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皎年额角渗出冷汗,握着笔的手有着明显的颤动,她的面前是1号村庄地形示意图。
太远了。
“等等……再等等,还差一点点。”她喃喃。
话音未落,阮皎年猛地捂住嘴疯狂咳嗽,即便有叠「命」和「运」的buff,以她现在的实力,想要完成这么多村庄的伤亡推演还是有点艰难。
林七夜见此迅速看向袁罡:“袁教官,新兵还没集结好吗?已有的几张地图应当迅速分发下去,让他们即刻出发。”
袁罡转头朝身旁的教官喊道:“别愣着!快快快!”他带头朝外走。
此刻,大雨才开始倾盆落下。
林七夜皱眉走到阮皎年身边,“你怎么样?实在不行算了,不差这一张。”
1号村庄最远,最艰险,身为集训营第一他义不容辞,他的凡尘神域完全可以即时搜寻。
只不过…效率上肯定会差点。
噌————!
急促的哨声在训练场上空响起。
雨,此刻才开始落下。
顾不得外面如何兵荒马乱,阮皎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她强行咽下喉头的血,接过林七夜递过来的纸巾,一字一句道:
“我们,是大夏人民的守夜人……”
林七夜读懂了她没说出的后半句话。
所以,她不会退缩。
“林七夜,1号村庄的小队会让他们留下等你,你是队长。”
袁罡也没多废话,一边下派各种指令,一边朝下楼。
训练场边,洪教官步伐飞快的走向新兵,手里是一份分配名单。
办公室安静下来后,阮皎年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笔,肩膀突然传来一个压力,她一愣。
“唉…”伴着无奈的轻叹,一股浩荡的精神力入体。
是林七夜给的精神力支援。
她一喜,刻不容缓,阮皎年走笔如走蛇,迅速点点画画。
结束最后一笔,阮皎年将地图拿起,“我跟你们一起……”
她刚站起来就被按了回去,林七夜抽走地图,淡淡道:“以你现在状态,就别来添乱了,在这儿待着吧。”
没等阮皎年说什么,林七夜离开的飞快。
阮皎年:……(@_@;) !
“什么嘛…”
不过待着确实更安全,她起身走到窗边,看向不远处的林七夜匆匆上车。
待这辆军绿色的敞篷车的车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整个基地陡然陷入了寂静。
阮皎年望向灰沉沉的天空,听着雨水打在窗上的声响,她目光闪烁。
那就休息一下,进入下一轮猎杀好了。
……
深色皮质沙发环绕着方形矮桌,卡座通常隐于酒吧的角落或半高隔断后,灯光柔和且私密。
霓虹灯管在威士忌杯沿投下晃动的光斑,此时,「遗妄」正穿过舞池拥挤的人流,来到同事定的卡座处。
苗伦整个人陷在卡座里,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两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郎贴在他身侧,左边那个正用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往他嘴里喂樱桃,右边的手里晃着半杯龙舌兰,冰块碰撞声混着香水味在空气里浮沉。
\"汤乐你怎么在这里倒正经起来了。\"苗伦突然倾身向前,手肘压得玻璃茶几吱呀作响。
他领口那枚蛇形领针在暗处泛着冷光,汤乐记得这是谬论女神代理人的标准配饰,普通人只会当是寻常古董。
他见过的每一任神代都有。
\"出来玩也不找点乐子?\"苗伦把右边女郎推过去,她裙摆扫过汤乐膝盖时带起一阵甜腻的果香。
汤乐不动声色地往沙发边缘挪了半寸:\"呵,谁像你,我还念着明天的晨祷。\"他特意用了教会外的说法,手里转着的打火机在桌布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女郎吃吃笑着去够他的酒杯,镶着水钻的假指甲在杯口刮出细微的响动。
\"晨祷...\"苗伦突然爆发出呛咳的大笑,将伏特加酒气喷在左边女郎的锁骨上,\"您还真把那套当回事。\"
他摸出鳄鱼皮钱包甩在桌面,夹层里滑出张模糊的照片,汤乐认出是上周自己在圣器室打翻烛台的画面,神色浮现不悦。
这傻帽绝对是故意的。
女郎们凑过去看时,苗伦已经用打火机燎掉了照片一角。
汤乐端起苏打水抿了一口,细碎的冰在齿间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卡座底下的阴影里,苗伦的皮鞋尖正胡乱地敲击地面。
\"再开瓶黑方!\"苗伦突然拍打铃铛叫服务生,腕表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
女郎们嬉笑着去抢酒单,左边那个的吊带滑下肩膀,锁骨下方新鲜的吻痕清晰显现,形状恰似谬论女神的三重荆棘纹。
真是恶心。
汤乐垂下眼帘,指甲在杯壁刮出一道水痕,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不愧是能让【呓语】梦歧失效的代理人…真是沉着冷静,器宇不凡……”
“你今天脑子水没倒完是吗?”
酒保送来酒时附赠了果盘,苗伦用牙签插起块哈密瓜:\"听说您上个月去了趟湖江市?\"瓜肉在灯光下渗出细密水珠,女郎突然凑过来咬走他指尖的水果,暧昧非常。
\"是临江,傻帽。\"汤乐抽出张纸巾擦拭溅到腕表的果汁,表盘反光掠过苗伦的瞳孔。
对方左眼虹膜边缘有圈艳色,那是长时间任务没动静女神留下的警告。
“嗯哼哼……反正干的事都差不多…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你说那东西?”汤乐淡淡道:“如果这件神级禁物被动用,我肯定能感知到些许波动,但是没有。”
女郎们开始划拳,镶着水钻的指甲在苗伦手背抓出红痕,男人抬眼,假惺惺恭维道:“除了你的神墟以外,就只有那般‘纯粹的虚假’可以破梦歧了吧。”
也就是他代理神明要求寻找的东西。
可他到现在还没找到那样东西的下落,否则他的地位早该和「遗妄」差不多。
哪还用得着看【呓语】的脸色。
更不用天天受这个该死的女神诅咒。
思及此,苗伦突然烦躁的抓住右边女郎的手腕,就着她手里的酒杯灌下大半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顺着下巴流进衣领,在胸口洇出片深色痕迹。
\"您说...\"他打了个带着果香的酒嗝,目光逐渐迷离:\"记性太好的人是不是都活不长?\"
每一次诅咒的折磨,他都在心中痛骂着神明的不公,为什么给他的任务这么难还这么急。
卡座顶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两下,汤乐注意到苗伦的领针蛇眼处有微弱的红光闪过,他嗤笑。
这傻帽还没意识到自己被监听了。
女郎们开始哼走调的情歌,苗伦跟着拍子用打火机敲击杯沿,“还是这里自在呢……”
“哼,与其这样想不如早点完成你的kpi。”汤乐轻嘲。
看来他想多了,这位就是纯吃饱了撑的叫他来这然后恶心他的。
这么想着,汤乐又抿了一口苏打水。
余光瞥见一个熟人,他一愣。
第九席为什么也在这?
————
最近在码那个糖,放个图透在作者的话,我觉得这张封面还是蛮不错的嘻嘻。
我知道你们有点急但你们先别急,我选择在主线集训营结束发那个是有原因的?(双手合十)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84就有点兴奋(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