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岱和史云禾缓缓走出饭堂,史云禾明显还饿着。
“明天我得想些办法。”史云禾忍不住嘟起嘴念叨了一句。
“想什么办法?”徐南岱刚刚用了饭,略有些走神,一时间忽略了史云禾在说。
“这里的饭食着实吃不饱。”史云禾咬了咬下唇,仿若有人触碰了她的逆鳞。
徐南岱心想:对她来说,饿一饿也不打紧?大不了,带些糕点......
糕点?忽然间徐南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然大家都吃不饱,不如索性定制一些糕点,在书院预售?
只不过,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小姐,定然不能制作普通的糕点,多少要有一些巧思才能够吸引大家的关注。
徐南岱又想到了一套类似书院下午茶的概念,如果书院能够提供给她一间房间,售卖茶点之类,也提供给大家闲谈,岂不是更好?
“萧悠你在想什么?”看见徐南岱有些愣神,史云禾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她这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可能有些累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这是她们第一次在书院当中散步,史云禾很快忘记没有吃饱的烦恼。
沿着长长的小径来到了一处水榭,史云禾明显有些累了,二人坐在廊边避暑,徐南岱这才摸出了沈楀塞给她的一颗苹果。
“哪来的?”史云禾眼睛都亮起来了,明显没注意先前沈楀给徐南岱苹果的事情。
徐南岱使劲儿一掰,苹果分成两半儿,递了一半儿到史云河面前。
史云禾对徐南岱再次摆出大恩不言谢的表情。
吃过苹果,稍作休息。二人再次前行,转过弯来到了鸿儒书院的藏书阁。
正值午间休息,藏书阁的大门微微敞开,正对着一方桌案,有一位掌书人正在低头整理写字。
徐南岱和史云禾走近,站在门侧向里面观望,此间正有书院学生迈步入内,不断有人从徐南岱和史云禾二人面前经过,彬彬有礼的点头施礼,二人回礼。
掌书人见她们二人眼生,走至门口叙话。
“你们是女学新入学的学生?”
“是的先生。”史云禾热情的回答。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徐南岱想要进去查找一些文献。
“你们的直学没有告诉你们吗?需要成绩前三甲方能入内。”
“入学以来,尚未考试。刚刚那位师兄,凭的什么进入呢?”
“前三甲会得到一枚特质的腰牌,再者我们手里面有一张名单,是书院旬考和大考的成绩单。”
“刚刚也没见您对照单子啊?”史云禾天真的问。
“其实每次考试大家的成绩都差不多,只有新来的才需要认一下。”
史云禾好奇心被满足,一副了然的表情。
“谢谢您,希望我们也有机会进去看一看。”史云禾朝着掌书人笑着摆手告别。
徐南岱退到稍远的位置,仰着头才能看清藏书阁的全貌。徐南岱发现藏书阁二、三层均有可攀爬的空间,心中了然。
二人围着鸿儒书院绕了一大圈,这才慢慢地回到了她们屋里。来的时候另外二人不在房中,眼下却已经午睡。
虽然没有正式介绍,但徐南岱过目不忘的本事使她在今早宋直学念花名册的时候,已经记下二人的名字。
其中一个姑娘叫李诗,另一人叫胡月笳。
徐南岱和史云禾只好蹑手蹑脚的关门脱鞋,上床小憩。
等到他们睡醒之后,几人打了招呼又一同前往静安堂应堂。
等到徐南岱他们进来,静安堂内已经有一位瘦骨嶙峋,白袍长胡子的老先生坐在那里等待。
这一节讲授的是书法,徐南岱的书法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说是鸡爪子刨的都有人信。
老先生原本到处走动,刚刚走到徐南岱旁边时,略一停留,紧接着用极其惊愕目光看着她。
徐南岱也很无语,对于大庸的文字,她这段时间通过读书进行编码输入,已经能认全了。
可是书法讲究的却是一个慢功夫,不是短期的记忆力就能够顶上的。
结局可想而知,她被留堂了,还是两个世界加在一起第一次被留堂。
慌乱的一天总算过去了,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陆续走了。
四喜欣喜的从马车中露出头。
“小姐,你可算出来了,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还以为你跟着大小姐她们一道回去了。”
“你家小姐被留堂了。”
四喜:竞争这么激烈吗?
徐南岱原本也没有计划同其他几人一道回到国公府,而是打算散学后到几家铺子巡店。
这段时间徐南岱看到了张生的才华,两家铺子在同一条街,徐南岱安排他同时监管在水一方,也涨了他的工钱。
五谷坊的生意已经形成规模,安排了店员值岗,相对没有那么复杂。
徐南岱安排张生每天在在水一方吃员工餐,也节省了他的餐费。
张生带着徐南岱巡查了在水一方,硬装部分已经接近尾声,没有大纰漏,可见张生是个有能力的。
赶上在水一方放员工餐,徐南岱的肚子也饿了,就跟着他们一道用饭。
古人的晚饭用的早,用完饭,徐南岱趁着天亮叫住张生。
“张生,麻烦你教我写字?”
张生整懵,显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姑娘,你要写什么字?”
“你家姑娘被先生留堂了。”
四喜:小姐,你倒也不必这么骄傲。
张生觉得不可思议,徐南岱管理起生意头头是道,怎么可能不会写字,直到他看到了徐南岱的字。
……
又看见了徐南岱充满求知欲的双眼,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于是张生跑回五谷坊,拿了一本卷边字帖,照着字帖教徐南岱书法。
徐南岱是个极其聪慧的学生,进步很快,让张生十分有成就感。
同时也有疑惑,既然她如此聪明,怎么可能字写成这样。
天已经擦黑,徐南岱怕杨婉着急赶快离开了在水一方,回到国公府赶快报了平安。
徐南岱洗漱后火速上床睡了一会,又在月明星稀之时,爬上了国公府西北角的角楼。
“你说她每天爬那么高做什么?”
沈杙越来越看不懂徐南岱。
“主子,这林姑娘举止着实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