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答应我的算什么?”他不甘心地质问。
她轻蔑一笑,“算什么?”
“你有什么脸质问我?”
“我后来所做的一切,哪一步不是你逼我的?”
“陆锦州!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有美满的家庭,爱我的父母,未婚夫!你凭什么插进来!毁掉我的生活!”
她不甘心地质问,看向他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嚼碎,撕烂。
如果在此刻她手上捏着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身体里。
“我告诉你那些算什么?算耍你,玩你,算你痴心妄想,算你做梦!”她笑,眼底毫不掩盖的浓浓嘲讽。
男人太阳穴处的青筋在绷紧,她亲口的承认就像在往他心口上戳刀。
“望哲到底有哪里好?能让你死心塌地的对他。”
那个未婚夫三个字深深刺痛他的心脏,她在说这话时,有没有想过他们前不久才订婚,有没有想过她还戴上了属于他们的戒指。
“我告诉你,他就是比你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见她笑容如此嚣张,他跟着冷笑,“是吗?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那我切了他的手指,如何?”
听到他的威胁,她唇瓣微抿,可很快,她再次弯起双眼,“你知道你跟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他眉头拧起,疑惑而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他尊重我,知分寸,懂进退。”
那个雪夜下的轻吻,他也仅仅是吻了她的额头,唇角。
“他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懂得如何照顾我,关心我。”
十多年的陪伴,他待她如初。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陆锦州怎么能懂。
“他也从来不会借着身份,地位,威胁强迫任何一个人。”
“而你陆锦州,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你像一个畜牲,一个强盗,只会一贯地强取你喜欢的东西,不管别人是否愿意。”
“我,包括我家人,已经很明确地拒绝过你,但你依旧不管不顾地强迫我。”
“你总说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你,是骗子,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和立场,你只会比我做的更狠!”
“当然,你这种人怎么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如果你会,也就不会做出这些事了。”
“那些我向你低头,妥协的瞬间,不过是因为你动动手指,就能让我家破人亡,在那种处境下,我除了向你服软,再没有任何的退路和方法。”
“你从来不懂那些担惊受怕的感受,从来不懂跟亲人被迫分离,甚至是断绝关系的痛苦。”
“我跟我的父母生活了十多年,他们将我从福利院带走,精心呵护了十多年,你凭什么认为一个你,就能斩断我跟我家里人的关系,就能否认他们对我的爱。”
“你所说的他们放弃了我,那些不过是你试图将我以身心同时抢走的手段和歪理,我为什么会因为一段视频,几句话就割舍掉那些亲情。”
“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在福利院里长大后就被赶出去,然后孤苦伶仃地漂泊,你说,这种恩情你又凭什么想让我忘怀。”
“陆锦州,你想让我放弃他们的行为就是在做梦。”
“还有,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做什么?我见过了他那么好的人,又怎么会看上你呢。”
“跟你在一起,我除了担惊受怕,就是忐忑恐惧,除了这些,只剩眼泪和愤恨。”
“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想逃离,离开得远远的,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想生活在你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地方。”
“曾经那些,我的确很感谢你,感谢你帮过我一次,救过我一次,但如果我那时就知道你的目的,我宁肯直面那些,也不会接受你的帮助。”
男人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她的控诉。两人对视着,心里有太多的感慨,话语。
“诗诗,我当初跟你父亲提议过的,是他耍我,骗我。”
“可是我父亲没答应你,不是吗?”
“他答应过的。”
她信誓旦旦道:“我父亲才不会。”
“他不会因为那些钱就舍弃我的幸福,我更不是你交易的物品。”
“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追求和选择权,你凭什么认为你提过,给了我家里投资,我就得属于你,归于你。”
“在你眼里,我是物品,是商品吗?是明码标价就可以带回家的商品吗?”
“不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如果真是这样想的,当初就不会等她出国留学,而是在那时就直接跟她结婚,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她轻蔑而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诗诗,我们已经订婚了,我可以不再逼他们,可以不再强迫你,只要你别再闹下去。”
她嗤笑,“哈哈。”
“你这样的言语不是威胁是什么?你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不就是如果我不听话,不乖乖待在你身边,你就会用他们,又或是我在意的朋友来威胁我吗?”
“陆锦州,你一直没有变过,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些事情可以避免的,不是吗?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的。”
“从前?”
“从前跟你的那些事,我不想再记起,”
“陆锦州,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会知难而退呢,非要我们两个人之间死一个是吗?”
又是死,听到这,他呼吸沉了几分。
“陆锦州,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们订婚已经是不变的事实。”
“你以为你跟他还有可能吗?我告诉你,你休想,你也休想从我身边离开半步。”
“强扭的瓜不甜。”她满脸冷漠地提醒。
“我们订婚的事已经是众人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未来的陆夫人,你以为可以甩开这层身份吗?”
“陆锦州,你曾经说过的,结了婚也是可以离婚的,更何况我们仅仅是订婚而已。”
“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任你离开,跟别人在一起?”
“诗诗,有些事我不想做的太过分,你爸妈都同意了,你又是为什么冥顽不宁?”
“难道你真想看着他们因为你的冥顽不宁而走投无路吗?”
