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事变后,程西望确实没再欺负他了,但修玉就没那么幸运了。
程西望特意托人问了质量最好的戒尺,专门为修玉量身定制了一把,次日上午九点就送货上门了,严重怀疑是连夜砍的树。
当晚,修玉背上还没完全消下去的抓痕就被几道板子印记叠盖了,但这小子居然笑得更欢了是怎么回事,那嘴角简直比作者的体重还难压,跟吃了猪饲料一样,一年飙长三十斤,年前上称就能去双汇见男神了。
一周后,沉玉没有一点动静,程西越猜想他要憋泡大的,连家都不回了,白天辛勤工作,晚上就着公司里的临时小板床休息,因为睡不着的缘故经常胡思乱想地思考人生。
这一周里,团子也过得很滋润,白天坐程西望肩上晃头晃脑、晃手晃脚,晚上躺程西望和大修玉两人中间睡觉。
离和苟云然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应程西望要求,狗八又发力试了一次,试着脱离这个小世界。
还是失败了,不过万幸的是,阻力小了一大半,应该能赶在出国那天脱离这曹丹的日子。
思及此处,程西望脸上的笑容都和煦不少,笑眯眯地看着修玉,盯着对面的人心里直发毛。
“要我做点什么吗?”修玉已经打算掀被子下床了。
程西望按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来了句:“我腰不疼了。”
“……”修玉沉默了一会儿,装糊涂:“真替你高兴,恭喜你。”
“转人工。”
“今天太累了,下次吧。”
程西望不依他,伸手就要去扯他的睡衣扣子,嘴里振振有词:“又不让你出力,累什么累,别那么扭捏,一人一次,很公平。”
修玉也不阻挠他的动作,或许是因为他并不介意裸睡,但嘴上可一点没松口:“少爷你技术确实有点差,配合你演戏会很累。”
程西望不答应了,头一扭,开始对他甩脸色:“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修玉幽幽道:“三秒真男人……”
程西望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蒸熟的虾子:“我喝醉了!”
“嗯,你喝醉了。”修玉忍不住附和他,但落入某人耳中后,落上了浓浓的阴阳色彩。
“戒尺。”
修玉取来放在床头灯处的戒尺,递到程西望的手心后,老老实实地摊开了掌心。
愤怒地挥下两板子后,程西望将戒尺丢到一边,翻身背对着修玉躺下,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了,很显然是生气了。
【小八,给我找个最惨烈的死法。】
狗八匆匆上线:【给谁?】
【我。】
不应该是修玉才对吗?狗八疑惑挠头,道:【要不我也把你挂城楼上,吊上三天三夜,然后气死他?】
程西望一下子就清醒了,这鬼地方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他都被同化了。
清醒过后,程西望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对上修玉的眼睛,脱口而出:“你这周哪天不累?”
“可能要两年?”修玉认真答道。
程西望气得牙痒痒,这摆明了就是在捉弄他:“我要跟你离婚。”
修玉突然就强硬了起来,语气也不太好,用可怕的眼神盯着程西望不放:“这种玩笑不好玩。”
突然的态度转变吓住了程西望,但也仅仅是一瞬,他迅速调整好姿态,回到以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果然是我对你太好了,你都膨胀了,敢用这种态度跟我顶嘴了。”
一言不合,修玉又掉起了眼泪,嗓音染上几分委屈的模糊感:“我没有。”
虽然这家伙长了张偏冷的脸,仙气飘飘的,哭起来确实好看,但着实惹得人心烦意乱。
“哭哭哭,你就只会哭,烦死了,明明先不讲理的人是你”,程西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加重:“忍不了了,滚出去哭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哭也不好使了,修玉黔驴技穷了,抹了抹鳄鱼的眼泪,死乞白赖地贴上去,亲昵地搂住程西望的脖子,但不慎压到了他的头发。
这也就致使程西望在挣扎时,被扯得头皮生疼,硬生生挤出来了两滴眼泪,一把推开修玉:“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修玉没体验过恋爱的感觉就直接领证了,现在也是一如以往地超前,还没度过如胶似漆的阶段就喜提冷静期了。
这事儿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萝卜团子了,他终于可以自由地滚来滚去了。
程西望瞥了眼没什么脑子的团子,道:“大的小的没一个好玩意儿。”
冷战第一天,修玉尚可忍受,因为堆积的工作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无心思虑旁的事情。
冷战第二天,修玉爆炸了,不和他讲话还能忍忍,现在连他做的饭都不吃了,直接明目张胆地请了个煮饭阿姨过来。
这是准备要换掉他的节奏?
火烧屁股了,修玉彻底坐不住了,松了口认错,态度诚恳,这点从他的跪姿上足以见得。
但程西望哪里能那么轻易地原谅他,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后,闭口不言,完全没有要和好的意思,继续晾着他。
地板很硬,程西望的心更硬,地板很凉,但修玉的心更凉。
最后还是屋子里的灯关了,修玉才踉跄地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膝弯,一瘸一拐地回去休息了。
冷战第三天,程西望终于和修玉说了一句话,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字:“滚”。
冷战第四天,修玉趁着程西望洗漱的功夫,手滑了,不小心往阿姨做的菜里倒了半袋氯化钠,当天中午,程西望离家出走了,一直到夜宵的点过了才回来。
冷战第五天,有了前车之鉴,修玉把煮饭阿姨做的菜和自己做的调换了,程西望吃了一口后又离家出走了,一点活路都不给修玉留。
一边是工作的折磨,一边是无声的“冷暴力”,修玉终于出手了,他迈出了勇敢的一大步,上前捉住了程西望手,挡住了他离开的步伐。
“噗通”一声,修玉膝盖骨头一软,又跪了下来,低着头:“我这回好好反省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程西望半蹲着,和他平视,唇角终于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这是你唯一的优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