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洒在庭院的石板路上,“哎呦喂,这不是段小姐和银月姑娘嘛,大晚上的,不在屋里待着,这是要去哪儿赏月啊?”李公公那尖细的嗓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如同寒夜中刺耳的风声,听得人汗毛倒竖。
段瑶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老狐狸精果然追上来了!她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她强装镇定,干笑两声,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李公公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和银月就是出来散散步,消消食儿。”夜风轻轻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却仿佛也在嘲笑她此刻的慌张。
“消食儿?这大半夜的,消食儿消到这荒郊野岭来了?”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们,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她们俩给生吞活剥了。那眼神仿佛实质一般,刺得段瑶脸颊发烫。
段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哎呀,李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们小姐最近迷上了养生,说是要吸收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才能永葆青春!这不,拉着我出来一起‘修炼’呢!”此时,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银月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差点没绷住,只觉得腹部肌肉都快抽筋了,喉咙里也像是有一股气堵着,难受极了。
李公公显然不信这鬼话,冷哼一声,那冷哼声如同从牙缝中挤出的冰碴:“段小姐,您可别跟我耍花腔,老奴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可不瞎!”
“得嘞,既然您老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段瑶耸耸肩,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可她的手心却早已满是汗水。
两人带着李公公在这片树林里绕来绕去,七拐八拐地跟李公公玩躲猫猫,树枝不时地刮过她们的衣裳,发出“嘶啦”的声响。最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和对地形的熟悉,总算把李公公给甩掉了。
“呼……这老狐狸精,可真难缠!”段瑶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银月紧紧地抓着段瑶的胳膊,手指都泛白了,生怕再跟丢了。
段瑶深吸一口气,月光洒在她坚定的面庞上:“我们继续收集证据!赵贵妃那个老妖婆,不把她扳倒,我段瑶的名字倒过来写!”
接下来的几天,段瑶和银月更加小心谨慎,像两只小老鼠一样,在皇宫的各个角落里钻来钻去。她们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
她们发现,赵贵妃的阴谋远比她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牵扯到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还包括了朝中的一些大臣!
这天晚上,段瑶和银月潜伏在赵贵妃寝宫附近的一处假山后面,透过缝隙,她们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赵贵妃的寝宫。月光照在那身影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
“是他!”段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正是赵贵妃阴谋中的关键人物——御膳房的太监小李子!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银月压低声音问道,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段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然是……瓮中捉鳖!”
她们悄悄地绕到寝宫后面,找到了一扇虚掩着的窗户,然后像两只灵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窗户的边框有些粗糙,划过段瑶的手掌,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寝宫里,小李子正跪在赵贵妃面前,瑟瑟发抖地汇报着什么。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投下的光影在墙壁上扭曲变形。
“娘娘,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东西放进去了……”
“很好!”赵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小李子吓得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寝宫中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段瑶突然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大喝一声:“你们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寝宫中回荡。
小李子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屁股生疼,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赵贵妃也是脸色大变,但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段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赵贵妃强作镇定地问道,声音却微微颤抖。
“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来抓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段瑶冷笑着说,“赵贵妃,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你……你胡说什么?!”赵贵妃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段瑶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小李子面前,瓷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什么?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小李子看到那个小瓷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一张白纸,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段瑶步步紧逼,她知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赵贵妃,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段瑶厉声喝道,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砸在赵贵妃的心上。
“小李子,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在段瑶的威逼利诱下,小李子终于崩溃了,他把赵贵妃的阴谋和盘托出,包括她如何收买他,如何陷害皇后,如何勾结朝中大臣……
段瑶听完小李子的供述,心中一阵冷笑,这个赵贵妃,果然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择手段!
“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拿下!”段瑶一声令下,银月立刻冲了出去,叫来了守在外面的人。
第二天,段瑶带着小李子和从他那里得来的证据,前往朝廷议事厅,请求面见皇后。
消息一传开,整个朝廷都炸开了锅!
“什么?段瑶要见皇后?她有什么事?”
“不知道啊,听说她还带了一个太监,好像是御膳房的。”
“御膳房?难道……跟赵贵妃有关?”
