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陈凯被迫答应离婚后,牧云苓就应该立马准备约好了时间去离婚。
而不是口头定一个大概的时间就完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那秀儿会忽然爆起杀人。
猝不及防下,哪里还有心思确定具体时间了。
无奈,今早牧云苓只能亲自来陈家找人。
不过,想到今天她要去做一件人生中的大事,以陈凯母子的尿性,保不齐弄出什么幺蛾子。
因此,早上临走前,她特别找卢方圆帮忙搞了一样东西带着。
做好万全的准备了。这才往陈家去。
刚到陈家门口,便听到院子里传来李秀兰怒骂和儿子的哭声:
“我的大孙子啊,你可别哭了,哭得奶奶心都疼了。”
“你爸这两天也没回来,家里没钱,买不起肉吃啊!”
陈耀祖一边哭一边喊:“我不管,我要吃肉,我要妈妈,每次妈妈回来都能带好吃的,还能买肉吃!”
“给我肉,我要吃肉!”
李秀兰气恼地喊道:“别提那个贱人,她都不要你了,你不知道吗!”
“你那个瘟大灾的贱妈,也不知道是哪个野汉子勾走了她的魂,一门心思地想要和你爸离婚,哪里还能顾得上你们爷俩哦!”
“啊呸!那个杀千刀的贱妈,要说人家苗条小姑娘贱嗖嗖去勾搭勾搭野汉子倒也罢了。偏偏你妈长得跟个熊瞎子似的,居然也能勾搭上野男人!”
“那些野男人也是,找啥样女人没有,居然干她那么个黑棒槌。”
“又胖又蠢还黑咕隆咚的,我要是男人,我宁可拿个大馒头捅个窟窿也比干她一个熊瞎子的好!”
“呸,真是臭鱼找烂虾,一群瞎眼蛤蟆!”
“也就是你爸心太软,这要是换成我,老太婆我左右开弓把她给扇懵逼了,再摁在地上狠揍,揍得她三天下不了炕,我看她还敢不敢出去勾搭野男人!”
李秀兰骂得正欢快,忽然大门一脚被踹开。
门外响起了恶魔般的声音:“呦呵,你个臭鱼烂虾的老癞蛤蟆在这自嗨呢?”
这声音……
李秀兰的脊背瞬间僵硬,她梗着脖子慢慢转头,赫然看到了站在门口正一脸笑意的牧云苓。
陈耀祖看到是妈妈回来了,一路小跑冲过来,上下左右地看:
“贱女人,肉呢!”
“你好几天不回来,都不知道买点肉吗?”
牧云苓冷漠地哼了一声:“没买肉!”
陈耀祖暴怒,抓起地上的泥巴朝着牧云苓丢了过去,还小跑着冲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贱女人,没买肉你回来做什么?你咋不死外面!”
话音未落,牧云苓甩手一巴掌糊在了陈耀祖的后脑勺上。
“滚一边去!”
孩子从小就被奶奶教坏了,他的脑子里心里,她这个当妈的就是个贱人。
可怜她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却不知道自己儿子被教成了这幅样子。
现在要掰也掰不回来了。
罢了,她就当做没生这个儿子。
陈耀祖被打得嗷一嗓子哭出来。
牧云苓转头看向李秀兰:“李秀兰,你刚才骂骂咧咧地在说谁?”
李秀兰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若是换在往常,看到牧云苓肯定先是一顿臭骂。
但现在,李秀兰怎么缺心眼也知道如今的牧云苓可不是她随便可以拿捏的。
尽管心里有些忐忑,但惊恐还是一闪而逝。
想到牧云苓对自己儿子的爱恋与痴情,她的底气又多了一些。
她扬高了下巴,冷冷地道:“怎么,想清楚了,要回家了?”
牧云苓眯眼淡淡一笑,顺着她的话茬说道:“是啊,我很后悔呢!”
一边说一边转头动作轻柔地将大门关闭。
李秀兰这么一听就更加得意了。
她就知道,这女人对他儿子那是痴迷的不行,说句难听的,那就是‘欠干的货’。
她得意地抿着唇冷哼:“哼,现在后悔,晚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儿子已经决定要和你离婚,然后娶柳如烟了。”
顿了顿,她一下子想到了牧云苓手里的六千块钱,更加得意地道:
“当然了,看在你是耀祖妈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商量。”
大门关好了,牧云苓还很贴心地从里面上了栓。
然后扭回头慢条斯理地朝着屋子里走。
李秀兰就在屋檐下,也没注意牧云苓的动作,正在满脸得意地道:
“不管怎么说你也做了我六年的儿媳妇,只要你肯给我道个歉,把你手里的六千块都交出来,我就做主了,让你给我儿子做个小的。”
牧云苓闻言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要我做陈凯的小妾?我是不是听错了?”
“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国家明文规定要一夫一妻制,你居然要我给陈凯做妾?”
她都被气笑了,感觉自己听到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李秀兰撇嘴:“这还不是你惹出来的,要不是你当场爆出来柳如烟害你的事,导致她被人举报,我儿子也不会要娶她,好平息那些谣言了。”
“再说了,新社会怎么了,一夫一妻怎么了?”
“我们老家那个屠夫家里还有两房小妾,一个男人三个女人一起过日子呢!”
“啧啧,说起来人家屠夫才是个爷们,和三个女儿一起过日子,硬是把那仨女人值得服服帖帖。”
“还听说,大的给小的伺候月子。三姐妹互相招呼,那日子过得呦!”
说到这里,李秀兰的脸上满满都是羡慕嫉妒的神情。
似乎想到什么,她嫌弃看了牧云苓一眼道:
“当然了,柳如烟那弱不禁风的估计也干不了什么活,所以,你和阿凯离婚了可以不用离开这个家。”
“我做主了,只要你把那六千块拿出来给我,就还可以住在这个家里,当然,照顾我们一家子包括柳如烟的事就交给你了。”
见牧云苓都呆愣住了,她施舍般地说:“你有什么不满的,以前你不也这么过来的!”
“只不过,那时候柳如烟没住在这院子而已。”
牧云苓忽然笑了。
是啊,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那样的日子她过了六年。
不,确切地说是将近二十年。
仔细想想,那样的日子和她给人做小有啥区别?
真是可笑,她怎么就冥顽不灵了那么多年,非要死一次才能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