赤裸裸的威胁,让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除了威胁我,你还会做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的他们对我的爱有条件,说他们不值得我落泪,你将他们说的那么不堪,你却用他们威胁我,陆锦州,最不堪不耻的人应该是你!”
“是,诗诗想怎么说都可以,说我不堪,无耻都没关系,反正只要能将你牢牢锁在我身边,用什么手段我都不在意。”
闻言,气急败坏的女孩抬手将他猛地向后推。
可男人早有防备,稳稳扣住了她的双手,随即将她抱上床。
“诗诗,我们很快就会结婚,成为夫妻,你与其跟我吵,跟我闹,还不如早点接受身份,毕竟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陆锦州你做梦!”
“我迟早会杀了你!”
他勾唇,“杀我?诗诗努力了那么多次,又有哪次是成功了?”
“你少在这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更不会跟你结婚!”
“我宁愿嫁给一条狗都不会嫁给你,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被气极的男人堵住了她的唇瓣,再不给她一分谩骂他,刺激他的机会。
不知过去了多久,屋内的折腾终于停下,陆锦州给她盖上被子,缓缓走出。
来到楼下,他看着周简晨,“人抓到了吗?”
他嘴里所说的人,正是周絮和徐怀林。
“已经抓到了,徐怀文正在审讯处理。”
想到他们的关系,他提醒道:“好好提醒徐怀文,让他别心软。”
“属下明白。”说完,周简晨转身离开。
空荡的客厅,陆锦州端过一杯温水,目光擦过手臂时,他又一次想起了那条毒蛇。
私人飞机从肃疆起飞,连夜回到京都。
在男人怀中昏睡多时的望诗毫不知情,等她醒来时,发现了眼前熟悉的天花板。
哗哗雨声从窗外传来,说不出的凄清在雨夜里无限延长。
她撑起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浴室。
身上遍布男人留下的痕迹,掐痕,吻痕,好似烙印在她皮肤上的耻辱,她恶心,反感,揉搓了一遍又一遍。
在水流的刺激下,疼痛格外清晰,可鬼使神差的,她脑海里浮现出南亚国的那夜。
她满心欢喜地迎接望哲,但在回家后却等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用水果刀扎进他的手心,又命人挑断了他的脚筋。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牲,如果可以,她多想用同样的手段让他付出代价。
只是可惜了,她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不会轻易地找到机会,毕竟她猜到他已经将自己囚禁在了这间卧室里。
思绪因为渐大的雨势而中断,她裹着浴巾,从浴缸里缓慢爬出。
整整一天,那个男人没有出现,除了管家会送来一日三餐之外,她再没有机会见到多余的人。
他们的关系来到了冰点,庄园里前所未有的压抑。所有人憋着一口气,唯有她像个没事人。
通往阳台的落地窗被他从外封死,她完全成为了被他关在笼子里的鸟,她每日都会坐在窗边盯着天边的太阳,静静看着窗外的世界流动。
时间被无限拉长,她记不清已经被他关了几天,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否回来过?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他被人砍死在外面,尸骨不全,永远别出现在她眼前。
一连几天过去了,她在刻意忘记他,不想回忆起跟他有关的过往,她每日都在放空大脑。
又是一个下雨天,这场雨很小,就像……去肃疆的那天。
想起那个城市,她的脑海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庞。
浑浑噩噩的人如梦初醒,她突然想到一个词——熬鹰。
她和陆锦州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都在熬鹰,看谁能率先认输。
僵硬寡淡的脸庞终于勾出一抹笑容,她嘲笑那个男人自以为是。
熬呗,看谁能熬过谁,反正不用看见他那张脸,她就会很开心。
这场雨一直没有停过,夜幕降临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这声音让沙发上的人浑身一顿,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
真是可笑,不是跟她熬鹰吗?怎么就熬不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是从隔壁的卧室里走出,而他,夜夜在她睡着后出现在她的床边。
这几天来的静养让他彻底痊愈,而被她挑起的怒火也终于得到平息。
他想清楚了,不该跟她计较的,而是该好好帮她。
陆锦州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径直走到她跟前。
多日不见,一种莫名的诡异和尴尬将他们包裹,但陆锦州并不在意。
“还要闹下去吗?”
她嗤笑,“谁跟你闹了?”
见她笑,他跟着扯了下唇角,“没关系,我帮你。”
她微微拧眉,“帮我什么?”
他上前一步,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似是知道她会抬手反抗,他先一步单手扣住了她的双腕。
“你给我放开!”
她扭头闪躲,可男人却轻轻扣住了她的下巴,随即意味深长地笑道:“没关系,现在接受不了我也没关系,等有了孩子,你总归能接受了吧。”
听到这话,本是挣扎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你做梦!”
上翘的唇角再次向上勾,在她惊慌失措间,他迅速俯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陆锦州你放开我!”
她似热锅上的蚂蚁,反应激烈,可无论她如何挣扎,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也仅仅是那双眼睛。
炽热的吻落下,撬开她的牙关在里面横冲直撞,她试图合上牙齿咬他,可他在看清她眼底的神色时,已经先一步掐住了她的两腮。
被掐住的地方不疼,力道把握得极好,可只要她敢收牙,就会让自己吃上苦头。
望诗不甘心地试了几次,可每次都是让自己疼到差点崩溃。
察觉到她的动作,陆锦州的动静越来越大,不让她咬自己。