“嘘!小声点,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众人议论纷纷,都对段瑶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和好奇。赵贵妃更是心急如焚,她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议事厅内庄严肃穆,高大的立柱在昏黄的烛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段瑶站在大殿中央,面对着满朝文武,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后。赵贵妃也在场,她站在皇后的身侧,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闪烁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段瑶,你有什么事要禀告?”皇后开口问道,声音威严而冷漠,如同寒冬中的冷风。
段瑶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然后朗声说道:“臣女今日前来,是为了揭露赵贵妃的阴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如同嗡嗡的蜂群。
赵贵妃更是惊得差点没站稳,她尖叫道:“段瑶,你……你血口喷人!”那尖叫声在大厅中回荡,格外刺耳。
段瑶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赵贵妃,她的内心充满了对赵贵妃阴谋得逞后的愤怒,也有着对皇后信任的期待。
“赵贵妃,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段瑶说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洞察之眼,开!”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段瑶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但她强忍着疼痛,死死地盯着赵贵妃,她仿佛看到了赵贵妃阴谋背后的丑恶嘴脸,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在“洞察之眼”的作用下,赵贵妃内心的想法和意图,如同放电影一般,清晰地呈现在段瑶的脑海中。
“这个贱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妖术?”
“不行,我不能承认,我绝对不能承认!只要我死不承认,谁也拿我没办法!”
“该死的段瑶,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段瑶看着赵贵妃内心那些恶毒的想法,心中一阵冷笑。
“赵贵妃,你还在狡辩什么?”段瑶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赵贵妃,“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接着,段瑶开始条理清晰地阐述证据,从御膳房的小李子,到赵贵妃的贴身宫女,再到朝中的某些大臣,她将自己调查到的所有线索,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每说一点,赵贵妃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以上,就是臣女所调查到的全部真相!”段瑶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洞察之眼”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强烈了!
“赵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后冷冷地看着赵贵妃,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
赵贵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哭喊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段瑶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
这时,邹霖突然站了出来,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想起了之前宫廷中那些因揭露阴谋而惨遭陷害的人物,心中满是担忧。
他走到段瑶身边,轻声说道:“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瑶儿,你知道吗,之前有个大臣也是发现了奸妃的阴谋,结果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连累了家人。宫廷险恶,我真怕你也会遭遇不测。”
“冤枉?赵贵妃,你可真是会演戏啊!”段瑶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自己冤枉?难不成,这满朝文武都是瞎子不成?”
皇后脸色铁青,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赵贵妃,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赵氏,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来人,将赵氏押入冷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您要相信臣妾啊!”赵贵妃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抓住皇后的衣角,却被侍卫无情地拖了下去。那凄厉的叫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段瑶看着赵贵妃被拖走的身影,心中没有一丝同情。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敢算计到她段瑶头上,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段瑶。”皇后突然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这次多亏了你,才没有让奸人的阴谋得逞。你做得很好,本宫要好好赏你!”
“谢皇后娘娘!”段瑶连忙跪下谢恩,心里却乐开了花。嘿嘿,这下子可算是抱上皇后的大腿了!以后在这宫里,谁还敢惹她?
皇后看着段瑶,这个小丫头,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胆识过人,实在是难得的人才。
“段瑶,你想要什么赏赐?”皇后问道。
段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皇后娘娘,臣女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留在您身边,为您效力!”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好!既然如此,本宫就封你为……御前女官,准你自由出入皇宫!”
“谢皇后娘娘隆恩!”段瑶激动地磕头谢恩。御前女官!这可是个肥差啊!不仅可以在皇后身边伺候,还能自由出入皇宫,这简直就是开了挂的人生啊!
一旁的韩立看着段瑶,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和谋略,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段瑶成功揭露了赵贵妃的阴谋,不仅得到了皇后的赏识,还在宫廷中名声大噪。一时间,段瑶的名字传遍了整个皇宫,成为了人人称赞的女英雄。
然而,这一切的荣耀背后,却隐藏着一丝隐忧。
邹霖看着段瑶在宫廷中风光无限,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他知道,宫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段瑶越是出风头,就越是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这天,邹霖终于忍不住了,他找到段瑶,语气严肃地说道:“瑶儿,你能不能……不要再掺和宫里的事情了?我真的很担心你!你想想,那些嫉妒你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使绊子。”
段瑶看着邹霖一脸担忧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但她还是摇了摇头:“邹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退缩!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这关系到皇后的安危,也关系到这宫廷的正义。”
“可是……”邹霖还想说什么,却被段瑶打断了。
“邹霖,你相信我,好吗?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段瑶握住邹霖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
邹霖看着段瑶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段瑶一旦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唉……”邹霖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住了段瑶,“瑶儿,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段瑶靠在邹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却涌起了一丝不安。她知道,自己和邹霖之间的矛盾,并没有真正解决。
夜幕降临,段瑶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是,她绝不后悔!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段瑶回过头,只见邹霖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还不睡?”段瑶轻声问道。
邹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闷闷地说了一句:“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