见到金木,崩溃的情绪更深,她顾不得裸露的身体上前与他对峙。
争吵声中,引来了外面一位男子进院。
那男子身形壮硕,手臂粗壮,一双黑金皂靴,脚步稳健有力。
徐南岱顺着视线往上看,在看清那人容貌时,徐南岱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但仔细端详之下,徐南岱又几乎可以断定不是他。
眼前这人比之更高更壮,却少了些书卷气,多了些男子气概和肃杀之气。
可鲜卑这里,怎会有人与他如此相像之人?
这当中又藏着什么秘密,徐南岱突然有种宿命感油然而生,直觉告诉自己定要查清其中缘由。或许查清真相,自己便能回家。
那男人进来之后,瞧见裸露的苏怡,立即转身,口中大喝一声:“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怎敢如此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