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的脸上当即就现出五根手指的痕迹,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李静言听见动静在隐蔽处的墙角醒过来,她瞧着安陵容,便精神抖擞激动的往这边跑来。
李静言抓住安陵容的袖子,眼中带泪:
“你终于来了!”
安陵容瞧见李静言那副模样,就知道仅仅刚才过去的这几个小时,她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人若不是被逼到绝境,是不会真正体会到处在绝境中的滋味的。
如若是李静言知道她会处在当今这种地步,她拼死拼活也不会再替皇后做事。
而这就是安陵容想要的,她要将皇后身边的枝叶一一铲除,皇后弃之不用的,她就跟在皇后身边捡起来为自己所用。
不远处夏冬春正被小顺子掌嘴,李静言急忙跑过来,跌跪在地上求着安陵容:
“你救救我!救我出去吧,以前我不知道冷宫里是这副样子,在这里我一天都待不下去,求你救我出去,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看守那太监站在一边,也明白了安陵容是为了这个刚被废弃的齐妃而来。
安陵容面不改色的笑着安慰李静言:“我知道,有人冤枉了你,有些事,娘娘没有做过,那就终将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安陵容这话把李静言说得不自信了,她抓住安陵容袖口的手松了松,回想着,毒害皇嗣那些事儿,确实是自己做过的啊。
安陵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想救自己还是不想救啊?
李静言跪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这……”
“娘娘可记得,在娘娘做那些糊涂事前,可有什么人在娘娘面前编排,提醒教唆娘娘?”
李静言对于皇后的态度仍很迟疑:“你…你是让我去告发…皇后…?”
“娘娘现在已经在冷宫,即便是要告发,也太晚了,别说皇上不会再见娘娘,就是皇后回到紫荆城后,也绝不会再让娘娘见到皇上。”
安陵容有条不紊的说道,“娘娘只要心里理的清,陵容会去收集娘娘是无辜的证据,等到证据齐全,届时自会有机会让娘娘起复。”
“娘娘切记,倒是一定要咬死皇后,切记不可犹疑反复。”
李静言现在就想着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听着安陵容的意思,她不得不继续在这待着,心里就凉了半截。
但眼下李静言也无别的办法,她只能强撑着回应:“这一点你不必担心,那是自然。”
“皇后害我今时今日到如此地步,我要是还为她做事,那我当真蠢钝如猪…”
“有娘娘这句话,陵容就放心了。”
忆菱站在安陵容身边扶着她,瞧着安陵容的眼色就知道又是需要打点的时候,忆菱拿出另外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
看守的太监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听着,一是为了监督夏冬春领罚,第二个也是安陵容有意为之。
安陵容就是要这个太监明白,她是为了李静言而来。
宫中具体的形势,看守的太监并不了解,不过安贵人是当今皇上的新宠,这一点他倒是明白。
而当今皇上的新宠冒险来到冷宫,只为了见这么一个刚刚被废关进来的妃嫔,那么说不定,皇上也对齐妃余情未了,齐妃一定是还有某种价值。
否则安贵人不会为她独来冷宫。
“公公,齐妃娘娘从前身娇肉贵,如今不过是一时屈辱被打入冷宫,还得有劳公公时常照念着。”
看守的太监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收下定定的说着:“奴才明白小主和姑娘的意思,一会儿奴才就收拾出来一间干净的屋子,吃食也会独独挑好的,小主和姑娘尽管放心。”
“唔!!!”
夏冬春被打完最后一巴掌,她无力的倒在地上,双颊红肿着透出血痕,嘴角也破了,如今面目全非,再看不出从前那般身娇气傲的样子。
小顺子弯腰俯首溜溜的走到安陵容面前,回禀着:“小主,八十个掌嘴已经打完了。”
“打完了?”安陵容瞧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夏冬春,往事随风,她也不想再计较太多,“那就走吧。”
李静言在安陵容离开之前,拉住李静言,怔怔不安:“你…一定要记得,早些救我出去。”
安陵容笑面晏晏:“娘娘放心。”
离开冷宫,走出一截,小顺子这才甩了甩手,安陵容注意到,笑问着:“打疼了吧?回去让忆菱找些药给你敷敷。”
“不疼。”小顺子舒心的笑着,“从前那个夏氏这样欺负小主,现在到了冷宫里还敢露出那样跋扈的嘴脸,奴才每一巴掌都是往死里打的,估计今日这八十个掌嘴,够那夏氏喝上一壶了。”
“她不检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初皇后对我不管不问,却不想轻纵了夏氏,让她越发得意张狂时遇到了余氏。”
忆菱轻笑着笑出声:“小主,您说,这是不是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