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望诗心尖一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不自知的颤抖。
“那张狐狸面具还在水里,我去给你捡回来。”
周围没有多余的东西,他不用猜都知道她掉水里之前还戴着那张符合她审美的面具。
见他要走,望诗抓住他手臂的十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白,“陆锦州,我冷。”
见他打消了过去的念头,她适时松手,抱住自己的手臂。
“那我们快回去吧。”
不敢耽误半点,男人半搂着人匆匆往房间里赶。
悬在心上的那把刀终于消失,望诗暗自庆幸,偷偷松了一口气。在走远前,她忍不住侧头回望一眼。
而恰好,水里那男人单手顶开了墙体碎片,跟他四目相对。
察觉到她的目光,藤垣稷川勾唇一笑,肆无忌惮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在陆锦州身上扫了一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甚至还格外享受,隐隐中透着一股挑衅。
望诗莫名恼火,差点就要冲他翻白眼,可转瞬,她突然惊觉不对劲。
她为什么会生气?
搞的她好像在偷情,因为瞒过了老公而庆幸,却又因情人的不懂事而恼怒?
这个念头闪过,惊得她瞳孔地震。她不敢想这成为了现实,陆锦州会变成什么样?
“怎么了?”
偏生他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让她吓了一跳。
“是不是太冷了?”他发觉她刚才身体有些僵。
她小鸡啄米地点头,没有看他一眼,“嗯。”
“很快就到了,我先给你放水洗个澡。”
“好。”
亲密的一对从眼前消失,汤池里的藤垣稷川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在他回想那男人对女孩的体贴关心时,一张面具无声飘进他余光里。
长手一捞,他将东西夹在指尖,鬼使神差的,他脑海里浮现出面具从女孩脸上掉落的那一瞬。
池子里的雾气还在不断增加,他只觉身体里里外外都是热的,一种沸腾的燥热。
一滴水珠从锁骨滑下,轻微的疼痛随之袭来,他垂眼,看到胸膛上的抓痕,以及那小果实上的破口和红肿。
“呵呵。”
几秒后,他哼笑了一声。
……
江河上的船舶渐多,河道两岸人头攒动,管家送来烟花和甜品后,懂事离开。
夜间的风徐徐吹来,二人泡在汤池里,朝露台外眺望。
刚下水的女孩很快走神,陆锦州适时圈住她的腰,低声询问:“在想什么?”
微拧的眉头松开,她笑着混过去,“在想把人家墙面撞破的事,怪丢人的。”
见她笑,他跟着勾唇,“没关系的,你没受伤才是重点,而且责任方在他们。”
“嗯。”
她伸手拿过餐盘里的青柠抹茶布丁,假借吃东西来避开跟他交谈。
他凝望她埋头吃东西的模样,只觉可爱,然而他并不知道望诗脑子里正想着其他男人。
这一层包了场,陆锦州不会骗她,所以那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他待的那一片池子并不能对外使用,只是作为一个布局而已,可他还是用了,难道他跟这家会所有关系?
是股东?还是老板?
在客人包了场的前提下还出现在那,甚至有些肆无忌惮地发出声响,这其中,是傲慢无礼?还是有别的心思?
“嘭!!”
不远处的巨响传来,本是一片漆黑的上空瞬间被点燃,思绪被打断,望诗仰头,瞳孔骤亮。
本是平静如常的上空开出上百朵绚烂的花苞,争奇斗艳,各有千秋,它们齐齐盛放,让人挪不开眼。
望诗捏住勺子的手已经顿住,很快,时刻关注她动静的男人及时抬手,将铁勺抽走。
花苞之后,是金黄色的流星雨,似镜的河面倒映万物,天地同画。
“好看吗?”
温柔的声音从耳尖落下,她只沉溺于景色中,“好看。”
陆锦州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前方,“下次还过来。”
“嗯。”嘴上答应着,可她心里却是没忘记自己的计划。
温柔乡惹人沉沦,可勾不了她,她时时刻刻都处于清醒中,对他的恨意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